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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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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王府,偏旁小路,一行人神色匆匆。

梅根跟着,兩個宮人抬着擔架,擔架上躺着面色蒼白的趙晉。

梅根的一隻手死死的捏着趙晉的傷口,即便如此,殷紅的血液還再不斷湧出,滴落一路。

“瘋了!你真是瘋了!”

一路上,梅根不斷的咒罵,面色已是急到了極致。

趙晉一直沒有說話,他腦中不斷回想方纔孃親的樣子。

“我定要去找王爺,和你們魚死網破!”

“魚死網破!!”

泥人也有三分火性。

寧夫人雖然看着懦弱,一直唯唯諾諾,甚至被下人訓斥欺辱都能忍氣吞聲,那時因爲她有兒子,有趙晉。

只要趙晉無事,能好生的活下去,她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哪怕淪爲這王府的下人也無妨。

但現在,發生的事情顯然已經碰觸了她的底線,無法再忍。

“你這般做,對你有甚麼好處!”

“你以爲你這樣,就能獲得王爺的關注了?你做夢!”

“我告訴你,我......”

“我若是你,就不會再亂嚼舌根。”

趙晉聲音低沉,打斷了梅根的話,蒼白的臉上帶着一絲獰笑。

鮮血不斷滴落,刺鼻的血腥氣傳入梅根的口鼻之間,讓他的神情更加緊張。

“我現在流的不是我的血,而是皇家血脈。”

“也是你們的命。”

“梅根,我若有事,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甚至包括那楊貴人,都要陪葬。”

“你......”

聽到趙晉的話,梅根雙目圓睜,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甚至不敢鬆開捏着趙晉手腕的手,生怕趙晉失血過多,真的死了。

他雖是不受待見的長子,但卻是王爺的血脈,是真真正正的皇族血脈。

他若真有甚麼事,別看梅根是楊貴人身邊的紅人,在真正的皇族眼中,他的命甚至不如一條狗。

楊貴人貴爲王府側妃,但若是謀害王子的事情坐實了,就算王爺想保也保不了。

到時候,真的所有人都要給趙晉陪葬,一個都不剩。

梅根再不敢多言,催促兩個宮人加快腳步,直奔王府醫院而去。

現在,這件事已經瞞不住了。

王府前院,寢宮之前。

寧夫人披肩散發,跪在寢宮殿前,已是哭的梨花帶雨,泣不成聲。

“王爺!他們要害死晉兒!你要給晉兒做主啊!”

“您就算不在乎妾身,晉兒可是您的親生骨血,您就忍心看着他們這般蹂躪您的骨肉嗎?”

“王爺!”

陣陣悽婉的哭聲直衝雲霄,聞着無不動容。

寢宮之前站了兩個金盔侍衛,聽到寧夫人的哭聲都不由色變,微微垂首。

王爺的家事,他們是半分都不敢插嘴,一旦弄個不好,便是身首異處的下場。

寢宮之中,梁王趙毅正坐在臥榻之上,面容沉寂,眉頭微皺。

他的身前,早已跪了一女子。

這女子衣着華美,雍容富貴,面容姣好,卻也是哭的梨花帶雨,陣陣悽婉。

此人,正是王府側妃,楊貴人。

此刻她正跪地哭訴,早已先前一步見了趙毅。

“王爺,你要給奴家做主。”

“奴家不過是叫了貼身的宮人去看看趙晉,問他需不需要藥材,關心他的身子。”

“現在他出了事,卻要誣陷是我身邊宮人做的,還要拉我下水。”

“王爺......嗚嗚嗚......”

“王爺,這分明是寧夫人蓄意的,是她早就算計好的!”

“她不受王爺待見,就想了這樣的手段......”

“想到用自己兒子的性命,博我的關注嗎?”

面對楊貴人的哭訴,趙毅眉頭緊皺,沉聲開口,卻驚的楊貴人全身一顫。

趙毅性情沉穩,不怒自威,早些年更是征戰沙場,S敵無數,身上自有王者之氣。

平日裏和和氣氣,但真要生氣起來,人人自危。

但此事卻涉及楊貴人身邊人的生死,由不得她不說話。

“王爺......”

“奴家冤枉,奴家冤枉啊!!”

“貴人好一聲冤枉,就就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便想要了我皇族王子性命?”

忽然,殿外傳來一聲爆喝,趙毅抬頭看去,卻見一白衣長衫的文士,正快步走了進來。

此人容貌俊朗,不出三十之數,器宇軒昂,一身浩然正氣,快走幾步,到了王座近前,拱手抱拳。

“寧策,見過王爺千歲!”

“寧學士,你都聽說了?”

看到此人,趙毅便是一陣頭疼,伸手輕輕捏了捏鼻樑。

這寧策,乃是三年前皇榜一級甲等第四名,被當今S上欽點的學士。

其性格剛正不阿,一身正氣,當今S上便將其安排在趙毅的王府之中,讓其作爲王子之師,教導王子皇家正道。

此人有聖上的免死金牌,爲人又是剛正不阿,最看不得任何腌臢之事。

若有任何事如了他的耳,他必然要弄的水落石出,該罰的罰,該S的S,從不留情。

就算趙毅在他面前,都要收斂幾分脾氣,因爲這寧策,可是連王爺的面子也不給的。

“此事重大,小人如何不知?”

寧策轉頭,看向一旁的楊貴人,輕聲道。

“小人早有耳聞,寧夫人和長子趙晉在偏殿之中飽受欺凌,生活困頓,遭人白眼,做下人之事,缺衣少食。”

“原本小人還不信,以爲在王爺治下海晏河清,斷不可出現此等事情。”

“現在看來,卻是小人故落寡聞了。”

“堂堂王府之中,居然有這種惡事,這種惡奴,若不懲治,王法何在,皇道何在?”

說着,寧策看向趙毅,目光卓卓。

“小人聽聞,此事乃是楊夫人手下之人所爲,逼迫寧夫人在這寒冬臘月用冷水漿洗下人衣物。”

“且在長子重病初愈之時,不光踢翻了長子的藥罐,還動手打了寧夫人。”

“以下犯上,言語衝撞已是死罪,竟敢動手,當夷三族!”

寧策話語擲地有聲,卻說的一旁楊貴人心中連動。

若這罪名坐實了,她這個做主人的,也逃不脫干係。

“寧策,你別以爲你是大學士,就能血口噴人!”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下人動手打寧夫人了?”

“這不過是她的一面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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