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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酒醒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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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眉梢一挑,勾起了脣角,“等你酒醒了再談。”

翌日午後。

裴月被手機的震動聲吵醒,宿醉後她頭痛欲裂。

待她瞥到來電人時倒是清醒了不少,是凌梅的電話。

“夫人。”

接起電話的同時她瞥了一眼身旁,已經空空如也。

凌梅,“回清怡山莊,到議事廳來。”

清怡山莊是席氏家族的府邸。

現在過去難道是要解決她與席驍婚約的事情?

“好。”

下午兩點,她回到了建立在寧都西區靠山抱水的清怡山莊。

匆匆到達古色古香的議事廳,此刻已經來了不少人。

還有兩天就是中元節了,席家看重這個節日,子子孫孫都會在最近回來祭拜祖宗。

席家老爺子娶過四位夫人,爲他一共生了五女七兒,這兩天席家熱鬧的堪比過年。

此刻,席家現任家主、席驍的爺爺威嚴的坐在高堂,身後站着席家管家。

高堂之下以家主子女爲主,兒媳女婿爲輔,孫輩兒再最後又分了很多座位。

席驍的父親席硯昆是長子,在老爺子右側的位置落座,而他對面還有一張斜放的空位,從視覺上來看,這位置更特殊一點。

那是席家少家主才能坐的,屬於席硯琛。

席硯琛是席硯昆同父異母的幺弟,男嗣裏排行老七,席驍的七叔。

六年前,席硯琛憑藉自身逆天的能力,力壓大他的一衆兄長,完成了席家所有考驗,成了席氏財團未來的掌舵者、少家主。

老爺子如今年事已高,席硯琛代爲管理整個席氏家族。

裴月過來依次給長輩拘禮,就是老六席昭延也不過30歲,她也恭恭敬敬叫了一聲“六叔”。

等她行完禮,坐在孫輩座位中的席驍起身,走到了裴月面前打量了她一眼。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雪紡襯衫,淺粉色包臀裙遮住了膝蓋,一頭長髮挽了個低髮髻,氣質溫婉典雅,而身體的曲線,有一種致命的性感。

這套衣服是她回來的路上在服裝店新買的,昨晚她的裙子被那位像席硯琛的男公關給扯破了。

眼下氣氛很嚴肅,裴月內心卻突然開起了小差,不知道席硯琛那個禁慾的男人,在牀上會是甚麼樣子。

會不會像昨晚的男人那樣,瘋狂到讓她的膝蓋都磨出了淤青。

席驍也是一表人才,濃眉大眼,五官立體,消瘦高挺的身材穿着寬鬆的黑T黑短褲,頸部佩戴者一枚條形雕鳳的白玉牌。

但殘疾多年他養出了一身的戾氣,整個人看起來都很陰暗,就像一匹覓食的野狼。

他一開口,語調就很懾人:“昨晚去哪兒了?”

裴月早已習慣了他這種架勢,平靜地問:“怎麼了?”

席驍看着裴月那張嫩出水的素顏,突然抬手,狠狠甩了她一個巴掌!

裴月被打的耳鳴發懵,眼眶發疼,眼淚被刺激了出來。

整個席家沒人動作,冷漠的氣氛特別壓抑。

裴月反應了好久纔回過勁兒來,一雙溼漉漉的眼睛又怒又疑惑,“你爲甚麼打我?”

“爲甚麼?”席驍劃拉了兩下手機,又把手機砸在了她身上,“你自己看!”

裴月揉了揉小腹,一時分辨不清肚子疼是因爲席驍砸的,還是昨晚男人給折騰的。

她把手機撿起來一看,是昨晚她叫了男公關陪酒的照片,還有消費賬單,一盒三枚裝的岡本0.01格外醒目。

她眼瞳一顫,冷意從腳底蔓延至全身。

“裴月啊裴月,”席驍又抬手扼住了她的脖子,那雙陰鷙的眸子如同嗜血般可怕,“我怎麼就沒發現,你心裏那麼浪蕩?”

裴月被掐的小臉慘白,“是你無視我在先,既然你看不上我,那就放過我……”

席驍還想說甚麼,突然議事廳的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男人穿着熨帖的白襯衫和經典款西褲,玉質金相,矜貴清冷,就像在星光荏苒中渾然天成的藝術品。

但這“藝術品”今日有了明顯的瑕疵,他菲薄的下脣多了一個很醒目的小傷口。

立時,有年輕的姑娘激動道:“七叔來了耶!”

席驍也放開了裴月。

此刻年輕女性之間的悲喜並不相通,裴月只覺得整個人彷彿被雷擊中一般。

昨晚的男公關與眼前的男人重合在一起,海嘯般衝擊着裴月的腦海,心驀地跳動異常。

她有點懼現在的場面,但內心更多的湧動是招架不住的刺激。

危險這個詞自帶迷惑,人人都怕危險,人人還都願意去危險的邊緣溜溜。

她昨晚,睡的是席硯琛本人啊。

而有破損的席硯琛在她眼裏比昨晚還危險,散發致命的蠱惑。

桃色的畫面不住的在腦海盤旋,裴月抬手揉了揉脖子,用力嚥了下口水。

外人來看,她好像是很怕,其實她只是突然有點口乾。

挨巴掌捱罵這種事,在經歷過家破人亡的裴月面前,已經是不痛不癢,她這九年學的最好的,就是如何讓自己在不自由的情景裏,給自己的精神尋樂子。

現在她也好奇,席硯琛這個時候過來是想做甚麼,難不成他要在席家人面前,痛斥她昨天睡了他?

她的心臟怦怦跳,覺得好怕怕。

席硯琛瞥了一眼裴月,看穿了她那副可憐蟲似的表情裏,有一抹妖孽般的風情。

昨晚她彎着淚眸嬌嗔的模樣,讓他差點瘋掉。

席驍正要給七叔打招呼,男人突然抬手,以手背在席驍臉上反抽了一個巴掌!

席驍脣角溢出了血,連退好幾步。

“啪”的一聲脆響在大廳迴盪,讓所有人都僵住了神色!

而裴月那雙水眸卻在詫異裏慢慢流轉,然後抬起手咬住了指尖,繼續往下看。

凌梅驚呼,“老七,你打驍兒幹甚麼!”

席硯琛看都不看凌梅,厲色對席驍道,“席家家訓第一條,不打女人,你背到狗肚子裏去了?”

不等衆人反應,席硯琛扯了扯領口,又抬腳在席驍的膝蓋彎毫不留情的踩了下去,席驍又往前栽了兩步,“噗通”一聲跪在了高堂面前。

膝蓋磕在地上,疼的席驍齜牙咧嘴,他的腿還處於康復期,被這麼一踹,跪下去一時半會兒站不起來。

凌梅此刻毫無貴婦姿態,尖叫道:“驍兒的腿纔剛好啊!”

老大席硯昆也發了話:“老七,你別太過分了!”

席硯琛長眸狠厲的掃過長兄,拿出了少家主的狠厲:“錯了就得跪着,如果是你掌摑大嫂,也是這個下場!”

席硯昆一個都可以做席硯琛父親的人,當衆被這樣訓斥,此刻被氣白了臉。

但在席硯琛無一不透露“公平”的話和少家主的身份面前,他無話可駁。

此情此景,驚得裴月咬壞了她水蔥似的指甲,席硯琛的舉措,對她這種隨波逐流,風雨飄搖的女人有絕對的殺傷力。

瞧着他滾動的喉結,她本來還不覺得的臉疼,現在渾身血流似乎加快了速度,倒是有點疼了。

席硯琛在他的位置落座,對老爺子一秒換成了溫柔的語氣,“父親,我來晚了。”

老爺子放下茶,似乎對眼前的一切有點無奈,“今天叫你們全部過來,是因爲老大家要求,要啓家法。”

裴月的眸子頓了頓,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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