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100萬的案子
原來旁邊一顆樹上面幾隻寒鴉飛起來了。
驚魂未定的我才意識到。
神探黃強確實失蹤了,原本堅強的黃菲哭軟在地上面了。
那聲音淒厲尖細麻,相當刺人。
沒有辦法的我,只好。
抱了又撫,撫了又抱。
各種甜言蜜語。
我花了好大力氣纔將她哄好。
案子很詭異。
一個破失蹤案的神探竟然失蹤了,就這像是專治精神病醫生患上精神病一樣離譜。
讀完信後,我的神智還沒有恢復過來,我腦海裏面還停留着黃強女兒黃菲跟我描述出來的。
其父的各種光輝事蹟,以及音容笑貌裏。
驀地~~~
叮叮叮~~
我那快要土得掉渣的諾基亞磚塊機突然之間響起來了。
思緒傾刻打斷。
真沒想到。
現在這個時候竟然還有要跟我打電話,將黃菲製造的沉重氛圍拉回到現實。
扒開黃菲,低頭一看,拿出手機。
號碼被隱藏起來了,所以看不到出處,依我個人刑偵經歷來推斷。
一般來說只有幾種人用這種方式打給我。
1仇家滋事;2壞人騷擾;3朋友的惡搞。
我雖然破了一年的案子,小偷小摸打架拌嘴的案子,和鄰里的關係還算可以,應該沒有和甚麼人結仇。
壞人嘛,我碰到的壞人都被我送到局子裏面去了,衆人稱快,哪裏還有甚麼壞人,不然的話管轄忘憂路的區長怎麼老會請我喝酒喫飯。
朋友的惡搞,今天會不會有惡搞。
瞄了一眼手機。
手機上的日期是4月1號。
所以!
我一把推開黃菲,黃菲一臉埋怨地看着我:“你幹甚麼?”
“你演戲演得太像了,差點把我給忽悠到了!”
“你說甚麼?”黃菲雙目一突,剪水般瞳子變得冰寒起來。
“你應該去學央戲表演學院,而不應該去破案!”
“爲甚麼?”黃的嘴角勾勒出一個微微的詭弧。
“你的袋子上的血是豬血染過的,裏面的字跡是你模仿你老爸的,還有你自己乘我不注意的時候,在眼睛裏面像噴了一點辣椒水!”
“噗嗤,宋輝哥哥,這都不能夠瞞過你,嘿嘿嘿!”美女雙眉微揚,早就將臉上的淚痕揩去,破涕爲笑了。
“愚人節嘛!”
五官好使的我一臉自豪。
嘶~~嘶~~嘶~~
我當着黃菲的面將那一封寫着恐怖經歷的惡搞信件給撕掉了。
彈腿厲害的她,一個漂亮的橫踢過去。
嘣!
旁邊的垃圾桶蓋子自然掀起。
嘩嘩~~~
信件變成了一片銀碎飄落到了垃圾桶裏面。
啪!
蓋子自然合起。
配合默契的我們對視一笑。
然後。
她挽着我的手到了我的偵探事務所裏面,帶來了她給我準備的豆漿油條,蔥捲包子,雖然簡單樸素,但是我的最愛,包含着濃濃情意。
和白露分手之後,她基本上填補了我的感情空白。
走的時候,她還不忘笑看着我:“今天是我爸爸六十大壽,過來喝酒唄!”
笑送走她之後,我白天還沉浸在她帶給我的那調皮女人獨有的笑容裏面。
晚上8點。
到他家裏面,我才認識到了甚麼叫做真正意義上的神探。
神探在沒有成爲神探之前,就像我,開着廉價奧拓,租着一千多的三環廉價房,連穿的衣服都是外面地攤上的山寨版。
平時喝酒都是我請別人,還要磨嘴皮子。
而現實版的神探黃強呢?
呼風喚雨的他。
門口豪車近百輛林立,就像是五星酒店陳設一般,炫目酷炫,最屁的都是百萬奔馳,一個人過得怎麼樣。
看他身邊的朋友還有他的座駕就知道了。
所以,我那輛幾萬的奧托都不好意思停進去了,孤零零的彎在一個沒人理的角落。
要不是黃菲強行拉拽加好言相勸。
我纔不要進去呢!
黃強穿着一件火顏色衣服,身高和我不相上下,行動如風,背一點都不駝,不像同齡老人,引我注意。
也許是看在他女兒面上,這老頭看到我一身窮酸倒沒怎麼見外,倒是他身邊那些朋友,那些富二官二們看着我一臉寒酸,都一個個的歪嘴抹鼻子。
那種眼神。。
絕對的有色分明,嗨!誰叫咱人窮無身份呢?
毫無身份一個小偵探就像是我那輛2005奧拓車一樣,呆在一個無人關注的角落。
富人的圈子,我無法適應。
所以和他們坐一起。
如坐鍼氈的感覺。
好不容易喝過拜壽酒。
交了份子錢後,找一個理由鬱悶回家了。
凌晨零點
電話又打過來了,電話還是無號碼陌生電話,我以爲是黃菲找人打過來的惡搞,所以我沒有接。
過了一分鐘,電話又打過來了,我感覺有點無聊,就跟黃菲發了一條短信。
黃菲的短信回來就是兩個詞:無聊,欠扁!。後面是一個不耐煩的厭惡表情。
黃菲的短信引起了我的懷疑。
原來電話不是她打過來的。
又過了一分鐘,那個電話還是要過來了,攪得我心神不寧,無法安睡,於是我接了電話,電話裏面的聲音是一個陌生的聲音。
“小子耶,你想不想成名?”煙沙感很足,一種年齡很大的味道。
這個人真有意思,竟然直接戳中了我的心思,像魔法小說裏面的攝魂者,我的心臟激動跳起。
“你是誰?”
“我是幫你成名的人!”
“玩甚麼神祕,我向來不接受陌生人的幫助!”
“你會接受幫助的,嘿嘿嘿!”
嘟嘟~~~電話斷音了。
這個煙沙的聲音,詭異而且神祕,即可以有將我送到人生顛峯的可能,又將我的恐懼心理放大到了極致。
我感覺這個人又像是在鼓勵我,又像是在威脅我。
此時,一種十分複雜的情緒包裹着我。
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會不會又是某個我認識的朋友又在惡搞我吧!於是問了每一個熟悉的朋友。
當然沒有一個說打過。
我也就當好朋友變聲之後的善意騷擾,並沒放心上。
跟黃菲打電話道歉。
黃菲的手機已經關機了,大概是被我方纔的短信給弄煩了。
無趣的我只好關機大吉,倒頭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纔剛剛起牀。
我開門那一剎那,一個戴着鴨舌帽的郵差站到我面前。
下面是黑色褲子,上面穿紅顏色的夾克,臉上束着口罩,口罩上是一副擋風鏡,透過擋風鏡,上面是鴨舌帽,我隱約可以看到他的兩隻眼睛。
像蛇一樣陰冷。
四周的氣溫瞬降。
我後背涼汗朝下淌着。
戰戰兢兢地我朝下看。
他手上託着一個比巴掌大點的立方藍色包裹,這個戴着鴨舌帽和口罩的郵差讓我簽過字之後,就離開了,一句話都沒有說,連個交替的友好眼神都不給我。
包裹裏面是甚麼,會不會又是某個人送過來的惡搞禮物。
我默視包裹兩秒,沒有寄信人地址,只有我的地址,連快遞公司的落款都沒有。
譁呼!
一股冷風吹了過來,渾身打了一個激靈,一個噴嚏之後,揚起頭瞄了瞄,旁邊的郵差早就已經消失了,變成了一團空氣。
這孫子是聯邦快遞還是順豐快遞。
詭異的我。
拆開包裹,一股熟悉的血腥味撲面而來,我的呼吸直接頓住了,視線末端,那封血書再一次映入我眼簾。
血書上的落款地址是陰槐路44號,字跡和昨天的一模一樣。
只不過信裏面多了一張支票,一盒磁帶,支票是一百萬,足夠吸引人。
玩笑不會再開,因爲錢是真的,再說沒有誰會拿現金支票去開玩笑。
除了支票吸引人外。
磁帶裏面的聲音同樣引起我的注意,因爲那聲音絕對是昨天的:“小子,這一次給你成名的機會來了,三天之內找到黃強的人,不然的話~~”
那挑釁的聲音像一柄大錘擊碎我的身體髮膚,恐怖之極。
驚魂未定的我以爲磁帶完了,誰知道那又像幽靈一樣的聲音從磁帶裏面鑽了出來:“不許報警,不然算撕票,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