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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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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回去的路上,商譽聞靠在椅子上休息,到底沒忍住給助理打了通電話。

“白聲聲之前在A大的情況,去查一下。”

重新見到這個女人之後,商譽聞試圖對她不聞不問,對她的過去也顯得漠不關心。

可經過今晚,他實在想不通,爲甚麼白聲聲會在那家會所混成了所謂的“頭牌”。

她到底還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助理的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他就彙報給了商譽聞。

“商總,您讓我去查的白聲聲小姐在A大的情況,我查到了。”

商譽聞眸光輕動:“嗯,她甚麼情況?”

“白小姐大四那一年,從A大輟學了。所以她沒有大學的學位,最高只有高中學歷,恐怕不容易找到一份正式的工作。”

“你說甚麼?”

商譽聞不由蹙眉,怎麼會這樣?

雖然他之前瞭解到紀瀾心心念唸的女服務生就是是白聲聲之後,就感到有些奇怪,但是他沒想到她會從A大輟學。

怪不得她一個名校的學生,只能在咖啡廳和娛樂會所裏打零工。

“查到爲甚麼輟學了嗎?”

“學校的檔案上只有一句簡單的‘無故輟學’,並沒有其他描述了,好像學校的人也不太清楚,應該是白小姐總是曠課,掛了太多科目,纔沒有順利畢業吧。”

商譽聞有一瞬覺得助理口中的這個白聲聲,跟他記憶裏的白聲聲不是一個人。

他印象裏的白聲聲,是以優異的成績進入A大的,之後每門課的分數也很高,爲甚麼會變成那個樣子?

鬼使神差的,商譽聞打開了監控畫面。

因爲紀瀾是植物人,商譽聞不放心紀瀾的情況就在他的房間裏安裝了監控。

不過他很忙,加上家裏的傭人還算盡職盡責,他平時很少會看。

很快,畫面裏就出現了白聲聲的身影。

她穿了一家淺色的裙子,手裏拿着溼布正在給紀瀾擦拭手臂,還不時低頭跟紀瀾說話。

這幅樣子,是真把自己當成紀瀾的“未婚妻”了?

一個契約女友而已,她倒是入戲。

可他纔不信白聲聲對紀瀾有甚麼深厚的感情,據瞭解,此前可都是紀瀾單方面追她。

現在白聲聲這麼做,無非也是演戲給旁人看而已。

陽光從窗戶裏傾瀉下來,照在了白聲聲的臉上。

她的五官浸潤在這片光澤,無端顯出幾分溫柔平和,有種說不出的清純嫵媚。

商譽聞盯着屏幕裏的人看了好一會兒,喉結一動,而後又像是突然意識到了甚麼,賭氣地將電腦給合了起來。

晚上,商譽聞要參加一場行業內的酒會。

商譽聞想合作的一個供應商也會出席,他翻了翻櫃子發現相關的文件落在家裏的書房,剛打算讓傭人送過來,就聽到門外祕書敲門。

祕書有些慌神和緊張地說:“商總對不起,我剛纔突然接到電話我媽媽身體不舒服,我得去一趟醫院,恐怕不能陪您去酒會了。”

一般這樣的場合,商譽聞都是帶祕書一起的。

可她都這麼說了,商譽聞當然不會反對:“沒事,你去忙吧。”

他撥通家裏的電話:“我書房桌子上有個牛皮紙文件袋,找人給我送到公司來。”

管家剛應下,商譽聞忽然聽到了那邊背景音裏響起了白聲聲問傭人的聲音:“阿姨,商總今天不回來喫飯的對吧?”

她並不知道,管家正在跟她口中的商總通話中!

商譽聞冷笑一聲,她這個語氣,倒是很期待他不在家嘛。

他一瞬改了主意:“讓白聲聲把文件送我公司來!”

去商譽聞公司的路上,白聲聲很是忐忑。

她不明白,這樣的事情爲甚麼商譽聞非要她過來。

一路緊繃着被人帶進了商譽聞的辦公室,進去的時候,商譽聞正在跟人打電話。

但他似乎有點感冒,聲音帶了幾分沙啞,用紙巾抵在脣邊咳嗽了兩聲,臉色不太好看。

等他打完電話,她纔敢走上去將文件袋遞過去:“商總,你要的東西。”

“嗯。”

她抿了下嘴脣:“要是沒甚麼事,我就先......”

“去裏面,換上這條裙子。”

商譽聞把一個禮盒推了過來:“晚上陪我去個酒會。”

白聲聲一瞬睜大了眼睛:“我陪你過去嗎?可、可我甚麼都不懂。”

“你要懂甚麼?”商譽聞不滿地看着她:“你就是個工具人而已。”

她還是緊張:“但我從沒去過那麼那種場合,怕哪裏做的不好,給你丟臉。”

看到她瞻前顧後小心翼翼的樣子,商譽聞有些煩躁地扯了下領帶。

“你全程跟着我就行。”

這就是必須要去了。

她很快換好,這是一條湖藍色的紗裙,拉上拉鍊之後,白聲聲有一些恍惚。

當年商譽聞還是她男朋友的時候,也送過一條差不多款式的藍色裙子給她。

那是他研究生的獎學金買的,一條裙子就花了一半的獎學金,她不捨得但又愛不釋手,之後一整個暑假,她總是穿那條裙子出去跟他約會。

彼時她不知道商譽聞是財閥公子,自己也沒淪落到如今的境地,甚至還暢想過他們的餘生。

白聲聲深吸了一口氣,不準自己再想過去的事。

她一出來,商譽聞很輕微地分了神,但很快他就面無表情地起身,不再看她一眼:“走吧。”

商譽聞沒帶司機,竟是自己開了車。

眼看着他進了駕駛座,白聲聲卻爲自己坐那裏感到爲難。

她想了想,還是離他遠一點保平安。

豈料手指剛碰到後面車門,商譽聞就不悅地滑下車窗:“我難道是你的司機?坐前面!”

“抱歉。”白聲聲不敢再耽誤,手忙腳亂地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又匆匆把安全帶繫好。

前半程兩人一路無話,倒是在天橋上堵了車,商譽聞冷不丁地開口:“你之前從A大輟學了?”

白聲聲心裏顫了顫,低低應了聲:“嗯。”

“爲甚麼輟學?”

她到商家的第一天,就料想過有朝一日商譽聞有可能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所以早早就想好了措詞糊弄過去。

“當時跟學校老師有些矛盾,後期不想上課也懶得去學校,學分沒修夠,加上論文答辯有事耽誤了沒去,就沒順利畢業。”

商譽聞露出了一絲不可理喻的神情:“對你來說,前途都是兒戲嗎?”

她低眉順眼:“多謝商總關心,但過去的糊塗事既然已經過去了,我也不想再提了。”

“我關心你?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他冷笑:“不過也不奇怪。你這種人,做任何事都不能善始善終,永遠半途而廢。”

這話,實在不難聽出指桑罵槐的意思。

她被說到痛處,有些自暴自棄地點了點頭附和起來:“是,你說得對。”

商譽聞的手指按住方向盤,無端生出一股火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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