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不要!”
我心頭大驚,猛烈的掙扎,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突然傳來了一陣汽車的聲音。
我怔了怔,順着聲音的方向回頭就看到兩輛車朝着我們這裏開了過來,還在叫着老大。
應該是這個男人的手下過來找他會和,他們急匆匆的在旁邊停了車。
男人落在我衣釦上的手才停頓下來,他鬆開了我,轉身開了車門跟他們詢問着情況。
我看着眼前的情況,這可能是我唯一能逃離的時機。
我看了一眼被他落在副駕駛的槍,一咬牙,抓起槍就對着他們打了過去,他們應接不暇立刻躲避,我抓住這個機會,一把把油門踩到了底。
我一刻都不敢停,渾身的力氣都聚集在了腳上,把油門踩死到了底。
我不知道開了多久,直到看到了穿着沈寰九部隊制服的人我纔敢停下來。
有一個手下眼尖的發現我,朝我這裏跑過來,“蘇小姐,督軍找您半天了。”
我心頭一驚,趕緊不動聲色的攏起身上的外套擋住身上的血跡,“他現在在哪?”
“督軍在回酒店的路上。”
我的心跳猛地少了半拍,不敢再耽擱,跟他說了聲好,趕緊趕回酒店。
回去之後我立刻衝了澡,弄乾淨了一身的血跡,可是等了半晌,沒有等見沈寰九的身影,等來的卻是他下屬過來的傳話。
說那批貨還沒剿完,督軍要繼續留在東北,這裏不太安全,他差人先我送回嶽城。
起初我以爲是他真的擔心我人身安全,自然沒有異議。
直到半個月後,聽到下面的消息,我才知道。
沈寰九在東北足足呆了十天多,回來的時候身邊帶了一個女人。
是那邊督軍府帶回來的。
說白了,就是用來籠絡軍閥和軍閥之間的關係,而枕邊風往往最奏效。
這種女人能有幾個省油的燈,不光容貌要好,心思和手段都得是一等一的厲害,才能被推上臺面送人。
這不,督軍回來了幾天,我連個信都沒有,不是被哪個**子勾住了還能是甚麼。
我氣的摔碎了手裏的鏡子。
督軍身邊不是沒有過別的女人,之前就有過一個紅樓裏的頭牌,特受他的寵愛。
風頭最盛的時候,連黃忠見了都得叫她一聲孫姨太。
恰好有一次,我撞到了那女人跟戲樓裏的小生親親我我,我塞錢差戲樓的人把這事捅到了督軍面前。
沒多久,那個女人便消失了。
聽外面的人提起,有人說是失了寵,被賣去了南洋做苦工,也有的說是看見她被送去了日本做了慰安婦。
督軍的性子是真的狠,所以,那個時候我便暗暗發誓,我只要錢只要權,絕對不會覬覦他的真心。
但不動心歸不動心,這個動亂的年代,貌美的女人若是失了寵,沒了依靠,等待我的還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歸宿。
被送人輾轉於各個軍閥財主之間都是好的,若是碰上個殘暴好S的,想死的輕鬆都是奢望。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充斥着我的心,我不能坐以待斃,換了身性感的裏衣,披了一件外套拎上傭人給我準備的午飯就直奔司令部。
可以隨意進出司令部,也是孫姨太失寵後,督軍賞我的特權。
那晚他特別狠,拿着皮帶往我身上抽。
我不知道是他知道了我的手腳還是爲了泄怒,反正那晚之後,他便把這特權給了我,還對我說,如果有一天我要敢背叛他,他就一槍子蹦了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跨入督軍辦的門就看到他正在裏面跟手下商談着事。
他身上穿着軍裝,裏側的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還有蒼勁的臂腕。
我見過幾個督軍,不是上了年紀的老頭,就是長相粗獷無比,能把軍裝穿的那麼有男人味的,卻只有沈寰九。
他的皮相在我見過的男人裏,算是上是頂尖的,這也是我爲甚麼一直死扒着他的原因。
同樣是伺候男人,誰又願意去伺候那些老肥醜呢。
我高跟鞋的動靜讓他從那些人中抽回了視線,擺了擺手勒令手下退出去之後,纔回頭看向我,“你怎麼來了?”
“想督軍想的不行,又怕打擾了督軍辦正事,藉着送飯的功夫來看你一眼不行嗎?”
我放下飯盒轉身就要走,他在這時候突然拉住了我的手。
低沉的嗓音在我耳邊響起,“生氣了?”
“我怎麼敢。”
話是這樣說,但我的手卻在往外抽,男人最抗拒不了欲拒還迎這一套,沈寰九雖冷情卻也喫這一口。
他扣住了我的腰,把我攬了回去,我也不再掙扎,藉着他的力道就轉身勾上了他的脖子。
他按耐着嘶啞的嗓音,按下我躁動不安的手叫我別胡鬧。
我沒有胡鬧,我只是想看看外頭的女人是不是已經把他迷的對我沒了興趣。
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就想要抽身,卻不想沈寰九卻在這時候神色忽的一諳,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下一刻就把我推上了身後的桌臺。
我驚措的撐住身子,耳邊就已經傳來了皮帶上金屬扣鬆動的聲音。
這裏是督軍辦,外面來來往往那麼多的人,我自然沒有想過要在這裏胡作非爲。
“督軍,這裏——唔!”
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寰九全部吞入口中,他兇狠的親吻似是想把我拆喫入腹。
他鬆開了我的脣,脣齒卻磕絆上了我的耳垂。
“剛剛那麼起勁,這就怕了?”
他低沉的嗓音伴隨着滾燙的氣息鑽入我耳蝸的一瞬間,我瞬間便感覺渾身都癱軟成了水。
白熾燈下,他深邃凌冽的眉眼叫我一眼扎進去便再抽不出魂。
我咬着脣不知道抑制了多久,直到外頭傳來敲門的動靜,他才扣上我的衣服讓我起身。
他性情一向如此,從不會爲了女人而耽擱公事。
我識趣的沒打算留下來打擾,卻不想剛轉身,他低沉的聲音就傳到了耳中。
“晚上陪我赴個宴,你準備一下。”
我跟在沈寰九身邊大半年,從沒被他帶去過人前的這種場合。
一來,是我們這種出身的姑娘上了檯面難免會被人詬病,二來,是現在的律例已實行一夫一妻,有頭有臉的人物最愛惜自己的羽毛,不想被人非議風流,就算外面養女人也都只是不見光的藏着掖着。
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受寵若驚的甚至都呆怔在了原地。
爲了不給他丟面子,我當即便回去精心打扮了一番,換了一身青花瓷紋的旗袍,低調而不失風情。
這衣服是我先前就讓裁縫定做的,特意做小了一些,裹的很緊,卻能把我的身材勾勒的盡致淋漓。
晚宴由華南商會的會長舉辦,據說是爲了迎接一個人。
那個人的身份我不得而知,但是到了會場看到大半個嶽城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我就知道那人的身份不會簡單。
督軍攬着我一出現便吸引了場內不少人的目光。
我可以清晰的感覺那些男人落在我身上的眼神中除了驚豔之外,多多少少都帶這些圖謀不軌,但我是沈寰九的人,那些人就算有賊心也只敢匆匆往我身上掃那麼兩眼,不敢有多餘的注視。
有幾個大人物過來和沈督軍推杯換盞,他們談論正事,那不是我能插得上嘴的,我就安靜在旁聽着。
直到他們說到北上剿的那羣馬匪的時候,我的眼皮控制不住的猛跳了一下。
想到那天的男人我下意識有幾分心虛,想要尋個藉口出去一會,但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到有人突然喊了句四爺。
我朝着聲音的方向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男人在四五個保鏢的簇擁下從門外走了進來。
他蓄了一頭利落的短寸,外面披了一件墨色大風氅,在璀璨的水晶燈光折射下,襯的他的身影挺拔無比。
他一進來就吸引了全場的注意力,就連沈寰九也停下了眼下的交談。
商會會長不知道跟那個男人說了甚麼,很快我便看到那男人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便挪步朝着我們在的方向走了過來。
隨着他的靠近,下一刻,我就清晰看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容,可當我看清楚他眉眼的那一刻,我的心頭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