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哄北宸睡覺

　　“少爺，小少爺願意讓韓若留下來。”

　　徐姨電話彙報，還沒從剛纔所見緩過勁。

　　“沒出甚麼事情？”

　　男人倒是有些意外。

　　“韓若把您送給小少爺的筆記本電腦給砸了，說是損失從她的工資里扣。”

　　徐姨老實交代。

　　“呵，有意思。”

　　莫子聰脣角勾起邪佞弧度：“那就照着扣，看她能堅持多久。”

　　韓若的房間被安排在小魔王隔壁。

　　當晚。

　　韓若躺在牀上，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若若啊，外公要走了，當初那個人的威脅就不再有用，你快一點去見你的孩子吧，我知道你一直很想念他。”

　　外公叮囑的話猶言在耳。

　　韓若翻了個身，看着窗外夜色，眼角溼潤。

　　五年前韓氏集團破產，外公腦溢血重病入院，她也還只是個學生求助無門。

　　爲了外公，她只能選擇去給別人生孩子。

　　雖然沒跟親兒子相處過一天，這麼多年，也沒有再見面。

　　可那畢竟是她血崩、險些難產才生下的親生骨肉，現在唯一和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這五年來，她無時不刻在思念着，現在終於如願。

　　睡不着的韓若干脆坐起身，躡手躡腳的推開了小魔王的房門，走了進去。

　　月色透進大大的落地窗玻璃，牀上的小魔王睡得正沉。

　　脣紅齒白，輕輕合上的眼眸斂起所有尖刺，彷彿花瓣上甜睡的安琪兒。

　　韓若坐在牀邊，歪着頭凝視着他不自覺姨母笑。

　　莫北宸眉頭忽地擰了擰。

　　好似做惡夢般手腳抽動起來，牙齒咬得緊緊的。

　　“北宸？”

　　韓若急了。

　　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辦的她，像是懷孕時輕拍着肚子那樣，輕拍着莫北宸的後背。

　　小小聲的哼着：“睡吧睡吧我親愛的寶貝……”

　　在她的安撫聲中。

　　莫北宸逐漸安靜，重新進入夢想，脣角甚至浮起甜笑，好似在做甚麼美夢。

　　韓若陪了他好一會，見到他睡沉了才起身離開臥室。

　　一連整個星期。

　　韓若都會夜半摸進莫北宸的臥室。

　　看着他睡不踏實，就會給他拍拍背，唱唱歌，看着他甜睡，女人的心充滿歡喜。

　　“咔噠！”

　　又是夜深。

　　韓若再次推開門。

　　傳入耳中的是小魔王“嚶嚶”的哭聲。

　　他蜷縮在被子裏，小小軟軟的身體在瑟瑟發抖，好像被遺棄在深夜的小貓咪。

　　“寶寶。”

　　韓若輕聲喚着。

　　走過去摟住他，聲音溫柔：“怎麼了？”

　　“我夢見我媽咪把我扔在垃圾桶裏，不管不顧的走了。”

　　往時不可一世的小魔王，蜷縮在韓若懷中，臉上還掛着晶瑩的淚珠，聲音哽咽。

　　一字一句，就好似重錘狠狠的敲砸在韓若的心上。

　　她說不出話。

　　只是緊緊的抱緊莫北宸，任由着鋪天蓋地而來的愧疚把她淹沒。

　　小魔王安靜了。

　　偎依在韓若的懷中，女人的手輕拍着他的背，小小聲的哼着：“睡吧……睡吧……”

　　門被輕輕推開。

　　***在門邊，看着韓若哄着莫北宸睡覺的一幕，眼底盡是驚訝。

　　往時莫北宸被惡夢驚醒。

　　準會又吵又鬧，讓整個大宅的人整夜都無法入睡。

　　現在他居然在女人的安撫聲中睡着，沒有吵鬧，也沒有任何的不安感。

　　看着莫北宸睡着。

　　韓若小心翼翼的下牀，一轉身正對上男人如墨的瞳。

　　“少爺。”

　　女人聲音極輕，怕驚動到牀上甜睡的小魔王。

　　“嗯。”

　　男人往後退了幾步。

　　看着女人走出臥室，看着她動作極其小心的帶上房門。

　　“這幾天你都是這麼哄北宸睡覺？”

　　男人磁性的嗓音低沉，在這寂靜的夜裏透着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