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信你,能救他
“一開口就傻子傻子的叫着,能不能換詞了?你這個白癡、智障、睜眼瞎……”
蘇傾酒越說越起勁完全忘記了旁邊還坐着一位,齊墨軒低着頭,難以想象一個大家閨秀,出口盡是污穢之詞,更難想象蘇傾酒憑藉一根簪子就讓冷血閉了嘴。
“你說夠了吧?說夠了,就趕緊救人吧”,齊墨軒趁着蘇傾酒停頓的功夫急忙說道。
挑了一下眼皮,蘇傾酒再次瞪着眼睛看着齊墨軒道:“你說救人我就救人,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何況這個人還罵我傻子!”。
個子不大,脾氣還不小,齊墨軒只覺得好笑。靠在輪椅之上,齊墨軒側着身體問道:“那王妃,你想怎麼樣?”。
“賠錢,他嚴重傷了我的心,得陪我精神損失費!”蘇傾酒一般正經的說道,隨後掰了一下手指,接着說道:“這價格嗎?我給你個友情價,五千兩黃金就行……”。
“咳~”,齊墨軒忍不住咳嗽道,他的王妃不止記仇,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喫啊!除此之外,他還發現對方還是個財迷,這個價格他是接受還是不接受呢?
“你可以慢慢考慮,反正這個人跟我沒關係。不過,他現在不能說話,這傷,這毒……”,蘇傾酒裝出一副惋惜無比的樣子。她封了冷血的啞穴,齊墨軒是聽不到甚麼消息了。
“呵呵,原來王妃是想持家了!這樣吧,明天我就讓管家交接一下,你看王府有多少家當,王妃都請自便吧”,齊墨軒想了一會應聲道。
“甚麼?”,蘇傾酒大叫一聲,緊接着手放在額頭上,這算不算給自己挖了一個坑。齊墨軒也是個不好對付的主啊,想榨取她的勞動力,不說門,縫都沒有!
她想當的是米蟲的生活,其他一概不管!
冷血緊要嘴脣,由當初的氣氛逐漸蛻變成了驚訝,不明白他家王爺爲何對蘇傾酒這麼寬容?
“我說我要齊晨風完整的禮,這王府的事原先誰管就誰管,我沒興趣……”
蘇傾酒把手搭在冷血的手腕處,仔細探聽着脈搏。拿人錢財,替人辦事,這話一直是她做事的原則。雖然這個冷血她是看不怎麼順眼,但是有那五千兩黃金她還是可以動動手的。
“先來一份濃的鹽水和糖水,再來一壺烈酒,還有一把鋒利的匕首……”
認真,前所未有的認真,齊墨軒仔細看着這一切。閱人無數的他發現,在這一刻他竟是讀不懂蘇傾酒了。
“好吧,我去準備……”,齊墨軒轉動輪椅離開了。這樣的事自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他自己也能準備好。
看着自己寬大的袖袍,蘇傾酒略微皺了皺眉。來這算是第一次動刀,她還是簡約幹練點好,要是出了意外,保不準就真沒以後了!
剪子裁了紅菱,把頭髮炸成馬尾的辮。把袖子往上挽起順便打結繫好,蘇傾酒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眼神卻是停在了手臂之上,潔白的手臂上有數條紅色的暗痕,還有很多褐色的。
大大小小的傷痕堆積在一起,不說有多麼觸目驚心,但足夠讓人心頭一震。
“蘇傾酒啊蘇傾酒……”,蘇傾酒低聲嘆道。那些記憶梳理再清晰,也不如這傷口直接這麼展現在她的眼前。
相府庶女九小姐,懦弱無能被欺凌。因賜婚,被挑唆投河致死。
這樣的一生不知道算不算是玩笑?一絲嘲諷的笑容在蘇傾酒的臉上經久不散。冷血看着蘇傾酒,透過那雙眼睛,卻是甚麼也發現不了。
蘇傾酒轉動了一下簪子,然後小心拔出,緊接着有剪刀剪開了冷血受傷手臂的衣服。此刻的傷口已經完全暴露在眼前,中箭的位置皮膚已經發黑,還出現腐爛的跡象。
這個冷血忍耐力倒是很不錯啊,蘇傾酒稍稍抬起了頭看着冷血道:“你很不錯”。
“哦”,簡單的一個回答,冷血歪過頭去,不再去看蘇傾酒的眼睛。
久久沒有說話,齊墨軒還沒有回來,蘇傾酒做到牀邊。這樣的氣氛很是尷尬,前一刻還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此刻卻是無話可說。
“你,你真的是蘇傾酒嗎?”,冷血小聲問道。
蘇傾酒仰着頭,冷血的疑問她自是明白。可是,她是不是真的蘇傾酒,真的沒有甚麼關係。
“恩”,蘇傾酒點了點頭,沒有繼續說下去。這不是個好問題,她也不知道怎樣回答纔算好。
“你那個,不……”,冷血的臉上多了一絲可疑的紅色,蘇傾酒轉過臉恰好看到這一幕。那停在脣邊的字,她剛好可以讀出來。
冷血沒有說完的話,蘇傾酒替他問了,“你是不是就想問,我爲何不傻?”。
想了好一會,蘇傾酒開口說道:“其實有些事不能看表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另一面,我這樣說你可明白?”。
這是承認她不傻嗎?齊墨軒停在門口,他的身後站了另外一個人。
蘇傾酒站了起來,二人已到門口她才覺察到其氣息,真真的高手。看來,日後她也需要練練了,這個王府不簡單!
“王妃,您好……”,少年微微低頭,靦腆一笑。轉而抬起手上的東西,“這是王爺說王妃要的東西,我帶齊了,您看?”。
蘇傾酒愣了一會,沒想到齊墨軒敢下這麼大的賭注。那她就順這個勢,好好露一手,噹噹這個王妃也是沒甚麼的。
“先喂他喝鹽水和糖水,能喝多少算多少,剩下的放桌子上,我自己處理吧”
“嘶~”,蘇傾酒倒吸一口冷氣,她倒是忘了自己手臂上還有傷這會事了。烈酒消毒S菌,但這痛感也是夠夠的。
“你怎麼了?”,齊墨軒問道。
燭火之中齊墨軒看見了蘇傾酒手臂上的傷痕,很是明顯。想到他之前的調查,只覺得心中一陣不快,又是一陣心疼。
他轉動輪椅來到她身邊,道:“以後我會對你好的,不要擔心……”。
淺淺紅暈映照在臉上,雖說身體是十三歲的,可是靈魂卻是有二十多了,這樣的話語怎能不心動?
這麼帥的一張臉,蘇傾酒告訴自己要淡定。現在可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還正經事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