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超級備胎
“那你說說，她爲甚麼答應做我女朋友呢？”孫小天疑惑地問道，這也是分手後他反覆思考的問題。
憑自己的條件，無論如何，孫小天都不可能是那個從衆多蜜蜂、蝴蝶堆裏獲勝的幸運兒。
還有，自己只不過當了一年的男朋友，一個名未符實的男友，直到分手之前，孫小天都只親過徐柯一次，更深入者，一概未有。
被肖潔兒上下打量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孫小天尷尬地問道：“你怎麼這樣看我？”
“你知道你成爲徐柯男朋友那天晚上，回到宿舍的徐柯，怎麼評價你的？”肖潔兒耐人尋味的目光，和極度複雜的表情，使孫小天感覺很不好。
“怎麼評價的？”
“她說你的條件頂多在諾大追求者中未列中等偏下，但你有一個特別優秀的特點。”
優秀？
自己怎麼從來沒發現呢。
奇怪！
“甚麼特點？”
“天真，耐打。”
“哦。”
天真麼？
說實話，還真有點，不然，怎麼會這麼容易被騙？
還真以爲掉下的餡餅，砸自己腦袋上了。
細細回憶，孫小天苦澀一笑，他還真被打過幾次，那些人威脅說，你不離開徐柯，就打斷你的腿。
那段時光，孫小天是活在徐柯爲他編織的夢裏。
“小天，我沒衣服穿了，陪我去買吧？”
好！
“小天，你看這條白金項鍊多美，戴在我的脖子上，是不是很配？”
嗯嗯嗯，很配，美極了。
“小天，那個向峯一直糾纏我，他太討厭了，我該怎麼辦呢？”
還能怎麼辦，打他。
當然，那次，孫小天被向峯一夥，暴打了一頓，請了一個月的假。
在醫院裏躺的時候，徐柯一次都沒去看過他。
他以爲徐柯沒得到消息，可來醫院照顧他的龐山卻說，她知道，但她說，我爲甚麼去看他，又不是被打殘了，一點小傷，至於這麼嬌氣嗎？
雖然生氣，但出院的時候，徐柯還是去接他了，還送了他一束玫瑰花，一個香吻。
當然，花是追求者送的。
香吻，也不太值錢，何況給的是名義上的男朋友。
有時候，擋箭牌，也是需要犒勞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雖然被打過，被徐柯吵鬧過，有時候，被徐柯的撒嬌，弄得哭笑不得，但孫小天感覺那段時間，特別幸福。
一個腦子裏被自己喜歡的女人佔滿，好像做甚麼都特別有勁，有精神。
當然，那些日子，也是一輩子最忙碌的時候。
談戀愛是需要經費的。
那些時光碎片裏，記錄着孫小天打工的身影，和徐柯花錢的笑容。
有一次，孫小天和徐柯坐在柳月湖邊，問道：“柯柯，我想抱抱你。”
“討厭。”
“那你再親我一口？”
“這麼多人，多難看了。”
“昨天去上網，我看見一對情侶進了一家小旅店，你說他們去做甚麼？”
“我哪知道，不對，你要暗示甚麼？”
“沒，別這麼兇巴巴的，都不美了。”
“我可告訴你，在沒結婚之前，我們不能做羞人的事。”
“這都甚麼年代了，你還這麼保守啊。”
“不是保守，我爸說了，不讓做那事，否則打斷我腿。”
“柯柯，你還沒說愛我呢。”
“有嗎？說愛你，就是愛你了。只要你感覺到我的心意，不好嗎？”
“可我想聽你愛我……”
後來，甜蜜就變成了酸苦。
“柯柯，你怎麼不見我了，我想你。”
“想甚麼想，去上課，不就見了。”
“你在忙甚麼呢？”
“沒忙甚麼，都跟你說了，沒事別給我打電話，煩不煩啊。”
“可我見你跟別的男生出去喫飯了，他是誰？”
“你調查我？哼，你要是不信我，咱們就分手吧。”
“我想知道他是誰，你知道，我很在乎你。”
“是我同學，你別整天瞎想，我是你女朋友，可我不是犯人。你這樣整天猜來猜去，有意思嗎？”
“好，我不猜，可你一個多月都沒見我了，路上碰見，你也不理我。”
“我不是沒看到嘛，都給你解釋多少遍了。”
“我家裏出事了，你要是給我十萬，我就天天見你，天天陪你喫飯，可你有嗎？”
“你家出甚麼事了，怎麼要那麼多錢？”
“跟你說了也沒用，好了，以後沒事別打電話，也別上女生樓下等我，我可不想被別人指指點點。”
“……”
一幕幕，一樁樁，愛情真尼瑪操蛋，有時候真能把人折磨瘋。
被折磨了半年，有一次，孫小天在街上恰好看到徐柯被趙玉清攬着腰，進了如家酒店。
後來，孫小天和趙玉清打了一架，雖然沒喫太多的虧。
可他輸了，輸得很徹底。
只因爲，徐柯站在了趙玉清那邊。
徐柯指着孫小天的鼻子罵道：“你以爲你是誰啊？我做甚麼事，跟你有甚麼關係？男朋友？笑話，你一個窮得只剩下一張喫飯的嘴，你好意思談戀愛嗎？錢？拿走你的臭錢，幾百塊錢，你也好意思拿出來。看看這是甚麼，趙玉清給了我一張十萬的卡，你有甚麼？我賤？你憑甚麼說我賤，怎麼，你沒錢，就想睡我，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你滾吧，我從來沒看上過你。甚麼？你花的錢，還四五萬，有那麼多嗎？就你上街發個傳單，做個家教，能掙那麼多嗎？況且，我又沒逼你給我花錢，那是你自願的。我也從來沒承認，我是你女朋友。咱們分手吧，我愛趙玉清，你給他提鞋，都沒資格。”
這段話，是分手時說的。
也就是這段話，讓他畢業後一年都沒緩過來。
“你想甚麼呢？怎麼還噙眼淚？”看孫小天發着呆，看着湖面，瞳孔無神，肖潔兒很奇怪他突然不說話了。
“沒甚麼，只是感覺青春真可笑。單純了，真不好。”
“那是你太認真了，這個世界本來就很黑暗。女人，沒你想得那麼好。小天，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別往外說，特別是徐柯。”
肖潔兒是徐柯一個寢室的，內幕應該知道得多。
“你覺得徐柯還會跟我說話嗎？”
“也是，你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得了吧，她腦袋上頂着的太陽，就不是這顆嗎？”說完，揚面看向碧藍如洗得天空，孫小天指了指向西偏移的太陽。
“哈哈，你這是阿Q的心理。算了，還是別告訴你了，免得給你添堵。”肖潔兒賣了個關子。
“你都張嘴了，又咽回去了，你又不是老黃牛，還要反芻。”
“你這嘴真欠打。說實話，你頂多是徐柯的大備胎，是那個提她擋住她討厭的男人近身的超級備胎，還算不上男朋友。相必你分手之前，都沒得手吧？”肖潔兒曖昧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