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一席話讓慕晚星羞愧不已:“爸爸,是我太狹隘了。”
看起來,自己對宋逸塵的愛還不夠真誠、純粹。
而且,她怎麼就沒想到,自己死了,給父親留下一點念想呢。
她對慕盛心疼不已。
才送走媽媽不久,又得親眼看着自己女兒死去,白髮人送黑髮人。
“當然,爸爸只是把我想到的這些告訴你,至於怎麼做,還得看星兒自己的意願。”慕盛一臉寬和中帶着悲傷的神情。
慕晚星深覺他分析得很對:“爸爸,我決定了,履行自己的承諾。”
慕盛眼神鬆了鬆,氣憤的語氣:“打電話叫宋逸塵過來,我得好好說說他,怎麼能這麼對我寶貝女兒......”
“爸,不用了,我自己處理吧。”慕晚星不想父親病中操勞,勸說。
慕盛轉而詢問了一些公司的情況,然後講:“明天有一個重要的宴會,我去不了,你跟逸塵代替我去。”
“爸爸......”慕晚星犯難了。
慕盛隨即說:“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歡出席這種場合,但組織這個宴會的人在圈子裏地位舉足輕重,我們要都不去,會被視爲不給面子,影響到慕斯以後的運作。”
話說到這個份上,慕晚星只能答應下來,但對於宋逸塵是否會答應跟她一起去,她完全不敢抱希望。
慕晚星晚上回去後也沒跟宋逸塵提,第二天照常上班。
第二天下午,宋逸塵破天荒地出現在慕斯。
當時,慕晚星替慕盛開完一個會,從會議室出來。
“總監,看起來你跟宋總婚後相處還不錯,感情恢復了,不然,他也不會又來公司找你,等你一起下班......”小李替慕晚星高興着。
慕晚星的心止不住升起了點小期盼。
自從她回國,宋逸塵還一次都沒踏足慕斯,那麼今天,真的是......
“爸打電話給我,讓我跟你一起去參加宴會,你現在可以走了嗎?”走廊裏,宋逸塵隔着一段距離,冷冰冰地問慕晚星。
小李怔怔地:好像跟自己推斷的有偏差。
“我還有幾份文件要籤。”慕晚星輕言細語。
宋逸塵能跟她去,她已經滿足了。
“要麼不去,要麼馬上走!做造型還要時間的,你準備就穿着現在這身去宴會現場嗎?我丟不起這個人。”宋逸塵盯着慕晚星身上刻板的工作裝,黑臉。
路過的員工異樣地看了宋逸塵和慕晚星兩眼,走掉。
慕晚星擔心爭執下去會更下不來臺,只能馬上跟宋逸塵離開公司。
宋逸塵全程沒給慕晚星好臉色,直接把她拉到了禮服店,交代按照他的要求做造型,甚至還給她指定了禮服。
“這件不行,我要件長袖的。”慕晚星看着無袖的禮服,搖頭。
她不想跟宋逸塵爭執,但禮服沒有袖子,無法遮擋她手臂上越來越大的黑瘤。
“隨便你!”宋逸塵失去耐心了,掉頭去一邊玩手機。
慕晚星垂着眸子坐在化妝鏡前,唯恐造型師看到她眼中的溼意。
雖然百般不耐,但看到“定型”的慕晚星出現在面前,宋逸塵的眼睛還是亮了幾個度。
她盤着頭髮,露出天鵝般的脖頸,藍色的半露肩禮服包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這個顏色跟她白皙的皮膚相得益彰。
從沒見過她盛裝的樣子,宋逸塵的喉結止住滾動了幾下,聲音都不自覺地柔了:“走吧。”
當一身白色西裝和藍色禮服的宋逸塵和慕晚星手挽手進入宴會大廳,馬上成爲了全場焦點。
兩人身後的公司都是行業翹楚,不少人主動過來攀談,跟宋逸塵恭維幾句慕晚星的美麗,兩人“郎才女貌”、“新婚甜蜜”。
人前的宋逸塵,總算是找回了幾分以前的樣子,反過來道謝,再恭維別人幾句,典型地交際高手。
慕晚星心裏得到了短暫的安慰:不管私下如何,大場合他還是給她留面子的。
然而,她並沒能安穩多久。
靳琪兒突然和一個名媛說笑着,從大廳外走進來。
她穿着一身大紅禮服,明Y照人,瞬間吸引了不少注視的目光。
大廳裏有些小騷動,有人看看靳琪兒,又看看慕晚星,交頭接耳地低語甚麼。
看到她的那一刻,慕晚星的心臟就開始撲撲亂跳,緊張不安地看向宋逸塵。
宋逸塵本來在跟人攀談,隱隱聽到甚麼,很快就發現了靳琪兒。
他隨即結束了對話,邁步。
慕晚星抓住宋逸塵的手臂,眼中滿帶祈求:“別去。”
宋逸塵扯了扯脣,大力扒開慕晚星的手,頭也不回地朝着靳琪兒走去。
慕晚星臉色蒼白,死死咬着脣,看着宋逸塵迫不及待地奔向靳琪兒,靳琪兒帶着炫耀的意味掃了她一眼,就看住宋逸塵,笑靨如花。
周圍的議論人頓時高漲起來。
甚至,有兩個貴婦過來明知故問揶揄:
“宋太太,那邊是誰呀,宋總怎麼直接扔下你跑了?”
“宋太太,你不過去管管宋總嗎?”
之前的新聞全網傳遍了,她還被黑得體無完膚,這些人看熱鬧的心也是懶得掩飾了。
慕晚星無言以對,拿起了一個酒杯,喝了起來。
一大波目光全都聚焦無處遁形,只能藉着酒杯當下鴕鳥。
不然呢?
過去跟宋逸塵和靳琪兒鬧嗎?
他們只好讓她更顏面無存。
她這時候是明白了,宋逸塵勉強給她顏面,只是在靳琪兒沒在場的前提下。
慕晚星根本沒有勇氣去看宋逸塵和靳琪兒,只怕越看就越難堪,一口接一口地喝酒,目光完全放空。
但她想躲,別人卻沒打算放過她。
靳琪兒和宋逸塵旁若無人地摟摟抱抱,熱聊了一會,就挽着他的手臂:“晚星也來了啊,逸塵,我想過去跟她打個招呼,可以嗎?”
“跟她打甚麼招呼。”宋逸塵眼中的不屑毫不掩飾,聲音也足以讓附近的人聽得清清楚楚。
靳琪兒一出現,大廳裏原本就已經安靜了不少,都等着看熱鬧呢。
“她不是要把心臟捐給我嗎?現在跟她多聯絡一下感情,沒準,等她的心臟換到我身上,能少些排斥反應呢。”
靳琪兒閒話家常一般笑着講,好像拿走別人一顆心臟意義等同於跟人借一件衣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