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傷害
關於生病的事情,我沒有告訴江應景,他應該也不在乎了吧。
按照老家的習俗,冬至需要祭奠先人,買完祭奠需要的東西,我一路往回走,今年的雪花來的比往年早,融雪比下雪更冷。
我縮了縮脖子,把臉埋進厚厚的圍巾裏,靴子與雪地摩擦發出咔擦咔擦的聲音。
我想起剛創業那會兒,那些年的冬天,江應景會把我的手放進他厚實的羽絨服口袋中捂着,他常嫌棄我手涼,怎麼都捂不熱,但卻從未放開過我的手。
我依賴了江應景這麼多年,以後的路,也該我一個人走了。
打開門,我看到門口的鞋,沒想到江應景已經回來了,我原以爲還要好幾天。
“怎麼沒做飯?”
我把包放下,平靜地看着他:“你昨天電話裏說你今天不回來,所以沒做。”
江應景的臉色微變,但控制的很好,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到那一閃而過的慌亂,想來在商場上浸淫多年,江大總裁早已練就一身演技。
“我們出去喫吧。”江應景走到我身邊,拉着我的手放到他暖烘烘的大手裏。
我記不得多久沒有這樣溫暖的感覺了,看來這次多日沒見也不盡然是壞事。
我抽回手:“我不想出去喫,我給你下點麪條。”
似乎不太適應我的拒絕,江應景的臉色冷了下來,但也沒跟我發火。
沒有理會江應景是不是生氣,我拿起各個藥瓶,從裏面倒出一顆顆花花綠綠的藥丸。
“你怎麼了?”
“有點感冒。”我隨口答道,然後把藥片一口嚥下。
江應景哦了一聲,甚至都沒有看一眼我面前各種瓶瓶罐罐,治感冒哪需要這麼多藥?
江應景轉身上樓洗澡去了,這是他多年的習慣,到家第一件事,洗澡換衣服。
我的腹部又開始疼,這種間歇性發作的疼痛幾乎快摧毀我的意志力,止疼藥起初還有效,現在卻已經漸漸不管用了,我擦去額頭的汗,點火燒水,準備下面。
疼痛一陣接一陣,我只想盡快喫完躺到牀上去。
兩碗清湯麪,我還特意給江應景加了一個荷包蛋,撒了些蔥花兒。
“你這麪條怎麼一點油水都沒有?看着就倒胃口。”江應景看着面前清湯寡水的面,沒好氣道。
我嚐了一口,是不太好喫,但家裏沒有可以做湯底的東西,而且我現在也只吃得下清湯麪。
“我給你重新下一碗。”我起身。
“不用了。”江應景轉身去冰箱拿了一瓶辣醬,挖了一大塊放進碗中,想了想,也挑了一塊放進我碗中。
勉強吃了一口,我差點吐出來,趕緊起身跑到衛生間。
我聽見身後筷子摔在地上的聲音,江應景終於不耐煩了。
“你怎麼了?又懷了?”江應景走到衛生間門口,靠着牆道。
我看着鏡子裏面我的臉又白了幾分,聽到江應景如此輕鬆的提及這件事,這件幾乎已經要了我性命的事。
......
我走進臥室,江應景不在屋內,看來他應該去書房睡了,我鬆了口氣,醫生警告我不可以再有房事。
自從我們搬進這個別墅,每次吵架便可以各自躲進各自的空間,也大大延長了和好的時間。
不像在出租房裏的時候,即便是再生氣,還是要睡在一張牀上,第二天醒來發現還是在江應景的懷中,於是相視一笑泯恩仇。
我關上燈,整個人埋進被窩中,疲倦的閉上眼睛。
迷糊中,突然一隻溫熱的大手伸進被窩中,從後面緊緊抱住我。
“景哥,我今天走了很多路,不想......”我抓住江應景四下游移的手,感到他的身體僵住了。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拒絕他的牀上邀請。
短暫的僵持後,江應景再次撕扯我的睡衣,他粗重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後,動作也愈加粗暴,他很生氣。
黑暗中,我認命的閉上眼睛,咬緊牙關,因爲疼痛,淚水止不住的滑落。
“你要端到甚麼時候?我就這麼讓你難受嗎?我每天在外面裝孫子,回來還要跟你裝孫子,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在牀上跟條死魚一樣。”江應景的聲音振聾發聵。
我疼的說不出話,全身被汗水浸透,在空氣中尤爲寒冷,我不停的打着冷顫,一聲不吭,只緊緊抓住枕頭,希望這場酷刑趕快結束。
即便是死魚,也是你當初上趕着求來的。
江應景起身的那一刻,我感覺到撕裂一般的疼痛,曾經說過給我遮風擋雨的男人,卻讓我體驗了人間桎梏。
江應景打開燈,燈光刺激的我一陣眩暈。
“容容,你流血了,你怎麼流這麼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