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興奮的白兮兮抱着湯圓就要下牀,喬延霆卻走過來,直接將她打橫抱起。
“我抱你。”
她很瘦,很輕,抱在懷裏就像一個大玩偶。
那場車禍她傷得很重,他花了很多心思纔將她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可是哪怕他醫術再好,也不是甚麼都能治好,小兮她......。
他捏緊了拳頭,溫潤的眸染上一抹怒意。
都是那對狗男女!
如果不是小兮說不許傷害那個狗男人,他早就讓那個狗男人成爲醫院裏的長期病號了,醒不來的那種最好。
白兮兮被抱着坐在輪椅上,他眼底掩藏的怒火還是被她看在眼底。
隱約猜到他在想甚麼,她抿着脣猶豫了一會,還是開了口。
“延霆哥,我能拜託你幫我做一件事嗎?”
“甚麼事,你說。”喬延霆重新恢復了溫文爾雅。
白兮兮看了一眼敞開的病房門,門外空無一人。
她纔回頭,幽幽說道,“關於我身體的事,希望你幫我保守這個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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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延霆推着白兮兮乘電梯下了樓,不過中途接了一個重要電話就走開了。
他要讓護士來陪她,但是她不讓。
白兮兮獨自推着輪椅走在醫院內的小道上,湯圓懶洋洋的窩在她的懷裏。
秋天的陽光並不毒辣,反而暖洋洋的,照在白兮兮略顯蒼白的小臉上,她眯起了星眸。
真舒服,好久沒有曬太陽了。
突然,懷裏的湯圓抬起頭,歪着腦袋,一下子從白兮兮懷裏跳了出去,跑進了拐角處。
“湯圓。”白兮兮急忙推着輪椅追了過去,經過一個無障礙通道時,因爲動作生疏,輪椅失控衝了下去,而她也被甩了出去。
“啊!”她下意識的閉眼尖叫。
可是想像中的疼痛並沒來,一隻大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拉了過去,下一秒,她落入一個寬大的懷抱裏。
熟悉的味道飄入鼻翼裏,是她日日夜夜揮之不去的夢魔,她驚愕的睜開眼,正好對上男人幽暗冰冷的眼眸。
四目相對,擦出異樣的火花。
白兮兮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了墨謹逸。
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幕幕湧上腦海,恨意爬上心頭。
她怒火中燒的揚起手,朝着他的臉狠狠甩了過去。
“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男人俊美的側臉落下一個清晰的手掌印。
而她也因爲力道過大,跌坐回輪椅上。
世界瞬間靜止。
嘴角傳來腥甜的味道,墨謹逸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狹長的鳳眸眯起,嘴角噙着一抹陰森恐怖的笑意。
那笑是狠戾的。
“白兮兮,兩個月不見,你膽兒肥了。”
以前他只要一個冷眼,她就像受驚的小鹿,大氣都不敢喘一個。
沒想到兩個月不見,她竟然送了他這麼一份大禮。
“託你的福,兩個月前的那場車禍沒撞死我,卻撞醒了我,讓我看清楚了你這個渣男的真面目。”
白兮兮胸膛匍匐的喘着大氣,但是眉眼間的神情極冷,恨意顯而易見。
這一刻,墨謹逸竟覺得陌生,她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低眉順眼討好他的白兮兮了。
一股難言的情緒湧上心頭,他煩躁的扯了扯領帶,視線落在她綁着石膏的雙腿上。
瞳孔劇烈一縮,他啞着嗓子問,“你的腿?”
“就廢了一雙腿而已,沒撞死我是不是讓你很失望了,要不再來一次?”她挑了一下眉,話裏的諷刺也不藏着掖着。
她這幅渾身帶刺的模樣讓他瞧着很不適應,明明以前,她愛他愛得死去活來的,現在這是裝甚麼裝?
“那場車禍是個意外。”他煩躁的從煙盒裏抽出一根菸,卻是摸不到打火機。
看着他滑稽的動作,敷衍的解釋,白兮兮的心更沉了一些。
連說謊都這麼的漫不經心,果然不愛,做甚麼都是勉強的。
“意外?明明向左打一把方向就可以避開的,可是你沒有,難道你要狡辯你沒看見,還是要狡辯方向盤出了問題?”
她的聲音很犀利,不帶任何感情。
墨謹逸將未點上的菸捲捏在了掌心裏,他抿着脣沒說話,只是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因爲他要說的,她已經替他說了。
那天他確實是向左打方向盤了,但是有一股反方向的力阻擾了,導致車子直直撞上了她。
他不是沒想過那股力是甚麼,但是他不相信顏顏會那麼做。
見他不說話,白兮兮啞然失笑。
看吧,多蹩腳的謊言,不堪一擊!
沒有意義了,都過去了。
她是恨他,但是除了給他那一巴掌,她還能對他怎麼樣?
她做不到他那般狠,不愛一個人就毀滅她。
推着輪椅轉了個方向,背對着他,她閉上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再次睜眼時,眼裏恢復了冷漠。
輪椅往前走,身後的墨謹逸卻突然上前,打橫抱起她。
身體懸空,男人身上熟悉的薄荷味飄入鼻翼裏,她掙扎着,“墨謹逸,你幹甚麼,放我下來?”
“跟我回家,我帶你去治腿。”他的語氣強勢而霸道,不容置喙。
軟的不行,他只能來硬的。
“墨謹逸,你放我下來,我們已經離婚了。”白兮兮驚恐的拍打着他,可是男女的力氣懸殊就擺在那裏,更何況她剛大傷初愈。
“誰說我們離婚了,離婚協議書我還沒簽字就不算。”他陰沉着臉,眉頭都擰成了川字,全身散發出一股可怕的危險氣息。
連他自己都不明白,明明是他提的離婚,可是簽字時,他卻怎麼也落不下這個筆。
白兮兮愣住了,掙扎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墨謹逸沒娶白顏顏着實讓她意外,兩個月了,她以爲他早拿着她簽字的離婚協議書去辦離婚證,然後和白顏顏結婚,畢竟當時他可是心急如焚的要跟自己離婚。
可是那又怎麼樣,他愛的人依舊只有白顏顏,所以纔會不惜開車撞她。
“墨謹逸,以前我愛你,你說甚麼便是甚麼,但是現在,抱歉啊,你簽字了也好,沒簽字也好,這婚在你開車撞我的那天起,算是離定了,如果不想弄得大家都難堪,你最好早點把離婚證辦了。”
她的話觸碰到了他的逆鱗,墨謹逸眼底寒芒內斂,周圍溫度瞬間驟降。
他將她扔在了靠牆的石凳上,單膝跪在她身邊,將她禁錮在身下,骨節分明的大手捏住她纖細的下巴。
“白兮兮,你別得寸進尺,不要仗着我開車撞過你,就能成爲你在我頭上撒野的藉口,我籤不簽字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你只要乖乖的跟我回家治好你的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