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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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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慕霆淵正等着看她會怎麼做,聞言抬了抬下巴,“王妃自便。”

江晚容領着王媽媽繞到雕花楠木牀的後面,牀後設有淨室,供主人洗澡出恭所用,她人剛走,一旁隨侍的落霞便上前,顫巍巍道:“稟王爺......王妃她臉皮薄,想熄了燈。”

臉皮薄?

哼,恐怕是不敢看見他這張醜陋的鬼臉吧?

慕霆淵冷冷的吐出兩個字:“熄吧。”

落霞本就怕他,聽到這冰冷的聲音,更是害怕,抖着手熄滅蠟燭,差點將燈臺打翻。

房間瞬間漆黑一片,沒一會,窸窸窣窣的腳步聲從牀後走近。

慕霆淵穩坐不動,直到聽到“咚”的一聲,好像是磕到甚麼東西的聲音。

雲窈從淨室出來,甚麼都看不見,只能隱約看見牀邊人的身形輪廓,心裏一緊張,竟不小心腳趾踢到了牀腳。

短促的輕吸一口氣,雲窈又立刻住嘴。

慕霆淵聽出是她磕到了,似乎還磕的不輕,不知怎的,方纔的怒意這時竟消散了些,但他依舊沒出聲。

雲窈終於蹭到了牀邊,然後挨着人影坐下,她有些緊張的抓住身上大紅寢衣。

她在害怕。

慕霆淵察覺到身邊人的心緒變化,冷聲:“睡吧。”

說着,他徑自上了牀。

雲窈愣住,難道他不準備碰她?

猶豫了一下,她輕手輕腳的爬上牀,睡到他旁邊。

慕霆淵端正的躺着,面對身邊的溫香軟玉,一動不動。

雲窈不明白他的意思,王媽媽說了,這種事都是男人出力,且上輩子她跟江祿,也一直都是江祿,後來她被賣入青樓,倒是見識不少裏面花娘的手段。

莫非,他在等她主動?

雲窈這樣想着,試探性的伸出手,她本想碰碰他的袖擺,沒想到屋裏太黑沒注意,竟直接將手伸到了他大腿上。

慕霆淵倏地睜開眼。

這女人,好大的膽子。

永寧侯府出來的嫡小姐,就是這樣的教養?

意識到自己似乎摸到了不該摸的,雲窈立刻抽回手,懊惱的恨不得給自己一下。

她有些不安,若是今晚沒有成功圓房,等明日消息傳了出去,江晚容這個王妃定會被人恥笑,她的任務沒有完成,想也知道絕不會好過。

她咬咬牙,鼓起勇氣再次伸手,這下摸到了他的手臂。

手下的肌肉結實有力,筋脈虯結僨張,觸感熱的燙人,好像一直燙進了她心裏,惹得她心跳極快。

不由整個人朝他的方向貼近,手掌亦握住他的小臂。

可她到底是個姑娘家,能做的也只到這一步了。

慕霆淵身子僵住,黑暗中,琥珀色的眼眸深處,情緒翻滾,冷冷的聲音不知何時竟染上沙啞:“不是害怕,又做甚麼招惹本王?”

雲窈的心跳彷彿都要跳出喉嚨,她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來了,聲音裏便帶着點喘息:“妾身......沒有害怕,妾身只是緊張。”

她怎麼會怕他,她將他偷偷擱在心裏,渴望了一年,怎麼可能怕他?

慕霆淵忍了又忍,終於一把拉過她翻身壓在身下。

“既然這麼想,本王成全你!”

他的動作沒有絲毫柔情可言,更像是居高臨下的懲罰。

女人溫暖柔嫩的雙臂緊緊勾在他脖子上,嬌軟的身軀依着他。

慕霆淵有瞬間的怔然,不算溫柔的動作不禁緩和幾分。

直到身下的人已是受不住的模樣,慕霆淵才支起身子去淨室清洗。

換了身乾淨衣服回來,他站在離牀幾步遠的地方,淡淡的說:“本王還有事要處理,你早些睡。”

說完他轉身走了。

走到門口時,雲窈遠遠的聽到他吩咐丫鬟好生伺候她。

但她哪裏敢讓江晚容的貼身丫鬟侍候自己,勉強撐着身體下了牀,連婚房中的淨室都不敢用,直接回了分配給她的下人房。

剩下的事,就跟她沒關係了。

滄瀾院書房,慕霆淵剛走進去,就看見多年下屬兼搭檔早已等候在裏面了。

柳南笙回頭看他一眼,調笑道:“看來這個王妃讓我們的慕大將軍很是滿意?”

慕霆淵顯然已經習慣了他的沒上沒下,大跨步走到案後坐下:“你怎麼這時候來了?”

“猜到你這個戰鬥狂即便新婚夜也不會閒着,就過來陪你看看軍務,沒想到你居然比我估計的時間還晚了半個時辰。”柳南笙趴在案上對他擠眉弄眼:“世人都傳慕王好色荒Y,哪裏會知道咱們慕王從來都是潔身自好,早就過了加冠之年,卻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呢。”

桌案後的人抬頭冷冷看了他一眼。

知道再說就要把人惹毛了,這人生氣是真的會打人的,柳南笙趕緊舉手投降,不敢再逗他,轉過話題:“怎麼樣啊?咱們王妃娘娘美不美?”

慕霆淵回憶了一下先前挑開喜帕時匆匆看了一眼的容顏,如今也只記得一雙矜高倨傲的眉目,看起來就不是好相與的性格,如實道:“沒看清。”

柳南笙呆愕,感慨道:“好傢伙,都已經成了夫妻,你不會連人家長甚麼樣子都沒注意吧?”

慕霆淵沒吭聲,挑開喜帕之後沒多會人就去了淨室,緊接着就熄了燈,他確實沒能看清對方的長相。

他本來也不甚在意,一早就知道賜婚聖旨下達,侯府亂做一團,嫡小姐不止一次叫囂着寧願去死也不要跟他。

這樣他還能升起甚麼心思?

只想着她既怕他,兩人便做一對明面上的夫妻,沒有夫妻之實也不礙甚麼,到底是聖上賜婚的王妃,該給的體面他都會給。

卻萬萬沒想到,世家貴族中的嫡小姐,竟會不莊重至此,想到方纔,女人細嫩的身軀緊緊纏着他,攀在他背上的手臂柔軟的不可思議,慕霆淵垂下眼。

倒是沒想到,人前和人後竟會有這麼大的反差,讓他對她不好的印象改觀了不少。

或許,的確如那丫鬟所說,王妃麪皮太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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