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這恐懼的感覺,久違了
宮殿之上,皇帝正欲對蘇相發難,卻得國師趕來求情。
皇帝的目光在二人之間掃動,權衡再三後,鬆口道:“既是國師求情,朕念在蘇愛卿尋女心切,此事便不追究了。”
“只是......”他拖長了尾音,“這罰還是要罰的,否則難以服衆啊。”
瞥了眼面無表情的蘇相,冷哼一聲:“便罰你六千萬兩白銀吧。”
蘇相怔了怔,六千萬兩白銀足夠養活一座城!
於別家而言幾乎是要傾家蕩產,但於他蘇家而言。
不足掛齒......
蘇相看向一副淡然自若的國師,擠眉弄眼。
‘可以啊你!’
國師回眸:‘過獎過獎。’
皇上說完話,似是乏了,揮揮手讓他們離開。
“行了,都退下吧。”
待兩人離開後,皇帝猛然睜開雙眼,眼神凜冽。
他的指尖敲擊龍椅,半晌,對身旁太監道:“讓太子立即過來見我。”
“是,陛下。”
江淮景聽召進殿,他一襲玄色蟒袍,膚色白皙近乎病態,墨眸狹長幽深,佛珠戴在腕間更襯得他矜貴出塵,不似凡人。
他眉眼溫潤,緩緩開口:“兒臣,參見父皇。”
皇帝看着自己這個體弱多病的兒子,凜然的眼神中多了絲無奈。
“景兒,近日身體可好些了?”
“無甚大礙。兒臣久病沉痾,並無甚麼起色,令父皇擔憂了。”江淮景微微凝眸,語調平緩道。
看着太子這副模樣,皇帝抬手揉了揉眉心,眼底劃過一絲不耐。
作爲夷國的儲君,未來的君王,他需要的是身體強健,S伐果斷之人!
而太子自幼便體弱多病,又生成了這般溫文儒雅的性子,實在與他心中所望相差甚遠。
但江淮景作爲他唯一嫡子,哪怕他曾被預言活不過十六歲,這儲君名號,仍非他莫屬。
“罷了,今日爲父讓你前來,是有樁要事交由你去辦。”
“如今蘇丞相失蹤六年的愛女尋回,而蘇丞相一家作爲我夷國的肱股之臣,這事自然也算的上是頭等大事。如此,朕派你前往丞相府,前去慰問。”
他頓了頓,又道:“若是蘇府有何異常,盡數回稟朕。”
江淮景眼底閃過輕微的詫異,淡然一笑。
“兒臣遵旨。”
不出一柱香的功夫,江淮景和蘇家人一同進入蘇洛溪閨房。
軟榻之上,昏睡中的蘇洛溪忽然渾身一顫,額間泌出細汗,她抬手在半空中摸索,神色焦急,口中不停喚着。
“大哥,快走——”
蘇洛溪這番話,當場讓衆人變了臉色,蘇家六子顧不得太子在場,齊齊的衝到蘇洛溪身邊時,竟在慌亂間,將一旁的江淮景給擠到蘇洛溪牀前。
說時遲,那時快!
江淮景正要掙脫周圍的束縛,避開身邊幾人時,一隻嬌軟熾熱的小手竟覆上他的手臂,拉住了自己的手掌。
頓時,那熱意席捲自己全身,讓江淮景沉重的身軀,竟有了一絲鬆快。
待江淮景看向手的主人時,卻見蘇家六子皆露出兇狠的目光,像是要將他大卸八塊吞入腹中。
江淮景:“......”
這恐懼的感覺,久違了。
見此情形,國師的眸子陡然一亮,他突然抓住江淮景的肩膀,目光凌冽的看着他渾身纏繞的死氣驟然變淡!
“太子,且慢。”
他說着,拉起蘇洛溪的小手,再次放入江淮景的手中,驗證自己內心的想法。
果然,他們兩人的手掌間,有無形的白煙一點點進入江淮景的體內,使得江淮景的死氣被逐漸淨化。
突然,一道黑霧取代了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