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你這個廢物不如去死吧
“你死到哪裏去了!飛飛暈倒了你都不去管,整天就知道在你那破屋子裏搗鼓,楚家養你這麼久,你良心讓狗給吃了不成!”
江華市中心醫院,顧南城火急火燎的跑到搶救室門口,可還是還沒趕上見老婆,就被丈母孃指着鼻子罵。
顧南城被噴了一臉的唾沫,可他絲毫不敢有一點兒火氣,因爲他是楚家的贅婿,一個一無所有任人踐踏的贅婿!
他急忙解釋道:“媽,我不是有意不管飛飛的,我真的不知道......”
可凌燕根本不聽顧南城的解釋,直接一巴掌扇了上去。
“啪——!”
巨大的聲響在醫院的走廊裏,顯得格外刺耳,許多病人開始朝着這邊張望。
“滾開!別叫我媽!你這個沒用的廢物!我就算是養條狗,都比你有用多了!”
凌燕怒不可遏地咆哮着,要將火氣全部撒在顧南城身上。
“你說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連自己老婆都管不好,養你還不如養條狗呢!”
“對!你本來就不是個男人,結婚三年了,你到現在連個種都留不下,我要是你,還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被丈母孃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嘲諷不是個男人,而且連生不出孩子的無能事都抖了出來!
顧南城只覺得自己的尊嚴被狠狠踩在了地上!周圍人看他的眼神都變得怪異了,彷彿整個醫院的人都在等着看他的笑話!
顧南城的臉色憋得通紅,拳頭吱吱作響,恨不得立刻上去將那個惡毒的女人掐死。
可是他只能拼命地忍住怒火,指甲嵌進肉裏的疼痛,讓他保持住了最後一絲理智,不斷地告訴自己:還有一天!最後一天!
“啪——!”
凌燕又一巴掌扇了上去,瞪着眼睛罵道:“怎麼!攥着拳頭還想打我啊!你這個沒用的廢物,你敢打我嗎?你敢嗎!”
顧南城氣得渾身顫抖,牙齒都快咬碎了,“媽!你........”
“啪——!”凌燕第三個巴掌呼嘯而至。
“呸——!你這個沒用的廢物,沒資格叫我媽!我告訴你,今天都是因爲你,飛飛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就給我去死!”
顧南城覺得自己已經忍不下去了,可就在他要爆發的邊沿,身後搶救室的門突然打開了,楚飛飛被護士推了出來。
天生溫婉秀美的她,此刻虛弱的躺在病牀上,臉色蒼白,像一朵雪蓮花一般,看得人一陣心疼。
顧南城急忙俯身過去,想要拉住妻子的手,“飛飛!你還好嗎?”
可是楚飛飛卻瞬間將手收了回去,好像根本不想看到顧南城似的,連臉頰也轉向了別處。
“看到了嗎?你這個沒用的廢物!趕緊滾開!飛飛根本就不想看見你!別在這兒噁心人了!”
凌燕一把將顧南城扯開,看着虛弱的女兒,眼裏滿是心疼,內心裏更加的憎恨顧南城了。
本來顧南城在楚家就毫無地位,只有楚飛飛看得起他,但是這次他因爲沉浸於修習功法,連楚飛飛低血糖暈倒都未能及時發現,險些讓她丟了性命,所以此刻的顧南城彷彿真的變成了一個多於的人。
可是,他依然轉身去了醫生的辦公室,問了一些楚飛飛飲食上的問題,準備去給她買些飯菜回來。
畢竟整個楚家,只有楚飛飛是尊重他的。不過那種尊重,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尊重!
顧南城提着飯菜,準備敲響楚飛飛的病房,卻猛然間被人扯住了後脖子!
“顧南城!你給我去死——!”
“嘭!”
氣勢兇猛的一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顧南城的臉上,他踉蹌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鮮血瞬間迸發了出來。
“楚臣!你幹甚麼!”顧南城怒道。
楚臣是楚飛飛的親弟弟,在聽到母親說姐姐是因爲這個廢物而險些丟了性命時,本就脾氣兇暴的他,怎能忍下這口氣?
“幹甚麼?我幹尼瑪!”
楚臣再次一腳飛來,踢中了顧南城的腰間,讓他整個人都躬了下去。
“你個豬狗不如的東西,楚家對白養你這麼久,讓你看着點我姐你都不願意,你跟個死人有甚麼區別!我現在就讓你去死!......”
楚家的人似乎都很有默契,只要出了甚麼差錯,就肯定全是顧南城這個贅婿的錯,只要用他撒氣就可以了,反正他本身就是個廢物!
楚臣又狠狠踹了這個“姐夫”幾腳,厲聲道:“你等着!我姐這次要是有甚麼事,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顧南城雙手抱着腦袋,使勁蜷縮着身子,身體瘦弱的他,根本不是楚臣的對手,儘可能得保護住要害部位。
“我呸!”楚臣吐了一口痰在顧南城身上,一臉厭惡道:“我真他麼看見你就覺得噁心!”
說完又重重踹了一腳上去,轉身進了病房。
兩人的打鬥聲連隔壁病房的人都吸引了出來,可是楚飛飛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毫無動靜!
顧南城咬着牙慢慢站起身,轉頭深深看了一眼那個病房後,苦笑着挪動步子,走出了醫院。
丈母孃?小舅子?甚至......妻子?這些本該是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僅剩的親人啊!爲甚麼要這樣對待自己!
顧南城無助地走在街道上,心中的委屈,悲憤,不甘,全都轉化成了淚水,慢慢滑過了清瘦的臉頰。
他來到了一座陵園內,停在了一個沒有墓碑的墳頭前,將一直緊緊捏在手裏的飯菜丟了上去。
然後像是能一眼看見裏面沉睡的屍體一樣,直直的盯着墳墓。
“師父,今天是最後一天了,這三年的時間,我都按照你的囑咐走過來了。”兩行淚珠順着顧南城的臉頰滑落,他的聲音變得沙啞。
“三年了,天機門隱匿世間三年,今日將重見天日!”
掏出一個老牌諾基亞,撥通了一個三年未曾撥通的號碼。
“少,少主,是你嗎?”電話那頭傳出了激動的聲音。
“是我,在九天閣等我。”
“那,其他人通知嗎?”
顧南城沉默,電話那頭也沉默了,召集同門,就意味着開戰爭奪,但在爭奪開始之前,他有一些事,不得不做。
沒有言語,掛斷了電話,最後看了一眼無字墓碑,顧南城輕聲呢喃:“世間掙錢財,我們,又有甚麼區別呢?”
“爭天下,爭天機,爭一個前途坦蕩,爭一個血流成河。”
眼神中,那種怯懦的目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從未見過的淡然。
他就站在那,像一座高山,不可逾越!
潛龍在淵,騰必九天.......
而今日,就是飛龍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