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非常有用
顧蘊儀欣喜不已。
這種事她前世在古籍中看過一些記載。
有些人生來就能感應各種靈藥或者珍奇異寶，這類的人，就像是傳說中的錦鯉。
她的妹妹莫非就是？？？
想到這裏，顧蘊儀臉上露出狂喜的表情。
顧蘊儀的舉止引來白夫人和顧意錚疑惑。
“蘊儀，你怎麼了？”白夫人關切的問道。
顧蘊儀強忍着內心的狂跳，鎮定道：“沒事，這東西非常有用，娘，我們休息一晚，明天就趕緊離開。”
白夫人點了點頭。
一夜無眠，顧蘊儀睜開雙眼的時候，天已經矇矇亮了。
此時，顧慎已經準備妥當，就差他們幾個了。
顧蘊儀簡單收拾了一番，揹着一個小小的包袱。
可憐顧家百年，如今他們一家也只有這一個小小的包袱皮。
顧慎斷後，一行人朝着遠方奔去。
……
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小村子附近。
不知爲何這雨雖然斷斷續續的，但始終未能停下來。
白夫人雖然體弱，但終究是個成年人，顧蘊歡卻不行了。
她還是個孩子，連日的冒雨前行，也沒喫甚麼有油水的東西，現在小臉蒼白被顧意錚背在背上。
顧慎看到小女兒如此才決定來這個村子修正一二。
這裏距離京城已經很遠了，顧蘊儀看看自己一家身上都髒亂不堪，於是對着父親說道：
“爹，找個農家我們進去洗漱一番？”顧蘊儀道。
顧慎看了顧蘊儀一眼。
這個小村莊應該也沒多少人認識這自家。
他點點頭應了一聲，帶着妻子兒女前行。
沒想到這小村莊居然還有一家客棧。
想來是供給行商歇腳用的。
“掌櫃的，給我們兩間廂房。”顧慎對着店掌櫃道。
“哎呦喂，好的，兩間上房！！”
顧蘊儀開口：“掌櫃的再給我們準備些熱水可好？”
那掌櫃看她生的溫婉端莊，說話也細聲細語，很有好感：“好嘞，等會我就讓小二給你們送過去。”
顧蘊儀扶住母親白夫人往樓上走，拐角的地方聽到有兩個客人討論。
“哎聽說了嗎？皇上說顧將軍一家叛國！！被火燒死那是天命所歸！！”
“聽說了啊，還把顧將軍一家的屍骨都掛在菜市口示衆三日呢！哎，顧將軍一家好歹打跑了北邊的韃靼人，皇上這樣也太...！”
那個男人連忙去捂住同伴的嘴：“還說，不要命了！”
“我也只敢在這裏瞎掰扯幾句，又沒說錯。”
“好啦好啦，趕緊喫飯去，一會兒還要幹活呢。”
兩人說完便結賬走了。
顧蘊儀扶着母親進了屋。
白夫人看向顧蘊儀：“蘊儀，你剛纔聽到那兩人談話了嗎？”
顧蘊儀點點頭，“嗯，不過沒事，娘，你別考慮這些，這一路風塵僕僕的，我擔心您身體喫消不了。”
“我倒也不是擔心這個，我是擔心你爹，他要是聽見這個話，保不齊心裏難受的很，他那個性子又不可能說出來。”
白夫人嘆氣：“你爹他……對朝廷忠心耿耿，陛下這樣對我們家……他怎麼能不寒心，這一路上，雖然他不說，但是我能感覺到，他心裏，是難過的。”
說着說着白夫人就落下淚來。
顧蘊儀伸手幫白夫人擦眼淚，安慰：“娘，您放心吧，一會我去勸慰爹爹，你先好好休息。”
“哎！”
白夫人嘆了一口氣。
這個時候顧蘊歡悄悄的跑過來。
“姐姐！！”
顧蘊歡歡呼雀躍的跑到她們身旁。
顧蘊儀摸摸她腦袋，笑道：“歡兒洗乾淨了嗎？真漂亮。”
顧蘊歡聞言低頭看着自己身上有些破舊卻乾淨的衣服，不由紅了臉頰。
這件衣服是姐姐偷偷塞給她的，自然是比不過從前在京城中錦衣華服，但是能跟家人在一起，大家都還在，那就很好了！！。
“謝謝姐姐！”顧蘊歡開心的說道。
“傻丫頭。”
顧蘊歡悄悄的咬耳朵：“姐姐，我剛纔看到爹爹在後院梨花樹下站着嘆氣呢，我不敢去，姐姐你去勸勸爹爹好不好。”
顧蘊歡搖着顧蘊儀的衣袖。
她年紀還小，不懂那些彎彎繞繞的，可也能感覺到父親的難過。
顧蘊儀拍拍妹妹的肩膀，輕輕點頭。
“歡兒乖，在這裏陪陪娘，我去去就回。”
“嗯嗯。”顧蘊歡點點頭。
顧蘊儀轉身走出屋子，看着空曠的院子。
她深吸一口氣，緩步朝後院走去。
後院的梨樹下坐着一位男子，正是顧慎。
顧蘊儀走過去，喊道：“爹。”
顧慎轉頭看向她：“是你啊，蘊儀，怎麼了？”
“娘和妹妹擔心爹爹你，就讓我來看看，爹爹，怎麼了。”
顧蘊儀坐下道。
顧慎苦笑一聲：“蘊儀，我只是寒心而已。”
顧蘊儀無奈嘆氣。
“爹，我知道你難受，但是你也要照想想娘和弟弟妹妹啊！你千萬要挺住。”
顧慎一怔：“你說甚麼？”
顧蘊儀道：“爹，我和你說，你覺得咱們家真的做錯了甚麼了？我們甚麼也沒有做錯，我們錯在太忠誠，太相信皇家了！我們拋頭顱灑熱血，換來的是滿門抄家，懸屍菜市口，爹爹，爲了這樣的皇家，值得嗎？”
顧慎苦笑：“你的意思爹明白，他連我顧家的身後名都不放過。依舊給我們安上通敵叛國的罪名，我又何必惦記之前的君臣之情？我知道是你娘來讓你勸我的，沒事，我沒事。”
顧蘊儀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知道父親這是徹底的對皇家死心了。
而顧慎此刻卻心生懷疑，這真的是自己的女兒蘊儀嗎？
蘊儀自幼飽讀詩書，又與皇子定親，她一向對皇家畢恭畢敬，怎麼會幾次三番的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
這樣的蘊儀，不像是她平常會說的話。
顧蘊儀察覺到自己說漏了嘴，連忙掩飾道：“爹爹，你能想通最好，女兒也是擔心你。”
“你這孩子。”顧慎搖頭嘆氣，“行了，你先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顧蘊儀應聲告退。
出門後，顧蘊儀長舒一口氣。
而顧慎在院內，看着顧蘊儀離開的方向。
不不不，剛纔是他的錯覺，這就是自己的女兒蘊儀。
不會是別人，蘊儀...還活的好好的在他們身邊呢。
這般想着，顧慎心裏鬆快許多。
這日午後，暴雨停了，微風徐徐。
顧慎過來告知白夫人：“阿鶯，咱們該啓程了，這村子人多口雜，終究還是不太安全，恰逢雨停，前面山上有一處寺廟，咱們可以去那裏暫時休整一二，也更安全些。”
白夫人點點頭，她看向顧蘊儀：“蘊儀，咱們走吧，你去叫上你弟弟妹妹。”
顧蘊儀頷首：“是，娘。”
顧蘊儀飛奔到房間裏找顧蘊歡和顧意錚。
“歡兒，意錚，咱們要去一個地方避難，收拾一下，咱們準備出發吧。”
顧蘊儀拉着顧蘊歡出來，緊隨其後的顧意錚一愣，“這麼突然？”
顧蘊儀重重的點頭：“嗯，咱們必須儘早離開不能引起任何人注意。”
顧意錚憂愁的點點頭。
一行人徒步前往山上的寺廟。
這山叫做璧山，山中有一寺廟叫做青雲寺，香火鼎盛，頗受當地百姓喜愛。
因着出家人慈悲爲懷，所以青雲寺特地騰出一處廂房給他們。
顧慎等人到達之際，幾個和尚已經迎接在了大門口。
“幾位是之前說來借宿的吧？廂房和素齋已經備好了，還請移步。”
顧慎點點頭：“多謝各位師傅了。”
他帶着妻女進入廂房，顧蘊儀將包袱放下。
“娘，我去廚房給你準備些喫的，這裏的飯菜可能沒甚麼有營養的，你身體虛弱，還是得補補。”
白夫人聞言下意識拒絕：“娘喫甚麼都好，你也累了一路了，不如歇歇？”
顧蘊儀一笑：“您還不相信我的手藝嗎？我也可以給弟弟妹妹補一補，娘你就好好休息吧！！我去去就來！！”
顧慎也開口道：“這是孩子一片孝心，阿鶯你就讓她去吧！！”
白夫人這才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