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偷聽
"如果你繼續效忠於莫雷，莫雷會榨乾你的城鎮和村莊。"兩個穿着同樣盔甲的人站在他的兩邊，它們的胸甲上印有韋蘭國王斯蒂芬的徽章——一隻飛翔中的鷹的紫色輪廓，它的爪子伸向一個看不見的獵物。
"也許吧,"霍林格說,"但是湯姆如果背叛他，他會怎麼做呢？你的軍隊和你的國王西爾瓦斯上尉在韋蘭。如果莫雷襲擊的話，你至少需要幾個星期來幫助我們。這些城鎮沒有一個叛徒，在他們的民兵中有足夠的人來對抗莫雷的魔鬼騎士。在你讓國王的軍隊進入諾德的邊界之前，你就會把他們全部殺光。"
"你沒有自尊嗎?"西爾瓦斯上尉問道。
"有人告訴我，驕傲是在失敗之母,"霍林格反駁道。
"他們殺了你的國王!"席爾瓦上尉一邊說，一邊用拳頭打桌子以示強調。
"現在我們又有了一個國王和一個報復心強的國王,"霍林格回答道。
"那個國王怎麼辦?"湯姆打斷了他的話，"莫雷繼續榨乾我們的血，把我們的年輕人帶到他日益壯大的軍隊中，霍林格，這只是時間問題，那麼我們將被這個征服者拋棄。"
"是的，現在就是戰鬥的時候!"席爾瓦上尉說。
"或者談判的時候,"霍林格反駁道。
範範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的所見令他震驚，這與席爾瓦上尉和霍林格之間的談話毫無關係。幾分鐘後，隨着談話的升級，範範看到一個近乎人類的人影在男人們之間來回移動——動作很快就模糊了。
這個生物必定是一個魔鬼，就像他幾乎每天晚上夢想的那樣，它穿着莫雷軍隊的紅黑制服，對着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的耳朵說話。討論演變成了一場對抗——魔鬼煽動了一切。邪惡的魔鬼在一個人耳邊低語，像一個可靠的朋友一樣，蜷縮在他們的肩膀上，告訴他們最新的流言蜚語。然後，在一個閃光的動作，它移動到另一個人的耳朵，用誘人的話填滿了他的腦海。
實際上的話沒有被範範聽到，但是隨着情況的發展，意圖變得明顯起來。他一定是莫雷的人，他是否試圖利用霍林格先生來阻止民兵？然後範範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魔鬼和軍閥合作，怎麼會有人用攻擊來給他驚喜呢？斯蒂芬國王肯定會被殺死，他的軍隊將遭到伏擊，如果他們試圖進入諾德的土地，範範勉強地聽到那個生物在說甚麼，但只能聽到委員會的聲音。
"談判是甚麼意思?"其中一位議員問道。
霍林格知道他現在擁有它們，但理事會的年長成員以前也參加過戰鬥，他們已經知道了這種衝突的絕望之處，卻對這種衝突沒有興趣。
"先生們，如果我們用我們忠誠的良好記錄爲莫雷辯護，那麼也許他會支持我們，如果我試圖阻止一場叛亂，我一定會感激那些忠於我的城鎮，而不是加入當地的民兵的人,"霍林格解釋道。
二十個理事會成員自言自語，霍林格坐回椅子上，滿意地對着湯姆傻笑。
席爾瓦上尉看起來很惱火，他怒視霍林格。
"我認爲我們應該投票,"霍林格說，最好在格蘭迪或席爾瓦想出一個新策略之前迅速獲得他的支持，"我們可以決定，我們是想讓自己陷入席爾瓦上尉的民兵慘敗的混亂中，還是爲了和平談判而派遣一個代表團去見莫雷勳爵。"霍林格把議會扭曲得像手裏的橡皮泥，對他來說，這些話從來沒有這麼順利過。霍林格笑了，他對自己很滿意。他也不知道一個魔鬼也笑了。
男人們抽出一小片紙，以便投下他們的個人祕密選票，過了一會兒，當所有人都做完了，一個指定的人收集了紙條並計算了票數。當計票結束時，除了五個理事會成員外，其他所有成員都投票決定派遣霍林格先生建議的代表團。湯姆怒氣衝衝地說，至少在其中一位成員提出一個關鍵問題之前，"誰會成爲我們前往參見莫雷勳爵的使者?"
湯姆朝着席爾瓦上尉投下了一隻熟悉的眼神，一個狡猾的笑容掠過了湯姆的臉，"必須是有很多經驗的人,"湯姆建議道，這一聲明消除了所有年輕的議員，包括他自己的壞情緒，桌子上到處都是一片歡呼聲。
"一個好的演講者是最好的,"席爾瓦上尉說，跟進湯姆的行動。"還有一個值得尊敬的人。"
"我認爲我們應該派霍林格代表我們在這個問題上發言,"湯姆說。
霍林格結結巴巴地說。
"畢竟，霍林格先生似乎在這些問題上很精通，還有誰能在這項任務上做得這麼好?"湯姆接着說。
霍林格在椅子上蠕動着，慌張之情從他的臉上暴露無遺——就像一隻陷阱裏的老鼠。"現在，就一分鐘，湯姆，我從來沒有說過......
湯姆打斷了他,"霍林閣，別這麼謙虛。我們都知道你是唯一能勝任這項工作的人。此外，由於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我相信你會希望明天組織一個小組陪你去莫雷那裏，我很樂意幫你處理這件事。我們將提供馬匹和強壯的士兵，他們來自那些本可以在我們的民兵中作戰的人。"
在議會會議廳周圍，人們都點頭表示同意。當其他議會成員過來和他握手並感謝他自願與莫雷一起爲他們解決問題。背後的每一次握手都像釘在棺材裏的釘子。湯姆只是笑了笑，和一個自鳴得意的席爾瓦上尉一起走出了會議廳。
範範在閣樓上看着那個魔鬼，這個魔鬼如此有效地操縱了整個過程，也離開了會議室。這個生物已經在這裏結束了，範範想知道它現在是否會直接向莫雷報告所發生的事情。
這次會議引起了很大的反響。霍林格先生將離開這裏，前往進行爲期三週的旅行，還需要三個星期才能回來。事情似乎有所好轉。他和埃爾斯佩思至少要離開這個人六個星期，範範爲埃爾斯佩思感到特別高興。
會議結束後，範範不得不在霍林格之前回到農場。他今晚心情會很糟糕，他想。範範從閣樓上的會議室裏走出來。他發現他的馬還拴在樹上。惠斯勒興高采烈地接待了範範，然後他們在夜裏朝家裏飛奔。
時間已經很晚了，當範範回到霍林格農場，把惠斯勒安頓在他的馬廄裏。霍林格先生應該不會太晚，範範不得不趕緊回到家裏。他朝房子看去，看到客廳窗戶上還點着燈籠。埃爾斯佩思會怎麼說？
當範範剛剛走出穀倉的時候，他聽到一個人在他身後清嗓子。他轉過身來，發現他的姐姐抱着胳膊站在穀倉外面。
"你在穀倉裏做甚麼，範範?"埃爾斯佩思的指尖在她試圖控制自己的脾氣時，在她的上臂上滾動着。
範範看到她的時候畏縮了一下。"但是埃爾斯佩思，我有一個重要的消息,"他迅速說道。
"真的嗎？還有甚麼新聞會如此重要，以至於你不得不欺騙我，然後離開去城裏，而你知道，如果霍勒斯發現了，他會把我們兩個都活剝了?"
"委員會已委託霍勒斯與莫雷勳爵談判,"他說。
埃爾斯佩思的表情立刻改變了。"甚麼？你在說甚麼?"
"霍林格正在和一位來自斯蒂芬國王的騎士爵士爭論,"範範說。"他來這裏是爲了支持格蘭迪的民兵，但是霍林格反對這項動議，並呼籲派遣一個代表團，看看格蘭迪是否繼續忠於莫雷可能會讓我們減輕一些稅務負擔。這個動議得到了通過，但是後來委員會轉過身來，投票決定派遣霍林格先生作爲鎮上的使者。他明天就要離開了!"
埃爾斯佩斯笑了。"這意味着他將離開近6周，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