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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報當年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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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門前的小路上,兩個精壯漢子一前一後,抬着一個擔架急促前行,而擔架上,則蜷縮着一個面如土色,滿頭大汗的中年人。

陳北站在自家院子裏遙遙一看,就已經瞭然大半。

擔架上的中年人怕是火氣下沉,引得虛邪攻入內腹,用人話說,就是結腸炎。

患此症者,輕則腹痛如絞,不能直立,重則危及生命。

眼前這個,自然是屬於嚴重的。

“爸,爸你再忍一忍,我們現在就去城裏的醫院!”

在擔架旁,還有個彷彿不該出現在這鄉下的美貌女子,正一臉急切地安慰病人。

如果陳北沒記錯的話,這應該就是附近十里八鄉年輕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女神,曾醉墨。

如果說吳曉紅的顏值有三分的話,曾醉墨大概有三千分左右,即便在外界見多了佳人的陳北,在又看到曾醉墨的時候,都還是忍不住嚥了口口水。

“快,我們再走快點,可不能讓曾老師出事,不然我們的孩子都沒書讀了!”

躺在擔架上的中年男人,名叫曾愛國,是村小學二十年唯一不變的老師。

抬擔架的漢子已經渾身是汗,氣喘吁吁,但還在咬牙堅持。

也不知道等他們把人抬到城裏的醫院去,曾愛國還能不能留口氣兒。

“那個,你們好,如果可以的話,能讓我看看曾老師嗎?”

陳北開口了,畢竟曾愛國也教過他幾年小學,不能眼睜睜看着老師疼死。

“陳北?”

兩個漢子轉頭看了一眼,眼神都有些怪異。

沒辦法,村子小,信息傳播速度快。

現在村裏上至村長,下至村頭大傻子,都聽說了關於陳北的事。

甚麼吹牛啦,屁本事沒學到啦,送禮送二毛錢一斤的散酒啦,欠債不還被人開飛機追債啦……

剛剛陳北是還在說他要給曾老師治病嗎?

嘿,讓他給曾老師看病?還不如直接給曾老師請個陰陽先生去山上找塊墳地來的妥當!

抬擔架的兩個漢子想到這裏,立刻轉回頭,不但沒停下腳步,反而還加快了步伐。

急的都快掉眼淚的曾醉墨看了一眼陳北後,也趕緊收回目光,繼續焦急地安慰着痛苦的父親。

甚至就連躺在擔架上,腰都打不直的曾愛國,再艱難地睜眼看了一眼陳北後,一言不發又閉上了眼。

一行人就這麼從門前快速通過,留下陳北一個人站在原地,有些回不過神來。  

他不禁摸了摸鼻子,感覺有點小尷尬。

剛剛,是被無視了嗎?

是不是自己說話太小聲了,人家沒聽清?

畢竟他們不可能是瞧不起我,我可是師父的徒弟,昨天給人隨手寫個方子,就賺了一個億,就這還是人情價!

外面還有衆多名流富豪追捧,甚麼大家族的家主,甚麼豪門的創始人,甚麼組織的首領,見了我都得乖乖叫聖醫。

就這水平,村裏人不可能瞧不起我,哪怕你是十里八鄉公認的女神。

思緒及此,陳北立刻抬腳走出院子,三兩步追上擔架隊伍,一把拉住擔架,一字一句,口齒清晰,聲音洪亮道:“讓我給曾老師治吧!”

“誰要你治!”

曾醉墨一下就急了,狠狠推了一把陳北。

“給曾老師治病,我不收錢。”

陳北一臉認真的說到。

他估摸着,曾醉墨是怕他治病要價高,但給曾老師治病還收錢的話,他還是人嗎!

他不由得心中想到,你們誤會我啦!

“陳北你能不能別鬧了!”曾醉墨氣得漲紅了臉。

“我…沒鬧啊,我是想幫你,你應該知道我學了五年醫術啊!”陳北滿眼無辜。

曾醉墨頓時無話可說。

陳北學醫術的事情,村裏還真沒人不知道。

他要非這麼說,你還真沒法子反駁他。

可是陳北有幾斤幾兩,他自己不清楚嗎?人命關天的事,他也敢強出頭?

難道說,陳北這小子還在記恨當年的事?

當年,曾醉墨作爲十里八鄉的女神,自然也被十里八鄉很多小年輕追求。

陳北也在其列,而且陳北極其大膽,寫了一首肉麻情書塞到了她書包裏。

曾醉墨看見之後,也不慣着,直接站在村頭歪脖子樹下,對全村朗誦了一遍,搞得陳北顏面掃地,回家還被父母胖揍一頓,第二天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於是陳北也放了狠話,要讓曾醉墨付出代價!

莫非,就是今天!

莫非,他想故意拖延時間,害死父親?

思緒及此,曾醉墨不由得一個激靈,嬌聲呵斥道:“陳北,你讓開!”

如果是在外面,病人家屬如此抗拒治療,陳北一定不會強行出手,甚至還會開心地給對方介紹一個棺材鋪老闆。

但這裏是家鄉。

病人是自己的老師。

陳北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老師死去。

“不讓!”

他當即態度堅決地說到。

“陳北!我求你了!”

曾醉墨見硬的不行,又來軟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抬擔架的兩個漢子都看不下去了。

前面那個漢子忍不住轉回頭對說:“陳北,你這孩子咋回事?你沒學到醫術,也該學到醫者父母心了吧,咋能做這種害人的事情呢!”

“就是就是!”後面的漢子也說到:“要不是我不敢放下擔架,我非得大耳刮子打你了!”

陳北聽得小心肝一顫,連忙從路旁的籬笆上,抽出兩根麻繩。

“哎哎哎,你幹嘛!”

抬擔架的漢子大驚。

“我怕你們打我。”

陳北飛快地把兩個漢子的手,死死地綁在擔架上。

不是他吹,就這綁繩子的手法,牛都掙不開。

“我來解繩子!”

曾醉墨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有兩個幫手,她連忙去解繩子,可師父教的手法,要是一個普通人能解開,怕是能把師父氣得從骨灰盒裏站起來。

怎麼也解不開繩子的曾醉墨終於急的掉了眼淚:“陳北你瘋了嗎,你爲甚麼要這麼做,就算你是報仇,也做得太過火了吧!”

“報仇?報甚麼仇?我這是要救曾老師啊!”

早把當年事忘了個乾淨的陳北又是一臉迷茫:“曾老師的病很急,等你們抬到醫院,人就沒了,讓我治療,纔是唯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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