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華麗的立體式反擊
那些個看熱鬧的大頭兵們,只聽戴蓉蓉說話,等了半天也不見夏亦初開口,他們不願意去相信,他們心目中的高冷女神,就這麼被別人給扼S了,雖然那個別人其實長得也很美,但畢竟,他們和夏亦初在部隊裏的時間感情擱那擺着呢。
有那麼幾個作爲夏亦初忠實的仰慕者,甚至都擼胳膊挽袖子的往屋子裏衝了。
“突突突……突突突……”
剛巧這個時候身後的玻璃外面響起了機動車的聲音,顧準鑫的通信員王四喜這麼一看,當即朝着樓梯飛奔了下去。
再這麼下去,連部的會客室那還不着火啊,他得趕緊去找顧連長滅火。
“確實,戴女士說的沒錯。”就在王四喜求助顧連長滅火的時候,會客室裏全程沉默的夏亦初,終於開了口。
扣上那結婚證的同時,她站起了身子:“軍人是神聖的,我侮辱不了,你也同樣侮辱不了。”
戴蓉蓉沒想到夏亦初還能開得了口,說的出話,尤其是在看見夏亦初站在自己面前,腰身筆直的模樣,她這顆公主的心就又不是個滋味了。
挑眉,眼中的譏諷和厭惡盡顯:“夏小姐這話是甚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夏亦初把結婚證扔還在了戴蓉蓉的面前,“你這結婚證上的日期,不過是三天前,而我和秦嶽淮已經在一起五年,如果要是從時間上算的話,還指不定誰纔是那個破壞別人感情的小三。”
戴蓉蓉哪裏料得到夏亦初冷靜成這般,當即也是坐不住的站了起來,伸手指在夏亦初的鼻子前面,咬牙道:“夏小姐,你別得寸進尺!”
夏亦初很平靜的看着她:“多餘的話就不用說了,因爲該說的話我會親自找秦嶽淮說明白的。”語落,轉身就走。
說實話,她從剛纔遇見了權易,再到接了電話一路飆車趕回連部,再到剛剛的一番刺激,她現在的整個腦袋都是混漿漿的,似乎一閉上眼睛就能倒在地上。
她只是表現的冷靜,因爲今天她身邊鬧出的笑話已經夠多的了,她不想連她自己都成爲那個給別人提供娛樂的小丑。
戴蓉蓉長這麼大,哪裏受得過別人給自己甩臉子看?眼看着夏亦初說走就走,她一個沒忍住就衝了過去。
“你給我站住!一個破壞別人的婚姻小三還有理了不成?”她說着,伸手就要拉住夏亦初的手臂。
夏亦初對於所有發動於身後的近身戰,完全是本能的閃躲和出招,這邊戴蓉蓉不過是纔剛伸出手,她就以左腳爲軸的快速轉過了身,先行握住了戴蓉蓉手臂的同時,反剪在了戴蓉蓉的身後。
“疼,疼——!”
趁着戴蓉蓉高聲喊疼的時候,夏亦初一腳將戴蓉蓉掃躺在了地上,並單腿曲起直接墊在了戴蓉蓉的膝蓋上。
顧準鑫進門的時候,剛巧就看見了原本穿戴靚麗的戴蓉蓉,就這麼像是一個小偷一般的,被夏亦初用了三秒的功夫,徹徹底底的降服在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王四喜傻了,他原本是打算讓顧連長救夏亦初的,沒想到這才一眨眼皮子的功夫,原本沉默的跟小綿羊似的夏亦初,咋就騎在了來找茬的母老虎身上了啊?
玻璃窗外的大頭兵們也是看傻了,我滴個乖乖啊,面對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估摸着也就夏亦初能下得這麼重的手了。
再說說趕來救火的顧準鑫顧連長,在看見戴蓉蓉時,驚的下巴差點沒砸在鞋面上,連話都來不及說,趕緊把夏亦初拉到了自己的身邊。
“你,你你……”顧準鑫點在夏亦初鼻子前的食指一個勁兒的哆嗦着,估計真的是氣大發了,你了半天竟是沒你出其他的字來。
今天夏亦初打的要是別人,打了也就打了,出了事兒他一個整連級別的還能兜得住,可這戴蓉蓉他還是見過的,那可是他頂頭上司的親外甥女兒,就這麼被他的部下給打了,他怕是想兜也兜不住啊。
果然,戴蓉蓉也認出了顧準鑫,還沒等顧準鑫想好怎麼開口談和這事兒呢,戴蓉蓉就先不依不饒的出了聲兒:“顧連長你手下還真的人可真是不一般,不但理直氣壯的當小三破壞別人家庭,如今被我人贓並獲的逼急了,還敢直接動手打人,怎麼?有您顧連長照顧着,就能無法無天了嗎?!”
家庭,小三,人贓並獲。
這幾個詞兒砸的顧準鑫腦袋都大了,可如今這局勢,他也來不及多想,趕緊笑着上前想要把戴蓉蓉給攙起來。
“蓉蓉先別生氣,亦初就是這麼個急脾氣,沒準這一切都是誤會。”說着,將攙扶起來的戴蓉蓉,交到了王四喜的手裏,“小王,趕緊帶着蓉蓉去醫務室給瞧瞧,看看有沒有磕壞了哪裏。”
“是。”王四喜客客氣氣的用手臂攙住了戴蓉蓉,“請您跟着我這邊走。”
戴蓉蓉一眼就看得出來顧準鑫是向着夏亦初的,她再在這裏胡攪蠻纏也沒個結果。
在王四喜的攙扶下,戴蓉蓉一路好着醫務室的方向走了過去,可越想越覺得窩火,不甘心的她最終掏出了皮包裏的電話。
打出去的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裏面響起一個剛正的聲音:“蓉蓉?有事嗎?”
戴蓉蓉一改剛纔的得理不饒人,眉頭一皺,故意甕聲甕氣的假哭:“舅舅,我被人給打了……”
拉着夏亦初從另一邊樓梯往下走的顧準鑫,根本就沒想到戴蓉蓉還能找後賬,或者說他現在沒空想,因爲此時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對着夏亦初噴吐沫星子上了。
“夏亦初你是不是彪?是不是彪?!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了,好的沒學會,壞脾氣倒是學得挺快,你別忘了你是個女的,你沒把!真把自己當老爺們了?動不動就掄拳頭啊?”
“我當初怎麼就把你給招到我眼皮子底下了呢,這麼多年你確實沒少立功,可你數數,你犯下的錯誤和你立的功那都成了正比了!”
“還有……”
從連部的大樓,一直罵到了操場上,罵着罵着,顧準鑫就覺得這事兒好像不對,朝着一直不說話的夏亦初掃了一眼,緩了口氣,“別在那裝聾啞羣衆了,說說今天這到底咋回事。”
夏亦初知道,這事兒瞞得過別人,瞞不過顧準鑫,況且她也沒想瞞:“剛纔那個女人,拿着和秦嶽淮的結婚證來找我了。”
晴天一個大霹靂,霹的顧連長那叫一個外焦裏嫩。
夏亦初和秦嶽淮談戀愛的事兒他清楚,不過,怎麼好端端的秦嶽淮就和戴蓉蓉勾搭上了呢?
沒等顧準鑫多想,兜裏的電話就震動的響了,他一看那來電號碼,當即就覺得事情不好,趕緊強撐起了一個笑容,接起了電話。
“蔣營長好!是,是,確實是有這麼個事兒,但我還在查實,好,好,我這就開車去見您。”
掛了電話,顧準鑫又想往夏亦初的臉上噴吐沫星子了,可是仔細想了想,又怕說多了讓夏亦初多想,嘆了口氣,扔下一句話:“先回宿舍裏反省去!”然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夏亦初不緊不慢的坐在了操場上,抱着自己的膝蓋,坐在滿是沙土的操場上,呆呆的看着那遠處常青松,心裏說不出是個甚麼滋味。
無論春夏秋冬,常青松一直筆直挺拔的聳起着,在別人的視線裏它永遠是剛毅的,可誰又曾真的知道,夏天它究竟熱不熱?冬天它究竟冷不冷?被無聊的人踢了一腳的時候,到底疼不疼呢?
夏亦初身後操場的不遠處,停着一輛黑色悍馬,本應該早就被送出連部的權易,此刻就斜靠在副駕駛,細長卻有力的手臂搭在窗外,修長的手指夾着徐徐飄散着煙霧的香菸,他鷹銳的視線,一直牢牢鎖定在夏亦初的身上,從始至終。
他在笑,笑的豔麗而又充滿着野性。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燃盡的香菸灼痛了手指,他才扔掉了手裏的香菸,對着司機吩咐了一聲:“走吧。”
全新悍馬一腳油門衝出了連部,捲起了陣陣塵土。
夏亦初聽見了車子駛動的聲音,可她卻沒有回頭,也因此她錯過了權易那始終掛在脣角的豔麗笑容。
如果,她要是當真回頭了,當真看見了權易那脣角上的笑容,哪怕是一向剛強的她,也會先擇掉頭逃跑的。
別人不知道那笑容意味着甚麼,但她卻再清楚不過。
佔有,瘋狂,捲土重來,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