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聲的博弈
酒店
凌梓舒結束和賀言凱的通話後，給哥哥發了條報平安的微信就去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出來，她正打算睡覺，卻發現手機上有很多未接來電和微信未讀消息。
電話全是秦藝舞打來的。
而微信裏的消息，除了四個哥哥發的以“照顧好自己，有困難找賀言凱”爲中心的四條消息外，其餘也全是秦藝舞發來的。
秦藝舞是她從小到大的鐵桿閨蜜，也是5年前她借假死離開C國後，朋友裏唯一還在聯繫的人。
凌梓舒疑惑的點開和秦藝舞的對話框，剛看完上面內容，秦藝舞電話就再次打了進來。
“小舒，你看到我給你發的消息了沒？”
電話那頭，出租屋裏，秦藝舞語氣很焦急。
“嗯，剛看完。”
凌梓舒心不在焉。
所以齊慕笙離開前最後那句話，指的是這件事嗎？
心思流轉間，電話另一端的秦藝舞再次急切開口：
“你剛回來，恆世財團就出了被人惡意攻擊，導致股價大跳水這檔子事。齊慕笙鐵定以爲是你在搗鬼，他那麼殘忍，你一定要小心……還有唐家那些混蛋，他們要是知道你還活着，一定會再打你的主意。”
她語氣憤慨而擔憂，深怕凌梓舒再遭齊慕笙和唐家人，尤其是唐雪柔的毒手。
“藝舞，你放心，我這次回來是做好了充足準備的，齊慕笙和唐家人再難纏，我也能有法子應對，不會再像當年一樣被欺負。”
面對好閨蜜的關心，凌梓舒鼻頭一陣發酸，心生動容。
無論5年前還是現在，不管她是怎樣的處境，秦藝舞都始終堅定不移的相信她，站在她這一邊。
朋友貴在真心而不在多。
此生能得秦藝舞做朋友，她何其幸運！
聽了凌梓舒的話，又想到自己的這個好閨蜜如今是有倚仗的，秦藝舞的心稍稍放下。
閒聊幾句後，她與凌梓舒約定下週一起喫個飯，就掛了電話。
……
而另一邊，齊慕笙在凌梓舒接到秦藝舞電話時，就已趕到恆世財團總部大樓。
在保鏢的護送下，他穿過外面記者的重重包圍圈。
剛走進底樓接待大廳，之前給他打電話的特助嚴明就步履急促的迎了上來，自覺緊跟在他身體右後側，一起朝電梯廳去。
“先生，此次公司內部系統遭駭客攻擊所導致的損失很嚴重，目前只能查到對方IP在M國範圍內，具體無法追蹤……公司財務數據，與阿爾法集團的合作案，以及未來兩年的企業發展規劃書，都被泄露了出去……”
彙報間，兩人進了總裁專用電梯。
嚴明迅速摁下頂層按鈕，緊接着在電梯的運行中，繼續他未完的話語：
“公司股票已經在半小時前跌停，不得不提前收盤；阿爾法集團的董事長親自打來了問責電話；您的幾位舅舅和舅姥爺也已經在頂層的大會議室等您，看架勢是要您給說法。”
“呵～說法！”
齊慕笙冷笑，眸露寒光：
“那羣老傢伙分明是見不得外公將恆世交給我，想趁機拉我下馬！”
聞言，嚴明短暫的思考後建議：
“先生，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把柄被您捏在手中，只要稍加敲打，他們必不敢胡來！”
在特殊時期對付特殊的人，當用特殊之法！
嚴明的話與齊慕笙所想不謀而合。
齊慕笙視線掃了眼電梯樓層顯示屏上的數字，旋即伸手摁下45層按鈕：
“我去一趟技術2部，敲打那羣老傢伙的事就交給你……不必留情！”
他特意加了最後四個字。
雖然還沒看到具體的損失報告書，但他沉浮商海多年，深知恆世眼下正在經歷的風波雖沒到破產的地步，可如果不能及時處理好，必將使得本身就有沉痾的恆世在商界的地位嚴重下跌，甚至被迫縮小規模。
形勢嚴峻如斯，他不可能將時間浪費在與那羣眼高手低的寄生蟲周旋上。
“好的，先生。”
看先生這架勢，是終於下定決心，要對恆世進行大刀闊斧的改革了！
嚴明躍躍欲試，迅速應下。
電梯很快到了45層，齊慕笙闊步出了電梯，朝技術2部去，嚴明則繼續上行……
……
技術2部專司整個恆世內部辦公系統的安全、維護，與更新，此時已忙成一團。
各種急切催促聲與鍵盤的啪嗒聲雜糅在一起，不時還有人爆幾個粗口。
但在這忙亂中，又隱有一絲秩序可循。
從一名職員口中問得部門經理韓柯此時所在後，齊慕笙頎長的身影很快穿過寬敞的辦公區，右轉經過一處走廊，出現在了總機房外。
他正要進行虹膜識別，機房的門突然從裏面開了。
一個年輕俊朗的男人從裏面走出來，正是技2部經理韓柯。
瞧見齊慕笙，他面上有一閃而過的驚訝，正要開口，齊慕笙搶先一步問道：
“現在具體是甚麼情況？”
“有許多重要信息被泄露，不過對方並沒有成功侵入最核心層。我預估公司會賠付一大筆商業違約金，且市值蒸發將達百億……總裁，這次事故的主要責任在我，我願意接受公司的所有問責！”
韓柯面色凝肅，語氣認真，沒有丁點利用自己與齊慕笙的校友關係，來推脫責任的念頭。
這一點，從他對齊慕笙的稱呼是“總裁”，而非私底下的“慕笙”便可知。
“你在恆世這四年，功勞和付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經濟方面的損失已經不可避免，我想再失去人才！”
齊慕笙右手重重拍在韓柯肩頭，意味深遠。
對方在技2部人員大多下班，僅有小部分人留守的情況下，突然發動多點位攻擊，來勢洶洶！
韓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組織好團隊進行反擊，護住公司最核心機密不被窺探外泄，足可功過相抵。
再者，生意場上起伏難料。
如果他連這點承受、處理能力都沒有，一味將責任推給手下人，又還有甚麼資格管理恆世這偌大的公司？
而最重要的是，恆世作爲家族系公司，有太多人憑着齊家人這一身份，或是與齊家沾親帶故，而尸位素餐，甚至弄出許多不符合恆世發展方向和理念的項目。
這嚴重影響了公司的運作效率與發展勢頭。
他已經想清理這部分毒瘤很久了，只是一直沒能找到合適的契機。
這次的事件倒是給了他一絲曙光。
加上他手裏握有的那幾個老傢伙的把柄。
只要他能合理運作，必可利用此次事件，將公司內的蛀蟲清理出去，並砍掉那些個不該存在的項目。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