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音樂響起,觥籌交錯,一場別開生面的皇室宴會正式開始。
樂器演奏以男子爲主,只見男子身着曼妙的服飾,圍成一圈,搖擺婀娜的身材,在宴會的中心跳舞。
男人跳舞安然不稀奇,男人穿着戲服跳舞,擺出婀娜的樣子,倒讓安然驚訝了。在安然印象中男子大多以健碩爲主,而女尊國的男子大多卻極其嫵媚,女人反而比較強壯。
無論從視覺還是審美,完全顛覆了。
雖然在花櫻國也有體格健碩的男子,但那些大多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模樣長相都很一般,稍有門面的公子,又怎會吃得了這份苦呢?
看着在中心跳舞的男子,他們就像女子一般,嬌中帶媚,一雙撩人的桃花眼,看得安然這個不自在。
無意間對上顧思夜的視線,短暫的相交後,安然移開了視線。沒想到顧思夜居然也在看她,顧思夜該不會還以爲,她還是之前那個任他宰割的安然吧?
“小葉,你說顧思夜身邊那個女人是誰啊?”
雖然安然對不顧思夜感興趣,但卻很好奇坐在顧思夜身邊的女人。那女子身着華服,舉手投足間的貴氣也不言而喻,想必也是朝中的有地位官員。
“她是顧丞相,在朝中的黨羽頗多。顧丞相的公子,被櫻皇指婚給了大殿下。”
“秦易木身邊坐的又是誰?”
安然指了指秦易木身邊的女子,這位女子很年輕,看着這比安然大個五六歲。身着紫色華服,莫不是也因爲秦家,在朝中重要的地位,才把秦易木指婚給她的?
“那是花櫻國的宰相,兩年前宰相離世,便由她的長女接任宰相之位。”
安然點頭已經明白個大概。在這個國家無論是皇位還是官員的職位,都是世襲制,怪不得整個宴會都瀰漫着,一種讓人不舒服的味道。
“小葉,我們甚麼時候能回去呢?”
“殿下,宴會纔剛剛開始,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清楚情況的安然,是一分鐘也不想多呆,但苦於剛開始的宴會。行吧,那她在坐一會吧。
“衆愛卿是本皇的心頭肉,本皇有好喫的,自然少不了大家。這是本皇從別國蒐集而來的美娟。大家喜歡哪個,領回去便是。”
又是一排穿着薄紗的少年,跪在地上。有的男子嬌媚動人,有的男子表情卻極爲委屈,還有被捱打的痕跡,紅色的傷痕隔着薄紗,清晰可見。
彷彿他們是件沒價值的商品,跪在地上無聲無息地,等待達官貴人玩弄。
安然心情本來就不怎麼好,見到櫻皇叫來一批小侍,心情就更不好了。花櫻國的皇族還能更差勁些嗎?
安然扭過頭,不去看那些少年。巧的是,安然的視線,又再一次與顧思夜相對。
這次安然倒是沒有馬上移開視線,這宴會很明顯的用意很明顯,爲女人尋找快樂。但男子來參加就讓人不能理解了,特別還是顧思夜、秦易木這種大家族的公子,還真讓人難以理解其中的想法。
安然又看了秦易木,見他的表情也相當淡定,眼神中的淡定似乎是對這類情況習以爲常。隨後又看了看小葉,也是無所謂的表情。
“......”
心開始糾結,很難受。
“我去趟廁所。”
安然隨便找個理由離開,混亂的地方。她從不知道,在看不到的角落裏,人還可以被當作商品一樣販賣和交換。
那些跪在地上的男人,就像從前的她一樣。很便宜,又不值錢,隨處可見,可以一抓一大把。
“可是好難,證明自己,本身就是很難的事。經常不知道自己走到哪裏,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走下去。”
“就算我是好人,很同情他們又能怎樣?我沒有這個權利,也沒有這個能力,去把一批又一批男子解救出來。”
一種感同身受和力量被抽空的無力感,深深席捲着安然的內心。安然在現代,也發生了不愉快的事。能夠來到這裏,她原本很欣喜,寄希望於花櫻國。誰曾想自己來到的,是這樣的國家。
安然在花園搖搖晃晃地走着,她覺得自己有點站不穩,精神也有些恍惚。
“現在我不再被人忽視,但還是不得不接受這些。我到底想怎樣?爲何怎樣我都不喜歡?”
安然來到溪水旁,坐在石頭上,仔細凝望着溪中的小魚,眼淚一串一串的向下掉,心中的鬱結本來就沒解開,如今又加上新的。這叫她如何是好,她該怎麼辦?
安然不知道自己離開了多久,但暗中觀察她的人,卻知道她離開了很久。美人被官員們瓜分,大家都享受着左擁右抱的舒適。而秦易木和顧思夜卻來回凝視安然空空的座位。
她已經出去一個小時了,就算上廁所,也不至於這麼長時間。想了想秦易木起身,向安然離開的方向走去。
蘭貴妃見秦易木離開,便給小葉使了個眼色,讓他也去找安然。
秦易木在溪邊看見失落的身影,腳步一頓,沒有上前。
又過了一會,小葉也看到安然,連跑帶顛的來到安然身邊。
“殿下,你怎麼在這呆了這麼長時間。剛纔櫻皇還向我問您呢,我們趕緊回去吧。”
小葉拉着安然的手,帶她快步向回走,而安然也順從地跟着小葉。安然眼中的悲傷,被小葉忽視,卻被秦易木看到。
小葉帶安然走的很快,安然回到位置上,看着周圍的官員坐擁右抱,不時聽着她們傳來的嬉笑聲,面色不怎麼好。這邊安然剛坐下不久,那邊就過來一個小侍,爲安然倒酒,笑得很嫵媚。
小侍與對面的安傲雪對了一下眼神,便把不明物體放到了安然杯中,隨即笑容掛在臉上,直接把杯子送到了安然嘴邊。
“殿下,這是奴家特意爲您準備的酒,您一定要給小奴面子哦~”
心煩意亂的安然也沒想那麼多,拿起酒杯一口便喝下去。酒勁可真大,一杯酒下肚,安然被濃烈的酒氣嗆得直咳嗽。
沒一會的功夫,安然的臉頰就開始緋紅,頭暈不止,安然覺得她可能是醉了。
於是便向小侍擺手道:“你先回去吧,我喝多了,不需要你在這了。”
而小侍像沒聽到一般,人坐在那笑嘻嘻的看着安然,似乎在心裏預謀甚麼。對面的安傲雪,也不時向這投來目光。
當然這些小動作,暈頭轉向的安然不可能注意到。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便是儘快把這個不打招呼,就坐在自己身邊的男人趕走。
可結果恐怕又讓她失望了,安然覺得現在不僅暈,還很熱,體內好像有一股亂竄的邪火,不受控制的移動。
“你怎麼還不走?”
見小侍沒有離開的意思,安然繼續催促到。
“怎麼這麼熱?我好不舒服......”
安然不知,是不是會場人多的原因,體內燥熱無比。用手使勁抖着衣襟,希望可以涼快些。可這樣的風還是太小了,安然依舊很熱。
“殿下身體抱恙,臣妾自然要陪在您身邊。”
見安然的意識逐漸模糊消失,小侍趁虛而入。把身子貼在安然的身上,怎樣都不肯離去。
安然暈得七葷八素,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
雖然安然此刻行爲,在自己極其過分,放在宴會上,倒是與其他官員無疑,甚至還要含蓄幾分。
“不行,你別過來。”
“不,你快離開我。”
“別纏着我......”
雖然腦袋七葷八素的,但理智還尚存一些。這事在女尊國很正常,但在安然的價值觀裏卻很不正常。
反正安然不想,所以她一定要推開身上的男人。
但身上的男人好像塗了膠水一般,她怎麼掙脫都掙脫不掉。安然很着急又急切,但也不得不屈服現狀。
[櫻雪府]
“我聽說安然醒後和之前不太一樣?”
“這個......”
“說,有甚麼說甚麼。”
地下跪着一男子,怯生生的看着安傲雪。
“三殿下近來確時和平時有些不一樣,我聽說三殿下好像失憶了,以前的事很多都不記得了。”
“甚麼不記得了,不過是打個幌子繼續,讓母皇重視她罷了。”
安傲雪鄙夷的看着跪在地下的男子,似乎他就是安然一樣。
“殿下,您想怎麼做?”
一個叫雪凝的男人,來到安傲雪身後,雪凝是安傲雪遊歷時隨便撿回來的男人。男人長得好看還很聰明,安傲雪便帶回家了。
府中大小事務,雪凝都是信手捏來。還給安傲雪出了不少好主意,安傲雪一高興便賞了他,雪凝這個名字。
安然在牀上躺了半個月,安傲雪就開心了半個月,如今她一醒過來,安傲雪自然不開心。
近來又聽說潛伏在安然府中眼線,報告安然反常的舉動,心裏更是不放心。
沒錯,現在是她更得櫻皇歡心,可誰能預料到日後的事情。安傲雪爲了得到皇位做了那麼多,已經不可能再回頭了。
“臣妾倒有一計,不知殿下覺得可否?”
雪凝眼珠一轉,一個絕妙的計謀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