第2章 不痛不癢

第二章 不痛不癢

　　清晨醒來，念林反應了幾秒，就急匆匆跑下了樓。

　　沙發上已經沒有了顧衡的身影，本來就沒想過他會在家，現在真走了，和之前想的一樣了，她心裏反而有一點空落落的。

　　走近，看到茶几上放着一張白紙。

　　“念林，昨晚抱歉，我現在回南市有事，房間有現金，不夠去拿。”

　　潦草的兩行字，她卻來來回回看了幾遍，顧衡給的副卡，她從來沒用過，他的現金，她自然也不會去拿。

　　這團紙被她揉成一團丟在垃圾桶裏，回南市是爲了和程希結婚吧……

　　那他昨晚怎麼看着有些傷心，最後還是念林哄着他，把他扶到沙發上休息的，折騰到凌晨四點，她纔回房睡覺。

　　之後的兩天，她都沒出去過，整天就在房間打遊戲、睡覺、或者發呆，最大的活動量就是到小區門口拿外賣。

　　偶爾想想他們結婚的事，又想想和同學一起去石湖山的事，兩件事都很煩。對於顧衡她早已死心，只要這人不出現在她面前，念林就能做到不痛不癢，現在真正煩的是去石湖山。

　　哎！怎麼當時就答應去爬山呢？這麼熱的天氣，真是腦子短路。越想越煩，以至於接到林健飛的電話，都會本能地排斥。

　　“念林？”還是那平穩又帶有討好的語氣。

　　念林發了個鼻音，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她現在正躺在牀上，目不轉睛地看着頭頂上的吊頂，藍色的？其他的細節，她並沒有細看，這樣的裝修風格她---很討厭，但---顧衡喜歡，不，應該說是他喜歡的人喜歡。

　　她注意力不集中，時間只要有個間隔，就會忘記自己上一秒還在做甚麼事，當林健飛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念林又一次緊了眉。

　　“那個石湖山，可能去不了了，臨時有個項目，我這種新人不好請假。”這是他說的第二遍。

　　聽到這話，念林的注意力才稍微集中了一點，緊鎖的眉頭放開了些，聲音中透着一絲愉悅，“哦，那就沒辦法了。”

　　可能是她表現得太明顯了，電話那頭有些發愣，聲音低到有些吐字不清，“可能不用這麼明顯。”

　　“啊？”她聽到了，但不確定是不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

　　“沒甚麼。”

　　石湖山，最後商量着大家都不去了，剛纔念林就想說，分手吧，實在沒有必要了，林健飛不是傻子，只不過誰都不願意捅破而已，後來是因爲甚麼沒說的呢？她給忘了，好像是因爲一直看着那盞吊燈，她像是入了魔般討厭，這讓她感覺像是進了一座裝修華麗的監獄，而這牢房的一切，她只需每天看着就是對她的酷刑。

　　記得當時她還在讀高中的時候，有一次，小希姐從美國回來，恰逢週六，她難得回來，自然最想見的人是顧衡，但那時的念林，仗着是顧衡表面上最寵的人，就拉着宋晨一起去破壞他們了。

　　小希姐和顧衡進了一傢俱店，她和宋晨在後面跟着，格格不入。

　　小希姐很高興，她挽着顧衡的胳膊，渾身上下都散發出着一種溫婉大方的女主人氣息。

　　“衡，這套杯子是藍色的，我們買一套。”

　　“衡，這對靠枕也很好看，放在臥室肯定很搭。”

　　“衡，你看那個吊燈，是不是很好看？”

　　……

　　那個週六讓念林整整醋了一週，直到下一週顧衡獨自回來，她才又不知天高地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