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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們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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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擋在門前,惡狠狠地盯着我,嘲諷道,“怎麼?新婚夜發現那個殘廢不行,又來找我哥了?

真是搞笑,你當我哥是甚麼?”

我當他是天上星,手心寶,可他只當我是一個死纏爛打的臭女人。

可能是我的無動於衷激怒了她,霍靈的語氣更冷了,“之前,你天天打電話纏他,結果,這一個月來沒再動靜,居然是找上了沈家!

甚至爲了儘快和那個殘廢結婚,連婚禮都不辦,好像是怕夜長夢多,嫌我們霍家會纏着你一樣。

程碎,你也不看看,就你那副**子樣,怎麼可能被我哥看上!”

我還是不說話,用沉默回應一切侮辱。

她卻被我氣的要死,甚至越說越激憤,不惜伸手指着我罵,“我們霍家想要甚麼樣的女人沒有,程碎,幸好我哥沒看上你,不然他肯定被你的騷操作惡心死!”

那一瞬間,我彷彿又回到了上一輩子,就連霍家的傭人都能指着我鼻子罵我的時候。

腦海中似乎有甚麼東西跳躍了一下。

我抬眸,不以爲然的脫口而出,“他要真死了還好了。”

“你說甚麼?!你敢詛咒我哥?!”霍靈怒喝一聲,已經衝我揚起了巴掌。

我機警的後退。

這次過來,我只想確認沈慕風的身份,懶得和不相干的人周旋,我斂了情緒,用比霍靈還要冷的聲調高聲質問,“霍司晏到底在不在?”

她把我的詢問當成了命令,傲嬌的臉頰子又紅又鼓,“不在,你滾!”

砰的一聲,沉重的鐵門關閉。

嗤啦一下,單薄的禮服被利器割開,有一道血痕從後背滋生,是我的脊背受了傷。

哪怕已經對霍靈有了防備,我也沒想到她會突然轉換方向狠狠推我,禮服太長,一推一搡之間,我踩到了裙襬,狠狠撞到了門框的鐵桿上。

剎那間,尖銳的疼痛像是針一樣,刺進我的血肉。

後背疼的鑽心,開車的時候都陣陣眼花。

期間,還一直接到我爸的電話。

他催我去參加回門宴。

但我身上的禮服被毀,渾身又血淋淋,出現在他面前不是驚喜只能驚嚇。

略一思索,我加踩油門,忍着疼痛握緊方向盤失魂落魄地回到沈家。

回來後,沈慕風正在主臥休息。

這個房間裏滿是陌生男人的氣息,寂寥、雄厚。

帶着一種無法言說的霸道,摻雜着那個男人獨有的溫和,像是初升的朝陽,朝我包裹而來。

這是一種,和霍司衍的漠視和冰冷,完全不同的氣質。

沈慕風的冷冽,是孤獨的冷,這份冷意中,永遠夾雜着一抹說不出的暖意。

可能是我傷口太嚴重,一時間,我們兩個人誰都沒有開口。

我也沒有後退,再離開。

他見我渾身是血,還以爲我出了車禍,第一時間過來查看了傷口,然後猝不及防地,摸上了我的背。

我沒有拒絕。

後背的傷口太疼了,而我確實需要有人幫忙處理。

他讓我趴下,然後拿剪刀小心翼翼地剪開了我的禮服,而後又繞着傷口檢查了一遍,始終寸步不離,“傷口有點深,還有鐵鏽殘留,我讓人來給你打針破傷風。”

家庭醫生來的很快,離開前,留了藥膏給我塗。

沈慕風接了過去。

房間很安靜,只有陽光穿透窗簾在地面跳躍,我聽到了藥瓶開蓋的聲音。

他要給我塗藥。

從我回到這個房間開始,他始終剋制有禮,關切又不逾矩,一時間,我沒有開口,默許了他的行爲。

他的手指很暖,卻還是蓋不住傷口的灼痛。

我趴在牀上,忍不住顫慄。

“如果很疼,你可以哭出來。”他的聲音染了一絲笑意,“我剛得知自己變成殘疾的時候,狠狠哭了一個月。”

我想象着那個畫面,難以置信會有人頂着霍司晏那張冰山臉哭的這麼慘烈。

而我,居然還能和這張臉的主人發生這樣溫馨的一幕。

慢慢的,他塗藥的動作越來越熟練、輕柔,卻始終極爲小心,到後來,我甚至都沒感覺到一絲疼痛。

“無論如何,我不該讓你出門的。”他的共情能力很強,“剛結婚就讓你受這樣的傷,對不起。”他說,“下次我再惹你生氣,你可以讓我滾走,自己留下。”

我的心狠狠一顫。

或許真的是我弄錯了。

如果沈慕風就是霍司晏,霍靈不會那樣數落我,她只會高高在上的,笑我被他們當成猴子一樣戲耍。

如果沈慕風就是霍司晏,他不會這樣溫和,更不會親自拿着藥膏給我上藥。

後背一緊,是沈慕風收攏了手掌合併成溫暖寬闊的掌心,在我受傷的脊背慢慢遊走。

他是在給我按摩傷口周圍的皮膚,緩解疼痛。

很溫暖。

很……奇異。

奇異到,我明明不疼了,卻還是在顫慄。

那種顫慄像是引發了遊走在水盆裏的魚,沒有方向,難尋歸途。

他很好,比霍司晏還要好。

是這輩子,我期待的,可以成爲我丈夫的那種好。

可他再好,我也無法忽視他和霍司晏的相似之處。

他再好,我也無法忍受他頂着這張臉和我過日子。

我趴在牀上,等他收了手,從衛生間洗手出來。

抬眸看向他,儘量笑着說,“沈慕風,雖然這很荒唐。但,我們離婚。”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凝滯。

他受傷的表情,輕而易舉地撞進我的眼睛。

我莫名心虛,倉皇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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