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梁醫生,給總裁做催眠啊?”
梁超穎出門,遇到凱西。
“嗯,他昨晚失眠,現在越來越依賴心理治療了,”看她手中端着咖啡,梁超穎搖頭苦笑,“以後過了下午兩點不要給他喝帶有咖啡因的飲品,他神經衰弱很嚴重。”
“總裁每天都要喝咖啡……我不敢提醒他,可不可以麻煩梁醫生和總裁說說?”
梁超穎經常出入公司,每次都在總裁辦公室待很久,期間不讓任人打擾,外界猜測,他們不光是醫患關係,還可能在談戀愛。
連祕書也對她格外客氣,自己不敢對總裁說的,想必從梁醫生嘴裏出來效果會很好。
“可以的,我提醒他”,梁超穎想到裏面的女人,不由多問了句,“剛纔進去的那位,是誰啊?”
“是總裁聘請的律師,沒想到這麼年輕。”
是,也挺漂亮。
梁超穎沒說。
……
晚上見?
陸恩熙回味女人最後那句話,心裏一陣冷嘲。
以前她當他是一條捂不熱的蛇,每天晚上一個人守在婚房,等到深夜,都不見他的蹤影,他幾乎不打電話,不發短信,除了結婚證上並排的名字,還有偶爾的肢體糾纏,他好像只是個陌生人。
如今,他卻是個下班後回家陪女人的好男友。
原來,不是他不懂溫柔,只是那份溫柔給了別人。
司薄年疊腿坐在大班桌那邊,已經三十分鐘了,他自顧自處理文件,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陸恩熙拿起包包,“看來你今天沒空,我下次再來。”
司薄年冰冷的目光終於看向她,不答反問,“諮詢費纔多少錢?能滿足你的需求?”
猜到他嘴裏說不出好聽的話,可張口閉口的人身攻擊還是刺到了陸恩熙,牽起笑意,她語氣也不友善,“所以司先生願意的話,多給點更好,律師這個行業,不就是爲錢而生嗎?”
司薄年忽地抬手,捏住了她纖瘦的下頜骨,“想要錢,不是有更好的辦法?陪我睡一晚,比律師費高的多!”
陸恩熙喫痛,黛眉緊蹙,“司薄年,我們早就不是夫妻,你這樣我可以控訴你非|禮。”
“呵!要跟我劃清界限?”
陸恩熙抱住他的手腕,扭轉掙扎,她力氣沒他大,可善用巧勁兒,身影一轉,脫離了他的鉗制,“司薄年,要離婚的是你,劃清界限的也是你,現在找上門的還是你,怎麼?想跟我舊情復燃?”
“站住!”
她抬腿,他突然繞開了椅子,長臂在後面圈住她的腰,天璇地轉,她已經被他掀翻在桌子上。
睜眼是他憤怒的放大面容,年輕張揚,棱角鋒利。
“怎麼不繼續躲着?既然被我找到了,你以爲你能走出這間辦公室?”
“甚麼意思?”
“給我仔細想想,我爲甚麼離婚?”
陸恩熙好想笑,“你司大少爺做事還需要理由?如果非得找一個,那就是你——不是東西!”
被她的話激怒,司薄年突然侵上女人的脣,鋼牙咬住那喋喋不休的舌尖,輾轉揉虐她的脣瓣,全部的怒火都壓在她的齒關,一寸寸深入。
“唔!放……”
司薄年壓住她反抗的手,撐在他和牆壁之間,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向柔軟的身體,堅硬的皮帶卡頭摩擦她的肌膚。
陸恩熙被吻的嘴脣酸脹,鹹溼的血腥味瀰漫了口腔,她快要斷氣的時候,他纔不盡興的鬆了動作,“陸恩熙,你個蠢女人!”
陸恩熙痛的倒吸涼氣,該死的男人,他到底有甚麼毛病!
“司薄年,我就是特麼的蠢,我蠢透了纔會嫁給你!”
豺狼虎豹般的司家,她一入就是三年,那些漫長的日夜,她不想回憶是怎麼過來的。
“好……好……”司薄年壓抑心頭的火焰,連着說了兩個好字。
“司少,你是KM的總裁,有的是金錢女人,何必呢?”
何必糾纏我!何必在一腳踢開之後,又找上門?不解氣不過癮想再狠狠踢她一腳?呵呵,如今的她,只怕司薄年連抬腿都沒興致吧?
她傲視他嗜血的黑眸,笑的像個局外人。
司薄年的手指越發用力,勢要捏碎她的下頜骨,“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你知道那些得罪我的人,甚麼下場。”
陸恩熙挺了挺被咯疼的後背,態度更冷更冽,“比如我大哥嗎?”
大哥和父親的遭遇,是陸恩熙心底永遠的痛,不能否認他們自作自受,可如果沒有司薄年從中作梗,何至於落到這步田地??
“你!”
“嘭!”
陸恩熙本能的閉上眼睛,等待司薄年盛怒下的掌摑,可沉悶的聲音,卻來自她腦後的牆壁。
一向自制力極好的司薄年,心裏被她激起千層巨浪,可手臂重重揚起,卻砸了牆。
滿手的淋淋鮮血,嫣紅的液體順着他玉雕長指往下,大顆大顆弄髒了長絨地毯,還有幾滴化在她鞋上。
陸恩熙心頭尖利的疼了一下。
她竟然沒有力氣去承接那一滴血的重量。
陸恩熙仰頭,筆直的看進他眼底,穿透紋絡複雜的紅血絲,看到他翻湧的怒火,“還以爲司先生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高手,沒想到一句話就能激怒你,是心虛了嗎?”
薄年涼脣抽搐,脖子裏脹起十幾道青筋,切齒怒吼,“至少你大哥還活着。”
陸恩熙忽然笑了,“哈哈……”她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慢慢貼着牆滑落,直至蹲在地上,笑得發顫,“我得謝謝你,給他留了一條命,可惜有的人再也看不到太陽了,你晚上做夢不會嚇醒嗎?哦不對,你還睡得着嗎?”
司薄年看着她又哭又笑的臉,拋開情緒,面前的臉頰無疑是美麗的,即使表情分崩離析,依舊不減眉目的風姿。
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他當初怎麼就沒發現,枕邊躺着一朵危險的黑玫瑰?
“你以爲你撇得乾淨?嗯?”
陸恩熙收住笑聲,纖細的手指爬上他的指節,鮮血染到她指腹,一紅一白視覺衝擊很強,“司少這雙手,任誰看來都很適合S戮啊。”
他提了提西褲,蹲下,和她視線持平,一字一頓的咬牙,“我真後悔,沒S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