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恐怖的男人
葉暖暖面對兩個向她慢慢逼近的保鏢，一步步後退，眼睛卻一直盯着看好戲的季寒天。
“沒有竊聽器，沒有兇器，我身上真的甚麼都沒有，我父親和你的交易與我無關！”她急忙表白。
季寒天只是挑眉，沒有任何表示。
眼看一個保鏢的手就要扯住她的衣領，葉暖暖也顧不得許多了，果斷出手。那名保鏢顯然是沒料到她竟然有身手，竟然一下被擊中咽喉倒在地上。另一名保鏢便也不敢掉以輕心了。
看着葉暖暖跟保鏢過招，季寒天的眼神越來越冷，葉天明送來的人果然不簡單，並且這一招一式他都似曾相識。
“停！”喝止住保鏢，季寒天走到葉暖暖面前，“白亦柔在哪？”他話音未落，更是在葉暖暖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三隻修長的手指已經卡住她的咽喉。
葉暖暖被他掐着脖子提離地面，呼吸被阻手上自然也失了力氣，臉漲得通紅，艱難地開口，“誰？沒，聽過。”男人的臉是冷靜的，可深冷的眸卻讓葉暖暖相信他不是開玩笑，他真的會殺了自己，只能邊奮力摳他的手，邊道，“真，從未，聽……”
季寒天沒有一絲動搖，看着女孩的臉越漲越紅，因爲窒息雙手軟軟垂落，他才鬆開了手。
葉暖暖摔倒在地，劇烈的咳嗽着，整個身體都在顫抖，可惜季寒天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可憐兩個字。
“脫。”
“等一下……我自己來……”
葉暖暖沙啞地開口，艱難爬起，兩隻眼睛像要噴火一樣，就那樣死死盯着他，緩慢的褪去外衣，仔褲，最終僅剩裏衣，赤着腳站在原地，
“行了嗎？”
雖然是季寒天的命令，可所有人還是識趣的轉過身去，只有他肆無忌憚地打量着葉暖暖削瘦的身體，分明還是少女的樣子，可除了頸間掐痕，鎖骨，腰間、腿上都密密麻麻地佈滿了不言而喻的青紫痕跡，他腦中某根弦驀的繃斷了。
“誰給你個爛貨的膽子，敢站到我面前！”
隨着一聲怒吼，葉暖暖只覺得腰上被一隻大手狠狠掐住，眼前一空已經被季寒天頭朝下夾在腋下帶向二樓。
任憑她尖叫、掙扎，男人的手臂卻硬如鋼鐵，毫不見鬆動。直到把她狠狠扔到一間臥室的地板上，葉暖暖被摔得頭暈眼花。
季寒天一臉森然，腦中不斷閃過一個畫面，一對男女糾纏在一起，那女人抬起頭來一臉驚恐，那張臉漸漸與面前葉暖暖咬牙切齒的臉重合。
“賤！”
葉暖暖還沒來得急喘口氣，又被他扯着頭髮拖進了衛生間，冰冷的水兜頭澆下，他擰開了所有的花灑瘋了一樣衝向她。她想開口，卻被巨大的水流衝到臉上，嗆得劇烈咳嗽，只好揚手護住臉。
季寒天不管不顧地衝到她身前，將她抵向冰涼的牆面，拉高她的手固定在頭頂，嘶吼道，“看着我！”
葉暖暖被澆得眼都睜不開，只想扭臉避開水流。可下一刻，下巴被死死捏住，季寒天的脣便貼了上來。彷彿知道她會反抗，他的腿死死卡住她的雙膝。
無力感再次將葉暖暖包裹，那一瞬間，她以爲自己又回到了暗室，回到了被那個綁匪侵犯的時候。
她恐懼地忘了呼吸，直到被脣上的疼痛喚醒，纔想起眼前的男人似乎更加可怕，她分不清男人到底是在吻還是撕扯，只覺得那個撕碎她的野獸又回來了。
一聲輕泣鑽入季寒天的耳朵，像貓一樣輕。他猛然停下動作，想起似曾相識的一幕。回過神才發現懷中的女孩雖然一直在發抖，脣瓣破碎，眼淚溢出，卻依舊倔強地瞪着他。
她不是白亦柔，白亦柔從來沒有這樣的表情，她更不會是那天的女孩，那個女孩是純潔的。季寒天頹然鬆手。
葉暖暖貼着牆壁緩緩跌坐在地上。
“不許穿印着貓的衣服，你不配。”
季寒天轉身離開，留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葉暖暖坐在冰冷的衛生間，低頭看看自己的小貓內衣，終於忍不住失聲嗚咽，又怕被季寒天聽到，只好死死咬住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出聲。
次日，清晨五點，葉暖暖從客廳的角落找到自己的雙肩背，就準備回學校去。這一夜她想得更清楚，哭沒用，反抗力量還遠遠不夠。而婚姻已成事實，葉季合作已經達成，她這個人便無關緊要了。她也沒打算當甚麼商業間諜，更不必也不想在恐怖的季寒天身邊討生活。
出大門時，出於禮貌，她還是向保鏢支會了一聲，便匆匆趕去公交站。
季家別墅在濱城海邊的崖地上，一面峭壁臨海，一面是林地，是濱城最得天獨厚的環境，正因如此，最近的公交站走路也要四十分鐘。好在一路上空氣清新溼潤，樹林幽靜涼爽，葉暖暖走得還算輕快。
回到學校宿舍時間尚早，她換了衣服推開牀底下的暗格就鑽了進去，那裏通往她的祕密訓練場。
這是她的祕密，也是東太學校的祕密。東太寄宿學校名不見經傳，葉暖暖小初高都是在這裏完成的，大學因爲怕跟葉悠悠撞臉，也選擇了東太的成人大學。不過，這些都是表面上的學業，葉暖暖真正的學業卻是在東太“夜校”完成的。
一所完全建立在東太地下的學校，葉暖暖大部分知識和格鬥技巧都是在這所夜校學的。夜校是何人創辦，爲何創辦，她都不清楚。當初她被陌生的蒙面人帶到夜校，學習真正的本領，並且發誓要爲此保密，所以這是連葉家人都不知道的祕密。
穿過狹長幽暗的走廊，葉暖暖來到了一間寬敞的多功能訓練場。她跳上中央的擂臺，發瘋般擊打着沙袋。
直到汗水浸溼了衣裳，手骨疼得好像斷掉，她才脫力倒在地上。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忘掉脖子被掐的疼痛，忘掉身下尷尬處的疼痛。
“哭了？”
葉暖暖條件反射般跳起來，胡亂抹了把臉，“報告教官，沒有。”
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勁裝，身材修長有力，半長的頭髮鬆垮的綁成一束，疏俊的臉上雖擋着半副銀製面罩，卻有全世界最溫柔的眼神。正是她的教官，季雲凌。
這時，葉暖暖才猛然想起，當時看季寒天眼熟，原來是跟季雲凌如此相似，除了那凌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