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被滅口
要完！要完！
關澤冷汗刷的下來，臉色發白，腦子有些空白。
“我……這，沒藏甚麼。”
關澤斷斷續續的解釋，聲音有些顫抖。
可惜，他的解釋蒼白無力。
“吞吞吐吐。”
“膽子這麼小也敢當刺客？”
蕭無垢隨手拔出旁邊的武器。
錚！
一聲劍嘯，猶如龍吟。
寒芒乍現，似劃破黑夜的閃電。
關澤只感覺眼前一花，便看到三尺青鋒緊貼自己的脖子，只要他敢輕舉妄動，必定血濺當場。
“陛下饒命，我不是刺客，”
此刻，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南宮倩焦急而又關切的聲音傳來。
“陛下，出甚麼事了？”
她們是聽到裏面的動靜，趕緊進來護駕。
看到她們來了，蕭無垢收起兵器，居高臨下的看着關澤，冷哼一聲。
“你說你不是刺客？那好，朕給你一個自證清白的機會。”
“倩兒，把他帶下去審問，記住，朕要活口。”
南宮倩柳眉倒豎，大大的眼睛裏滿是難以置信，不敢相信這個小太監膽子這麼大。
隨後，擺擺手，讓人把他拖下去。
關澤沒有反抗的餘力，狼狽的被拽走。
南宮倩命令剩下的人去關澤住處搜查，獨自押着關澤來到一處偏殿，異常凝重的道。
“說吧，把你的同黨和幕後指使都說出來，我可以向陛下求情，留你全屍。”
“你若是敢隱瞞，必遭皮肉之苦。”
南宮倩盯着關澤，彷彿能將他看穿。
作爲蕭無垢的頭號重臣，她最痛恨對蕭無垢圖謀不軌的人。
關澤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大聲叫冤。
“冤枉啊，我就是小宦官，再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刺S陛下，這是個誤會。”
他十分委屈，再給他幾個膽子，他也不敢刺S蕭無垢。
“冥頑不靈，滿嘴瞎話，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她看到角落裏有一捆繩子，心裏有了主意。
關澤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要幹甚麼？”
南宮倩二話不說，一腳將他踢倒，抓住他的腳踝將他拎起來。
剎那間，關澤感覺自己的世界顛倒了，血瞬間湧到腦袋。
這種姿勢讓他很難堪，竟然被一個女人倒立抓着。
“放開我！”
他拼命掙扎，可他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根本不是南宮倩的對手。
南宮倩不管他的掙扎，用繩子把他吊在房樑上，看上去像一個大大的蠶蛹。
“再問你最後一遍，誰指使你行刺陛下？”
“早點說出來，對你我都有好處。”
關澤的腦袋因爲充血而昏昏沉沉，看着堅硬的地板，嘴脣發乾。
這個高度，掉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可不能說實話，那樣會死的更慘。
“我真的是冤枉的！”
“我一點武功都沒有，怎麼行刺陛下？”
“你好想想，真要是刺S陛下，也得派高手來，哪有我這種刺客，這不是找死嗎？”
南宮倩皺着眉頭想了想，這話不是沒有道理。
但是，很快她打消這個念頭，還是不相信他。
“狗賊，死到臨頭還嘴硬，險些被你騙了。”
她這一拳不怎麼用力，但關澤終究只是一介書生，頓時感覺胃裏翻江倒海，沒忍住，噴出一口酸水。
南宮倩就站在他跟前，來不及躲閃，被噴了一臉。
“啊！！”
她尖叫一聲，慌亂的從懷中掏出手帕使勁的擦臉，然後，嫌棄的將手帕扔到一邊。
隨後，她凶神惡煞的拔出刀，作勢要砍關澤。
但是關澤好像沒看到，盯着地上的一本小冊子，那是她剛剛掏手帕的時候帶出來的。
“草堂居士詩集？”
他下意識的念出來，卻把南宮倩嚇了一跳，好像觸電一樣，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臉上滿是慌張。
她趕緊將詩集撿起來，有些做賊心虛，忘了自己該做甚麼。
關澤愣了一下，隨後，好像看到救命稻草，眼睛都亮了。
這個楊路他可是有所耳聞。
“沒想到南宮大人還是個文雅之人，貼身藏着楊路的詩集。”
“楊路屢次寫詩抨擊陛下，爲陛下所惡，難道你不知道？”
“若是陛下知道你的所作所爲，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他每說一句，南宮倩的臉色就白一分。
看到這裏，關澤臉上的笑容濃郁了幾分，看來南宮倩很在乎這個。
或許可以利用這本詩集脫身。
沒錯，這是南宮倩藏在心裏最深的祕密。
她自幼被養在宮中，接受最殘酷的訓練，早已斬斷七情六慾，練就得心如磐石。
但是，是人就有癖好，她也不例外。
她最喜楊路的詩篇，但也只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拿出來看幾眼。
可偏偏，楊路是蕭無垢的眼中釘，肉中刺。
他雖然不在朝中當官，但是仗着有幾分才氣，寫詩肆意抨擊朝政，把蕭無垢說得一無是處。
如果沒人看也就算了，可這些詩詞流傳甚廣，讓蕭無垢大爲惱火，好幾次都想S了他。
要是蕭無垢知道她私藏楊路詩集，必定會失望。
這意味着背叛。
她是蕭無垢的心腹，與其情同姐妹，這麼多年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她不在乎其他的，只是不想讓蕭無垢失望。
“休要胡說，這本詩集是……是我撿的，正要交給陛下。”
她大聲反駁，可這話她自己都不信，更不要說關澤。
“編瞎話也要編得像樣點，既然是撿的，爲何要貼身藏着？”
“若是心裏沒鬼，你慌甚麼？至於跟我解釋這麼多嗎？”
這番話如同鋒利的刀子，狠狠紮在南宮倩的心上，說的她心慌意亂，無言以對。
她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有些惱羞成怒的舉起刀。
“你閉嘴，再敢胡言亂語，我就S了你。”
關澤並不害怕，反問她。
“你S了我，怎麼跟陛下解釋？”
南宮倩臉上不斷掙扎，攥着刀柄的手，握了又松，如此反覆。
她性格直爽單純，沒有那麼多心眼，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放了我，我幫你保守祕密。”
看到她猶豫不決，關澤試探的開口。
然而，南宮倩想都不想，毫不猶豫的拒絕他。
“休想，你行刺陛下，乃死罪。”
“讓我跟你同流合污，做夢！”
關澤有些無奈的搖搖頭，脾氣真倔。
不過，他也聽出來她的語氣不那麼堅定，還得加把火。
這時候，門外突然出現好幾道身影。
“大人，關澤的住處都搜查過了，沒有可疑的東西。”
“您審問得怎麼樣了？”
關澤微微一笑，壓低聲音道。
“你的時間不多了。”
“她們一進來，想瞞也瞞不住。”
門外的人沒有得到答覆，繼續道。
“大人，我們進來了。”
話音剛落，幾個女侍衛推門進來，看到被倒掛的關澤，愣了一下。
“大人，他的住處都搜過了，沒甚麼發現。”
“您這邊怎麼樣？”
南宮倩面無表情，手中長刀飛快舞動。
玩砸了，這個瘋女人要滅口！
原本有些鬆懈的關澤頓時感覺所有汗毛孔都炸開，感覺死亡距離自己那麼近。
他心裏剛浮現這樣的念頭，只感覺一道寒意從自己胸口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