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曠世劇毒悲白髮
天際,晚霞籠罩着整個蒼穹,一輪血色夕陽緩緩沉入山巒;地上,一輛褐色的馬車在古道上緩緩行駛,留下兩道痕跡和滿地的灰塵飛揚。
馬車行至一家四合院門前便停了下來,駕車的俊美男子跳下車轅,輕輕喚了道:“公子,到了。”
男子剛要掀起馬車簾幕,驀然感到脖子一涼,原來在半路撿回的白髮男子已然清醒。
白髮男子的一隻手扣住了他的脖頸,即使白髮男子此時非常的虛弱,但是他還是感覺到了凜冽的S氣,就如當年和第一次見到公子時的感覺一模一樣。冷冽、無情,恰如地獄而來的修羅使者。
或許是被這嗜血的S意影響,馬車內閉目的少年猛然的睜開了雙眸。
而這一瞬間就對上了白髮男子如困獸般的眼睛,嗜S、孤獨、絕望卻又帶着強烈的不幹與求生的慾望。他的這個動作彷彿在告訴馬車內的少年,即使他瀕臨死亡,但是你們主僕對他有甚麼危險,他仍能拉你們主僕一起入地獄。
而此時的少年,被強烈的震撼了,看着白髮男子就像看到了前世的他。
沒有做錯甚麼卻因擋住了某些人的利益,不斷的被追S,逼迫着他快速的成長。從一名懵懂無知的漫爛少女逼成了最後冷血的血狐女皇。
即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走投無路困於盛世大樓,沒有低頭,而選擇同歸於盡,。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處於世界巔峯,卻真的是高處不勝寒啊……
白髮男子看着呆呆出神的少年,感受到他身上所散發的點點傷感,愣愣的不由自主的問道:“我可以相信你嗎?”
聲音沙啞,這幾個字彷彿用盡畢生的力氣。
少年帶着心疼的眸光,扳開了扣着俊美男子脖子的手,然後輕輕的握住。
他和前世的他如此相似。
今生,她得到了解脫,而他,依舊在生死的邊緣徘徊。所以她想幫他!
直到多年以後少年依舊慶幸他今日的決定。少年對着白髮男子輕柔的說道:“我是冉雲初!”
白髮男子看了冉雲初一眼,眼神閃爍着光芒,彷彿在確認着甚麼,過了半響,張了張嘴,終究昏了過去。
“公子,對不起!”俊美男子見白髮男子昏迷過去,低着頭對着叫冉雲初的少年道歉。“是屬下大意了。”
“沒事,這事畢竟不是你能控制的。”冉雲初對着俊美男子安慰。似乎又想到了甚麼,問道:“子謙,還沒有哥哥的消息嗎?爲何我總感覺他就在周圍。”
“沒有!”子謙回道。
三年前公子就走了,只有小姐仍相信公子沒有死,這麼多年堅持不懈,也沒放棄過尋找。
“噢!”冉雲初失落有些失落。
抱起了昏迷的白髮男子,往四合院的主臥而去。
“子謙,把我的藥箱拿進來。”
子謙看着冉雲初單薄的背影,有些心疼了。明明才十三歲的年紀卻如三十歲的人的語氣,形勢作風也如歷盡滄桑般。
父母早逝,兄長失蹤,還要照顧年幼的妹妹。若是冉家大小姐還好,可又偏偏扮成逝去的兄長,作爲男孩,那麼肩上的責任就重了。
冉雲初把昏迷的白髮男子置於牀上,抓起手就開始診脈。
“公子,還是我來吧!”子謙說着,畢竟男女有別。
說罷打開了隨行的藥箱。
“還是我來吧,你的醫術還沒到家。”冉雲初淡淡的說道。
診完了脈,撕開了白髮男子染血的玄衣,看着胸口那穿透的一劍,在稍微右偏一點那可是絕對的透心涼啊,幸好意志力夠強,也幸好遇到了他。
“子謙,去準備點補血的藥材,他失血過多。”冉雲初自顧的說着,手裏不停的處理胸口的劍傷。“順便把洪城近期的重大事情報告給我,把這邊的負責人也一同叫來。”
也幸好只是胸口的傷最重,其他的都是皮外傷。
“是”子謙回道,心疼歸心疼,但他終究不能悟逆公子。又看了昏迷的白髮男子一眼,嘆息一聲,也不知道他觸動了公子那裏的敏感了。
時間一恍,三天以過,冉雲初處理好最後一疊文件,站起身扭了扭痠痛的脖子,活動了下筋骨。然後走了出去,推開門,抬頭看着天際,夕陽已沉入西邊的山巒。
“公子.”從前面走來一少女,手裏端着一盞茶,少女看了冉雲初疲憊的容顏,輕道:“這是雪露煮的提神藥茶,喝點吧。”
“嗯。”冉雲初接過雪露遞來的茶,呡了一口,又把茶杯遞給雪露,往外走去,問道:“那天我帶回來的白髮男子,醒了沒有?”
“沒有。”雪露回道,接過冉雲初遞過來的茶杯,跟上冉雲初的步伐,說道:“不過有公子的藥,外傷以好的七七八八了,醒來只是早晚問題。”
冉雲初一路行至安置白髮男子的房間,路上雪露又說了幾件洪城近期發生的事和洪城幾個有名的人物。
走到牀前,冉雲初看着躺在牀上的白髮男子。此時,臉色恢復了紅潤,不像初見時的慘白,一身玄色衣袍已換下,臉上也沒有那時的凜冽,宛如一個溫潤的公子。
這時冉雲初才注意到男子俊朗的面容,豐碩的身材,整就一個妖孽啊……冉雲初忍不住感嘆,不知怎麼的就想到了童話故事裏的睡美人。也不知道吻一下會不會醒來。
“公子。”雪露站在冉雲初背後,忍不住問道:“這位公子中了悲白髮,而且身上的傷都是至命之傷,我們救他不會惹甚麼麻煩吧?”
雖然這公子長的很好看,萬一救了只白眼狼豈不更麻煩?在說這致命的傷和那是說中的悲白髮,一般人怎會接觸的到?
“悲白髮?”冉雲初問道。
這是甚麼毒?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
“噢,這是武林早以失傳的劇毒。”雪露又補充道:“這毒非常霸道,中毒瞬間滿頭青絲盡白髮。我也是查了好幾本醫術典籍才確定的。”
冉雲初看了昏睡的白髮男子一眼,當初在診脈時只發現中了毒,卻沒想到這麼嚴重,居然還是失傳的。
她怎麼幸運?難得做回好事卻不想又撿了麻煩。
冉雲初無奈說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雪露,吩咐下去,好好照顧他吧。”
“……”
雪露很想對冉雲初翻個白眼,當初接手冥地時怎麼沒那麼仁慈?
冉雲初走了出去,雪露跟在後面,輕輕的關上了門,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牀上昏睡的男子的手指微微動了動,眼睛想爭開確又爭不開。
對於雪露的問題,冉雲初纔不會說這其實是有他的私心。更何況,主子一定要回答下人們的問題嗎?雖然她這個主子年齡小了點,不是那麼盡責。
“公子。”子謙從外面走了進來,看了冉雲初身後的雪露,喚了聲:“雪露姑娘。”
冉雲初看着子謙,雪露對於他的問候也微微頷首。
“今晚是洪城郡的惠蘭縣主和洪城郡的才子們舉行的賽詩大會,公子要去嗎?”子謙問道:“馬車都已經備好了。”
而且公子,你是去年大秦的少年狀元,如今來到洪城郡,估計洪城郡王都已接到消息,只是目前還不知道你住在那裏,如果不是暗中攔着,洪城的學子怕是早來拜訪了。
“來了怎能不露臉呢?”冉雲初露出一個微笑,參加洪城的賽詩大會也是他來這的目的之一。
“……”
子謙和雪露看着微笑的冉雲初,他們無奈了。他們的主子很淡默,這些年除了對他哥哥和妹妹的事上心外,其他的都勾不起一絲興趣。偏偏還弄了個狀元回來,人前一副溫文爾雅的公子哥。只有他們明白就他們主子會裝。
“今晚露露陪我去吧!”冉雲初吩咐道:“子謙你就把冥地的事處理好吧。”
“是。”雪露和子謙回道。
太陽落山了,離賽詩大會沒多久了,是該回去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