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銀針的光一閃,正好被他看在眼中。
他的大掌攀沿而上,猛的抓住了她的右手腕,往後面抵去,壓在了她的後腦勺下。
另一隻手以同樣的方式被壓住了。
顧漫枝掙扎着,卻被他禁錮的死死的,不留半分的空隙。
他的脣瓣靠在她耳畔,清冷又帶着致命危險,“一早就將銀針藏在束髮中,想謀S我?”
顧漫枝的聲音裏帶着一絲的慍怒,“霍靳深,你根本就沒有病!”
隨後她又冷靜了下來,“我不管你是不是裝病,我無心參與霍家的爭鬥,如果你不能接受我做你的沖喜妻子,就放我離開!我會替你保守祕密。”
顧漫枝知道霍家錯綜複雜,嫡系和旁支的爭鬥日益激烈,霍家的這幾位少爺中,除了嫡系的大少爺和二少爺之外,旁支裏也不乏有鐵血手腕,S伐決斷之人。
他輕輕的笑了笑,有些漫不經心的啓脣,“這麼危險的東西不適合你。”
說話間,從她的手掌心裏抽走了銀針,
他的聲音磁性,好聽極了,甚至還透着一絲溫和。
“是不是該放開我了?”
“你不是說我們八字很合嗎?”
顧漫枝:“......嗯。”
他放開了她,對上她疑惑的雙眼,“我聽說顧家大小姐早年被送去了鄉下,想必鄉下的日子不好過,才隨時備着銀針,不過,今夜過後你就是霍家的少奶奶,任何人都不敢欺凌你。”
顧漫枝聽着他的聲音,怔了怔。
曾經,母親也是這樣對她說:枝枝,你是我顧家的大小姐,沒有人敢欺凌你。
她收回思緒,“我也不會給別人欺負我的機會,包括你霍靳深。”
他挑起了眉頭,聲音清冽好聽,“誰告訴你我是霍靳深?”
顧漫枝眉頭一皺,本能的警惕起來,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你是誰?”
隨後她的語氣變得凌厲起來,“竟然敢偷偷摸摸爬進我的房間,就不怕霍靳深發現置你於死地嗎?”
“我叫霍寒洲。”他不緊不慢的說。
顧漫枝一愣,“小叔子!?”
霍寒洲俯視着她的雙眼:“我兄長昏迷癱瘓在牀,我自然要爲他的生命安全負責,之前有人假借沖喜名義想置我大哥於死地,所以今夜纔對你進行檢查。”
顧漫枝,“......”
原來是這樣,她就說嘛,霍靳深怎麼可能如此健康。
“等會兒管家會將你帶到我爲你和兄長準備的新房,今晚之後,你便是我的嫂子了。”
顧漫枝鬆了一口氣。
她算是通過考驗了。
霍寒洲見她如釋重負的模樣,眸色深了幾分,繼續說,“大哥常年重病在牀,家中大小事由我負責,包括你的人生安全,嫁給他,就等於嫁給我,從今天起,你要習慣我的存在。”
“甚麼?”
霍寒洲根本沒再回應她,轉身向外走去,留給她一個偉岸的背影。
到門口時,纔將她的銀針放在櫃子上。
顧漫枝還沉浸在他那句話中。
他是想表達他會尊重她照顧她這個大嫂,用詞錯誤,還是字面意思?
如果是字面意思,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這是嫁給了兩個人?
不行。
顧家太詭異了,她要趕緊治好霍靳深的病,早日離開霍家。
顧漫枝走過去將銀針收好。
就在這時,管家敲響了門。
“少夫人,少爺吩咐我帶您去另一個房間。”
管家低着頭,顧漫枝跟在他的身後,一路上有些忐忑。
沒想到最近的房間離他的房間也有這麼遠,一條長長的走廊彷彿深不見底。
夜晚安靜極了,只有腳步聲,兩雙腳踩在地面上,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聲音,如同有面鼓重重的敲在了顧漫枝的心頭。
走到門口,藥味更加濃郁了,經久不散,彷彿一直縈繞在鼻尖,伴隨着藥味的是騰騰的熱意。
管家帶着顧漫枝進去,房間很大卻很沉悶,就連裝修都是很沉悶的黑色調。
而牀卻是暗紅色,上面掛着雪白的牀幔。
而牀頭邊有一盞微弱的燈忽明忽暗。
暖黃色的燈光將房間照的格外詭異。
顧漫枝看不到牀上人的容貌,只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隱約可見男人的身形修長。
就在顧漫枝四處打量的時候,管家的聲音忽然從後背響起,她驚了一下。
“少奶奶,大少爺體恤我們,怕我們看到他的臉會害怕,所以常年以面具示人,少奶奶千萬不要摘下他的面具。”
顧漫枝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管家離開之後,顧漫枝走近,掀開了牀幔的一角。
霍靳深臉上戴着金色的面具,看不到他的容貌,但隱約可見他削瘦的下巴和涼薄的脣瓣。
這讓顧漫枝不由的想到了霍寒洲,那從骨子裏透着的邪魅,讓人不容忽視。
他們本就是同胞兄弟,身型相似,氣質也相近。
這金色的面具戴在他的臉上,不但不俗,更增添了幾分的神祕。
可惜了,如果沒有被毀容,這面具下該是驚爲天人的容貌吧。
顧漫枝湊近,手伸了過來,嘀咕着,也不知道面具下的樣子究竟是怎麼樣的。
管家說他的身上潰爛,可看着他裸露在外的肌膚十分光滑,不像是皮膚潰爛的樣子。
算了,一定很醜,爲了不嚇到自己還是不看了。
顧漫枝收回了手,輕輕的喚着他的名字,“霍靳深?”
可回應她的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難道睡着了?
顧漫枝皺着眉,悄悄的爬了過去,撩起了他的腿褲,是一塊接着一塊塗着褐色藥汁的嫩肉。
有的地方還滲着血,除了一股濃濃的藥味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如果不細聞,根本就聞不出來。
看來管家說的是真的。
也不知道他究竟中的是甚麼毒,居然如此霸道。
這裏處處都透着詭異,看來要小心了。
顧漫枝將他的褲腿放了下來,還是客氣的自我介紹,“霍靳深,我是嫁過來給你沖喜的顧漫枝,今天晚上只能和你共處一室。”
“我相信,你如果是清醒着,一定不會隨便找個女人結婚,所以,我不會對你做甚麼。”
男人眼睫毛輕輕的顫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