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宋夕月重生了,此刻,她正被一個男人緊緊抱在懷裏。
抬頭看去,那是一張衝擊力很強的臉龐,即便是滿臉的絡腮鬍也無法掩蓋住他那棱角分明的輪廓,滿滿的力量感和禁慾氣息。
是霍北崢!
宋夕月本能地掙扎。
“別動!”男人低沉着聲音,抱她更緊。
宋夕月掙扎了一下,發現對方不像是在開玩笑,安分了下來。
寒風肆虐,大雪漫天,她聽着外面的聲音,確定了時間。
眼下是七七年,她正在漠北牧場做知青,因爲繼姐慫恿幾個知青說她是個嬌氣包,就知道給大傢伙拖後腿,甚麼都做不了,爲了證明自己,她跑出來找喫的。
沒想到霍北崢會跟出來找她,二人拉扯間,一同掉下這處裂縫。
上一世二人一起被發現,因爲這件事,她名聲掃地。
正值高考,各地的知青都想要通過高考回城,而她也因爲母親和哥哥想辦法弄到了回城名額,不用去擠高考的獨木橋。
可惜她卻被繼姐算計毀了名聲,牧場不放人,反倒是繼姐用了她的名額回城,還頂替了她的大學名額,搶了她的人生,把她壓在塵埃中羞辱,隨後母親被氣死,哥哥爲她入獄。
最慘的是無辜被牽連的霍北崢,只因爲救了她,卻被說品德敗壞,參軍審批不過,在守衛哨所時英勇犧牲。
宋夕月下意識地側頭,視線落在男人下巴的左側,脖頸上一個樹葉形狀的凸起赫然地出現在眼前。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人長得這麼帥?
不對不對,宋夕月!你腦子在想甚麼?這是你對待恩人的態度?
他人那麼好,重活一世,你肯定要好好報答人家!
“我說過,別動!”那人的聲音冷了下來。
宋夕月被他抱着的姿勢給嚇到了,這要是摔下去,豈不是碎成八瓣?
“你先放開我。”聲音裏帶着特別明顯的顫音。
霍北崢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女人,挑眉沙啞着嗓子:“確定?”
“不想凍死就老實點!”
霍北崢的聲音很是不耐煩,他還在看着外面的風雪甚麼時候停止下來,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最北邊的一處牧場,兩個人被困在下面,體溫流失得厲害,爲了活下去,霍北崢只能把人抱進懷裏,互相取暖。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宋夕月靜靜看着他。
不管因爲甚麼,重生來到這個節點,她不想坑霍北崢,也不想他早死,更想他過得好。
腦海的記憶飛過,臉上的表情也收了回來,大着膽子說道:
“我是想說,隔着羊皮襖子沒啥用!”
霍北崢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錯愕地看着她。
“你知道你在說甚麼嗎?”
“我......”宋夕月知道再這麼磨蹭下去,自己肯定又會發燒,上一世就是因爲發燒,她被他抱回去,才發生後面那一系列事情的......
宋夕月想着,乾脆一咬牙,把自己的羊皮襖子脫了,扒開他的羊皮襖子鑽了進去。
“我怕冷!”
她的小臉緋紅,找了一個最正經的理由。
霍北崢如同熊一般壯實的身體,此時如同熱爐一般,瞬間讓她四肢百骸都感覺到舒服。
“你知道你在做甚麼嗎?”
霍北崢咬着牙齒,絡腮鬍子下面的臉都快冒出熱氣,他從不知道如同小兔子一般的女人,竟然如此大膽。
宋夕月蹭蹭他的脖頸:“知道!”
霍北崢:......
在宋夕月真誠的眼神中,霍北崢竟然不敢跟她對視。
宋夕月下巴點着自己的羊皮襖子,“你裹在腿上,別浪費了!”
霍北崢腦子都不夠用的,他這輩子就沒有如此狼狽過,可是懷裏的女人嬌嬌軟軟的,說出來的話好聽得如同黃鸝鳥清脆,他繃緊身體下意識地按照宋夕月的話去做事情。
等他把羊皮襖子裹在身上後,才意識到自己做了甚麼。
惡狠狠地說道:“你還是不是女人?隨便往男人懷裏鑽?”
宋夕月不是很在意地說道:“只往你懷裏鑽!”
霍北崢:......
宋夕月手指撓了撓他的後腰:“抱緊我呀,有冷風鑽進來。”
霍北崢:......
頭頂上的暴風雪還在下,很快就把兩個人給蓋上一層。
宋夕月知道這場暴風雪會持續一夜,兩個人肯定熬不住。
她依稀記得在這個裂縫旁邊有一個凹進去的洞,距離他們的位置不遠處,但是她不知道方向,這個事情還是當年救他們的當地牧民說的。
“霍北崢,你左右看看,哪裏有洞,這場暴風雪還不知道持續多久呢,我們倆要是在這裏待着肯定會被凍死。”
宋夕月繼續撓他的後腰。
霍北崢咬緊牙關:“你老實一點!”
雖然已經緩過來,但是懷裏的女人實在是不老實。
宋夕月笑了起來:“對你就不想老實。”
霍北崢磨牙。
他算是看出來了,小兔子是裝的。
她就是個妖精,哪裏是甚麼膽小如兔的人?
霍北崢抱着人左右掃視,他視力好,還真的看到了有個洞,快步走過去後。
有了擋風的地方,瞬間感覺熱氣回歸。
宋夕月鬆了一口氣,因爲跑出來的時候,沒有喫晚飯,這會稍微安全一點,她肚子裏的飢餓回歸。
咕嚕嚕地響了起來。
宋夕月的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如此霸氣的時候,身體如此不給力。
霍北崢那絡腮鬍子都抖動起來。
宋夕月氣惱地撓着他的後腰:“你不準笑!”
霍北崢聽完她的話,詭異地看了她一眼。
顫動從胸腔發出來,讓趴在懷裏的宋夕月清晰明瞭地感受到。
宋夕月的手快要把他的後腰給撓破了,換來的依然是顫抖,惱羞成怒的她,手先腦子一步捂了上去。
震動沒了。
只有暴風雪的呼嘯聲。
兩個人都能夠聽見自己瘋狂跳動的心跳聲。
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溫熱的手指,霍北崢感覺周身都在散發熱氣,此時所有的感官都是女人的香味不斷鑽入自己的腦海中。
即便是肆虐的狂風暴雪,都無法把那一縷香氣給吹散。
抱住她的手不由地收緊再收緊,似乎要把她死死地嵌入自己的身體裏。
他想......
他可能要把這個腦子有病的女人丟出去。
宋夕月捂住人之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甚麼,臉紅得能夠蒸雞蛋,剛剛撩人的勇氣瞬間消失,腦袋唰一下就縮回到霍北崢的羊皮襖子下面。
霍北崢的咬着牙低吼:“你再亂動,老子踹你出去當冰雕!”
宋夕月:?......
原來是她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