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絕症
之前那人喊了句：“不行，誰知道這小子會做出甚麼事情來！”
也有人附和：“確實，如果單獨留下你們一個人的話，這位小姐這麼如花似玉的，要是這小子生出些別的想法來……”
羅雲有些不耐煩：“還真以爲我閒的沒事幹啊，不相信我的話算了，你們愛找誰找誰！”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頭等艙。
空姐急了，在場別人也許不知道昏迷的那個女孩甚麼身份，她卻是被航空經理特意叮囑過的，一定要照顧好她。
要是對方有個三長兩短，她不但工作肯定要丟，其他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羅雲先生，您還是發發善心救救人吧！我留在這裏可以嗎？這樣的話，也許可以幫幫忙。”
羅雲點了點頭，勉強讓她留了下來。
其他人都被空姐客氣地請了出去，艙門關上，羅雲神色鄭重地對空姐說道：“你要向我保證，等會不管發生甚麼事，都不能把看到聽到的泄露出去。”
見羅雲說得煞有其事，空姐乖巧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羅先生。”
羅雲看了一眼面前這個膚色白皙如雪的女孩。
嗤！
略微一用力，女孩領口扯開。
空姐遲疑了一下：“羅先生，你……”
“別說話，準備一個袋子過來。”
女孩有着一道道青色的紋路深入肌理，仔細看能發現這是一道道血管顯現了出來。
羅雲眉頭一皺：“真的是蠱，這小美妞跟誰這麼大仇，對方下的蠱手法頗高啊。”
雖然這麼說，但是下蠱的人大概是沒料到會遇到羅雲這樣的高手。
羅雲手掌心氤氳着一團紫色的霧氣，輕輕摩挲着。
過了十幾秒鐘，女孩身體忽然劇烈顫動起來，像是遭到了電擊。
顫抖過後，她猛然睜開雙眼，把站在一旁的空姐嚇了一跳。
“嘔！”
女孩張嘴要吐，空姐把袋子遞給了她。
吐了一些黑色的東西出來，女孩又昏了過去。
羅雲點了點頭：“她好了，只要再睡一會就沒有大礙。喂，我勸你不要看那袋子裏的東西。”
雖然聽到羅雲這麼說，但那空姐好奇心作祟，還是偷偷瞄了一眼，只見袋子裏的嘔吐物竟然是一些細長的黑色蟲子！
空姐尖叫一聲，差點把袋子扔出去。
她封緊了嘔吐袋，皺眉說道：“這到底是甚麼東西，好惡心。”
“鑽心蠱蟲，被這個蠱蟲侵入心臟，最多熬不過兩天。你放心，這些蟲子離開宿主，堅持不了幾分鐘就會死掉的。”
見識到了羅雲的手段，空姐說不出地崇拜，甚至有些敬畏。
這時候就算羅雲不再強調，她也不敢把自己看到的事情說出去。
頭等艙的人陸續回來，羅雲卻默然不語地離開了。
回到經濟艙中，他受到了一陣掌聲的歡迎。
原來剛纔空姐已經把他治好了病人的消息廣播出來，讓大家放心病人安全無恙。
王勇更是有些崇拜地看着羅雲：“沒想到你還會治病，你這麼年輕就是醫生了嗎？我還以爲你是大學生呢，原來你這麼厲害！”
“哪裏，我只是跟家裏人學過幾個偏方，恰好看到那個女人的病跟我的偏方對得上。不然的話，我也沒有甚麼辦法。”
雖然羅雲一直自謙，王勇還是不停地捧他，羅雲也只是淡然一笑，絲毫沒有得意忘形的樣子。
天南省到帝都的航班很快就落地了，王勇和羅雲並肩下車。
“羅神醫，你一定要跟我回家，我妹妹做的飯可好吃了，你剛來帝都對這裏不熟悉，今晚就住在我家吧！”
王勇盛情拳拳，羅雲也沒有拒絕，說了聲好。
兩人來到接機口，一個瘦瘦小小，面貌清秀的女孩對王勇揮手：“哥！”
很快注意到王勇身邊跟着個陌生年輕男人，她表現得十分內斂。低下了頭，沒再說話。
王勇撫了她的腦袋，笑着跟羅雲介紹：“這是我妹妹，王麗。”
見到這個害羞的女孩，羅雲眉頭一皺，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王勇見到妹妹，顯得更加開心，拉着羅雲的手要和他打出租回家去。
這時候，一個身穿職場OL制服身材高挑的女人朝這邊走過來，對着羅雲鞠了一躬：“請問，閣下是羅先生嗎？我們老闆想請羅先生過去喫個便飯，順便感謝一下羅先生。”
這女人渾身透出一股職場幹練女性的氣息，舉手投足都是自信，散發出高級管理人員對普通職工的那種壓迫力。
雖然非常客氣地詢問，其實有點：我早就把你調查了個清清楚楚，你姓甚名誰，現在我們老闆要你過去你趕緊麻溜兒的來吧的意思。
羅雲搖了搖頭：“我在帝都貌似沒甚麼熟人，你們老闆是甚麼人我更不清楚。抱歉，我還有事要先走了。”
見羅雲毫不猶豫地轉身要和王勇兄妹離開，那女人終於急了，放下姿態快走幾步追上來：“羅先生，我們總裁真的很想見一見您。她就是剛纔您在飛機上救了的那位，您真的不想……”
她話還沒說完，羅雲乾脆地甩了個背影給她，作爲答覆。
看着羅雲就這麼走了，這職場麗人感到了極少出現的挫敗感，她皺眉低聲呢喃：“怪了，這小子是腦袋進水還是眼睛瞎了，面對我們第一美女總裁的邀請，竟然想都不想就拒絕！”
王勇兄妹租的房子，一室一廳，總共也只有三十多平米。
雖然廚房逼仄狹窄，王勇兄妹兩個還是樂此不疲地忙活了一個多小時。
到午飯的時候，端了八九個菜出來，王勇舉起酒杯：“羅兄弟，你這麼年輕又有本事的人，我真的很少見到。而且更難得是不說大話，這麼低調。我做業務員也算是見過一些人了，可是沒有哪個像你這樣讓我感覺親切。”
羅雲笑道：“我也覺得和你一見如故，老哥你也不差，還供着妹妹上大學。”
王麗雖然不怎麼說話，但是見王勇這麼開心，也跟着笑得眉眼彎彎。
在她的世界裏，哥哥王勇說的話從來都不會錯，既然他這麼看重這個羅雲，那他一定是個好人。
喫完飯，王勇又喝了幾杯酒，漸漸有些興奮，越說聲音越大，說起等到妹妹王麗清北大學畢業以後，還打算出錢送她出國留學深造。
聽到這裏，羅雲終於忍不住搖了搖頭，趁王麗去刷碗筷的時候說道：“小偉，有個事情我不忍心不告訴你。你不知道，你妹妹王麗身上有病。”
王勇愣了下，隨後低聲說道：“我知道，小麗她有時候肚子會痛。我也帶她去看過好幾次醫生，就是查不出來甚麼病症。中醫門診的老頭說她身體虛寒，也不知道那是甚麼意思。”
羅雲點點頭：“何止是虛寒，你妹妹她，患有一種天生的絕脈。她這個體質，能不能活過二十歲也是個未知數。”
他妹妹王麗今年十九歲，二十歲，那豈不是……
鐺！
王勇手裏的酒杯摔落在地板上，咕嚕嚕滾了幾圈停住。等他再次開口的時候，嗓子也有些啞了。
“我，我一直以爲小麗她是胃病，雖然挺擔心的，但是感覺她年紀輕輕不會有甚麼大事。原來，原來，原來是這樣！”
說着，王勇終於忍不住，捂着臉像是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他知道妹妹在廚房刷碗，又不敢哭出聲，一滴滴眼淚從指縫當中冒了出來，淌得手臂上都是淚水。
羅雲嘆了口氣：“你不要這樣，我有辦法讓你妹妹暫時活過這幾年。如果以後能找到合適的藥，也不是沒辦法救她。”
聽羅雲這麼說，王勇立刻感到眼前出現了一抹曙光。
他抓着羅雲的手：“你是神醫，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如果能救我妹妹，讓我做甚麼都行！”
羅雲安慰了他幾句，實際上他沒說出來，如果自己能夠在三十歲之前找到幾大聖藥解除自己身上八翅金蠶蠱的毒性，那可以全力催動自己本命蠱的他，僅憑他自己就能夠驅除這丫頭身上的寒毒。
只是幾大聖藥都是世間罕見的東西，得到一個已經是天大機緣，想要湊齊實在是太難了。
所以，羅雲沒有完全告訴他，不然這傢伙一定瘋了一樣去找，憑王勇這種絲毫不懂中醫的傢伙，找一百年也找不到聖藥。
這時候王麗刷完碗筷出來，見到王勇在哭，有些不知所措：“哥，出甚麼事了，你哭甚麼呀！”
王勇擦了擦眼睛，笑道：“嗨呀，你看看我，認識了個好兄弟，給我激動的。沒事，沒事，小麗你早點睡吧，明天還有課呢吧？”
王麗點點頭：“上午有課，下午就沒事了，我還能回來給你們做午飯。”
剛說完這句話，王麗清秀的眉毛忽然一挑，臉上出現一抹難以遮掩的痛苦。
王勇一下站起來過去扶着她：“小麗你咋了，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這次王麗疼得滿頭冒冷汗，話也說不出來，只能用力對她哥哥點點頭。
羅雲當機立斷地說道：“你扶小麗進屋，我給她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