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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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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隔日。

唐西起得很早,先前被黑衣人踢了一腳,到現在胸口還隱隱作痛,令他連早餐的食慾都沒有了,洗漱好後,便直接來到了書房。

昨夜,意圖爲上官清清檢查身體的計謀並未得逞,此女雖名爲唐西的侍衛兼通房丫鬟,但性情尤爲貞烈,魏國公數次要求她履行“職責”,都被嚴詞拒絕。

強扭的瓜不甜,魏國公乃“正人君子”,倒也不會硬來。

或者說該硬的時候,纔會硬。

剛剛在書案前坐下,上官清清就推門進來了,手裏還捧着一大堆文書。

一把就丟在唐西案上,哭笑不得道:“少主,你知道嗎?你的黑市懸紅,昨夜又漲了。”

唐西饒有興趣的問:“漲到多少?說明你家少主現在就算是論斤賣,也能養得起你。不如,咱倆儘早圓房?”

上官清清沒好氣的啐了一口:“你還心思說笑?保不準像昨夜那樣的事情,以後會經常上演。你不擔心自己的安危也就算了,反倒想着一些齷齪的事情。”

唐西認真道:“這哪裏算甚麼齷齪事?當年你投奔本少主的時候,是自己說的,我父母曾對你家有救助之恩。你家無以爲報,只能遣你來侍奉左右,兼做通房丫鬟,娶做妻室也行,可有此事?”

上官清清眉頭微蹙,道:“此話不假,只是…只是不知誰人昨夜在大街上喧譁,說自己乃聖上之孫婿,威風得很。既有良緣,又來招惹本姑娘作甚?”

唐西笑了起來:“你喫醋?”

上官清清扭動着曼妙的腰肢,將臉撇過一邊,冷哼。

唐西笑了笑,便不打算再與之胡扯,拿起面前的黑市懸賞文書一看。

好傢伙!

現在,他這顆人頭的價值,已經漲到了十五萬兩黃金之多。

而且,即便不取性命,砍斷一手,或者一腳,也有幾萬兩報酬。

甚至是打一拳,砍一刀,也有錢拿。

這不禁令唐少主有些微微驚訝,心中卻莫名其妙地萌生出斂財之法:“清清啊,這是好事呀!哪天你要是混不下去了,就來砍本少主一刀,一把就能翻身立命。”

上官清清不置是否,衝他一個鬼臉,便出門而去。

片刻後,從廚房端來了幾個烙餅,送到唐西案上。

“喫點吧!不然本姑娘砍一刀,你就死了。”

唐西沒有伸手去拿,卻是問道:“裘萬山有沒有消息傳來?”

唐西不喫,上官清清倒是自己拿過一個烙餅,就倚在他案旁,啃咬起來:“有!兩件事。”

“昨夜襲擊你的那幾個黑衣人,暫時沒有查到底細。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不是城中十大黑幫的人。”

“第二件事,行會那檔子事,你打算怎麼辦?宮裏的某位貴人,可是吃了咱商會供應的食材,纔出現了病疾。你作爲幕後老闆,是不是該有所作爲?”

唐西的父母去世得早,並沒有給他留下太多的有形資產,也就聖上賞賜的那點錢財。

但無形資產卻頗有份量,裘萬山便是其中之一。

唐西的父母常年在市井做生意,與人和善,仗義疏財,早年結識了一些販夫走卒,奇人異士,涵蓋各行各業,形同莫逆至交。

唐家遭逢大變,隨後唐西被送出了皇宮,魏國公府式微,這些義士念及舊日恩情,時常上門照料、接濟。

久而久之,唐西因此看到了一個契機。

便將這些人集合起來,因地制宜,成立了“衣食行聯合總會”,企圖將市井的生意做大、做強。

經過多年的經營,時至今日,行會幾乎控制了長安城近六成的糧油生意,和一半絲綢布匹、粉妝金器的市場。

明面上,唐西是官身,而且素來“低調”,不好去做這總把頭。

便將裘萬山推上了檯面,自己則在幕後操控。

裘萬山此人,出身江湖,略有城府,也有經營打理的才能。在他的幫助下,行會欣欣向榮,一團和氣。

半月前,宮中傳出消息,某位貴人吃了行會提供的食材,導致中毒,甚至出現了敗血的症狀。

主管商賈的衙司,已經下了通牒,一個月內找出問題來源。

如若不然,行會將面臨清洗,血洗那種。

唐西微微笑道:“裘萬山查不到是對的。京城十大黑幫,有八個是我們的附屬,他們決計不會對本少主下手。而依照這幾個黑衣人的身手來看,不像是江湖中人。”

“至於,行會的事,我正要說。清清,你去跟裘萬山說,叫他今日起,限制京城的食材供應,抬高市價,送入宮中的貨物也減半。後面的事,就留給本少主來辦,叫那些掌櫃們稍安勿躁。”

上官清清不明所以:“抬高市價?你又想斂財?”

唐西白了她一眼:“是斂財沒錯,但斂財是爲了救命,你幹不幹?”

上官清清還想說些甚麼,但見唐西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卻也不再多言,點頭離去。

清清前腳剛走,後腳,魏國公府便來了一隊宮人。

爲首的大太監也不通報就直接進入了院子。

不過,魏國公府好像也沒有多餘可以使喚的下人。

這棟國公府一直以來,給人的固有印象就是:寒酸、簡陋。

“有口諭,魏國公跪聽。”

大太監一連喊了好幾聲,唐西才後知後覺地從後堂的書房中,款款來遲。

“逐令,魏國公唐西,紫極宮見駕。”

大太監昂着頭顱,標誌性的旱鴨嗓,極具特點。

宣讀完口諭後,卻沒見立即離開,而是冷眼盯着唐西。

朝中素來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每當遇上內侍官前來傳達旨意,便要奉上一些銀錢作爲犒賞。

而唐西拜謝完“聖躬金安”後,卻呆在原地,也不見有所表示,令大太監有些不悅。

“魏國公,可還有些甚麼要交代雜家?”大太監不惜出言提醒道。

唐西這才笑嘻嘻摸出一錠銀子,塞進對方手中:“勞煩公公走一趟,不成敬意。只是,聖上召見本公,不知所爲何事?”

說着,唐西又掏出了一錠銀子,加重砝碼,企圖從太監口中得知一些消息。

大太監眼神一亮,便笑納了:“聖意難測,莫說雜家無從知曉,即便是知曉,也不能予你明說。不過,今日龍顏寬悅,魏國公倒不用擔心喫虧。”

說完,大太監拂袖離去。

唐西微微皺眉:這女皇陛下要見我?

這倒是個稀罕事。

自從六歲那年被送出宮後,唐西便沒再見過女帝。

此番突然召見,這是爲何?

暫時想不通的事情,唐少主一般不會多費腦筋。

他心中也正好有一個疑惑,要入宮求證,便算是湊巧了。

只是,會不會見到自己那位未過門的公主“娘子”?

不得而知。

說起來,唐西和金枝公主有過一段“青梅竹馬”的時光,六歲前時常在一起玩耍,還鬧出過不少啼笑皆非的往事。

六歲以前的事,大多數人都沒甚麼記憶,或者說是記憶迷糊。

但,唐少主卻記得十分清楚,非但清楚,而且記憶深刻。

從某種層面上來說,他還在襁褓之中時,就有了記事的能力。

他是看着金枝公主長大的…準確地說,應該是看着長大到六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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