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誤會
我心裏清楚,即便是手術成功了,還要忍受化療的痛苦,頂多也就跟閻王搶五年的時間。
我曾經認定我跟江應景一定能白頭,卻沒想到已經早早開始了倒計時,也不要緊,我走了以後,江應景還會有第二個江太太,一堆女人巴不得我趕緊把這個位置空出來。
想到這裏我還有點開心,我不希望江應景爲我難過,我愛了15年的男人,即使背叛了我,我也不忍心他痛苦。
我躺在牀上無聊的翻着相冊,十五歲那年,江應景父母租了我家的房子,我們倆成了鄰居,他會給我買各種好喫的,騎着小電驢帶我遛遍大街小巷。
08年非典的時候,我一直髮燒,江應景不聽任何人的阻攔,執意留在我身邊照顧我,我當時就做了決定,如果我們倆能熬過這一劫,我就嫁給他,對他好一輩子。
有一天我燒迷糊了,聽見江應景在我旁邊哭:“容容,你一定要好起來,你要是敢死,我就敢去找你,你信不信。”
我信,我一直都信,我相信那時候的江應景是會爲我拼命的。
後來我好了,他卻倒下了,又換我照顧他,我被他的爸媽用最惡毒的話語咒罵着,我死都不撒開他,我怕我一軟弱,從此便再也看不見他了。
熬過了世紀大瘟疫,我以爲我們以後都是平安順遂的日子。
我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門響了,江應景回來了。
我趕緊擦趕緊眼淚,深呼吸平復了一下心情,擠出一個笑容,不讓他看出一點端倪。
“難怪你最近陰陽怪氣的,呵呵,原來是碰到老情人了,跑到醫院去幽會,林容,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會玩呢?”
江應景把手裏的一沓照片甩在我臉上。
我拿起照片,拍的不錯,角度找得很好,我跟顧恆竟然看起來有點像一對熱戀的情侶。
這些照片像一根根釘子一般把我訂在恥辱柱上,我詞窮,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只是一次偶然的相遇。
“你連謊話都懶得編了是嗎?”江應景憤怒的吼道,他每次發火都讓我感到害怕。
有這樣的照片,我說甚麼都是狡辯,江應景最討厭別人騙他,可我又何嘗不是?
他每次騙我說出差,卻跟別的女人在酒店的時候,可曾想過我。
江應景一把抓住我,使勁搖晃着我,我感覺全身的骨架都快散架了,身體的每一處都開始叫囂,疼的我幾乎難以呼吸。
“裝這幅死樣子給誰看?你跟顧恆在一起的時候不是很開心嗎?!”
江應景把我扔回牀上,嫌惡地看了我一眼,擦了擦手,放佛碰了甚麼髒東西一般。
“我跟顧恆只是碰巧遇到了,他在那個醫院實習。”雖然知道沒有意義,我還是給江應景解釋了一下。
江應景冷笑一聲,捏着我的下巴,冷冷道:“林容,那小子16歲的時候就惦記你,他看你的眼神就是個狼崽子,你都結婚這麼久了,還讓他戀戀不忘,沒看出來你有這麼大魅力啊,他在牀上是不是比我厲害多了?”
我用盡全身力氣甩了江應景一個耳光,心中一片荒蕪,江應景正在一點一點蠶食掉我這輩子最珍視的東西,他變的讓我感到陌生而害怕。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