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老黃雀
“小兄弟何必如此着急。你耽誤的工時，老頭我給你補上，咱們好好好聊一下。”老頭笑眯眯的對着王麟說道。
隨後看着王麟懷中的筆筒。挑了挑眉毛，對着王麟豎起大拇哥說道：“小兄弟好胸襟。被那個拜金女呵斥，也能忍受。不僅如此，還在她的攤位上，挑選了一個破爛筆筒，送給了他一筆生意。”
“小兄弟的胸襟讓老頭我佩服不已呀。這年頭，小兄弟這種人，基本上不常見了。”
“老頭我也是真性情的人，看不得好人喫虧。小兄弟的這隻筆筒也算是古香古色，我5000塊收下來。小兄弟以爲如何？”
說完老頭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看着王麟好似看着同道中人一般。
這場表演，不管王麟信不信，老頭自己肯定信了。
王麟笑嘻嘻的看着老頭，心中有個計較：“原來，老頭是鏟地皮的，想截胡我的寶貝筆筒，大爺我連這招數都看不懂，那真是白混了。”
古玩行內有一種人，喜歡竄各個老宅子，搜東西。
往往被稱之爲鏟地皮的。
此時老頭在王麟眼中就是這種人。
方纔王麟同鄭佩佩因爲筆筒鬥智鬥勇之時，老頭便發掘到筆筒不簡單。
見王麟就是個愣頭青，當即就想欺負他年輕。
這不就上前給他下套來了嘛！
想到這，王麟一副不耐煩的擺擺手道：“老大爺您自己遛彎玩吧，戲不錯，可惜我不奉陪了。借過了您嘞。”
他此話就是表明，想騙我的寶貝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自己的筆筒是寶貝，也看出你的手段了。
說完，抬腿便走。
老頭沒想到王麟歲數這麼小，竟然是懂行的。
一陣詫異後，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模樣道：“小兄弟原來是行內人，5000塊不成，50,000塊如何。白撿五萬塊，小兄弟你撿了一個大漏了。老頭我誠意十足了。”
幾十萬的寶貝，只願意出五萬塊，王麟心中只覺得老頭小家子氣。
當即王麟不耐煩道：“後面在加個零再跟我談。老爺子既然有眼力，就不要浪費我時間。”
話說到這個份上，老頭自然明白王麟真個看出筆筒的淵源了。
然後依舊攔住王麟道：“小兄弟不要着急走嗎，五十萬有些高了。既然是行內人，價格好商量。小兄弟不妨開口。”
見老頭這番作派，王麟倒是感覺到一番誠意，停住腳步道：“老先生既然有誠意，小子我就不浪費時間了，咱們一口價，不成也算是仁義。”
“嘉定三朱之首朱鶴的透雕三國故事筆筒。2003年秋拍‘儷松居長物——王世襄、袁荃猷珍藏中國藝術品’專場拍賣會中，其中第1210號拍品明朱三松竹根雕老僧以264萬成交。”
“我的這隻透雕三國故事筆筒較之朱三松竹根雕老僧差了一些，但是也不至於太差。上拍賣會至少也是小百萬，要您50萬絲毫不爲過吧。”
如今是全民收藏的時代。亂世黃金，盛世古玩。
古玩的價格正連年攀升。
03年距今已經有二十年的光景了。
古玩漲價再正常不過了。
這隻筆筒要是上了拍賣會，成交價至少在一百一二十萬左右。
刨除手續費和老頭的利潤，王麟要50萬真心不多。
“50萬？價格有些高吧，小兄弟你怎麼有底氣要這個價。不妨說說，說服老頭我，咱們就成交。”老頭自然不會輕易鬆口，意味深長地看着王麟道。
王麟絲毫不以爲意道：“老先生這是在考我啊，那小子就班門弄斧了。”
“嘉定竹雕的鑑定先看款式，真款刻寫自然流暢，秀中有骨，剛而不板，無矯揉造作之感。僞款則筆畫呆滯，下刀乏力，雖形似卻無寶光。這隻朱松林的款式顯然是真品。老先生以爲如何？”
說到得意處，王麟指着筆筒十分得意的對着老頭，引得老頭一副白眼。
“二是看質地。明清時期竹雕家所用竹材都取自幹生長2～4年的竹子，竹的紋理結構細密，嫩老適中。所以雕刻成器之後，經打磨，其光潤、平整，不亞於平整的木紋。這隻筆筒的取材明顯是明竹雕家所用竹材，這點根本無法作僞。”
“老先生，嘉定三朱之首朱鶴的透雕三國故事筆筒要你50萬，已經很低了。”
老頭先是沒好氣的瞟了王麟一眼，然後不耐煩的說道：“算你說的有理，50萬就50萬。”
老頭答應的如此爽快倒是引得王麟詫異了。
隨後兩人做了一番合同。
簽字完畢，老頭打錢。
至此交易完成。
叮咚！
短信聲響。
你的賬戶餘額，500,250元。
王麟看着賬戶上的錢，不由狂喜起來：“哈哈哈，真的發財了。有了這50萬，我學費和生活費算甚麼。說不定能在珊瑚市買個房子了，哈哈哈。”
看着王麟盯着短信傻笑，老頭苦笑的搖頭，然後給王麟遞了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小兄弟眼力非凡，你我也是有交情的，若是想出手，不妨聯繫我。小哥，你是有靈性之人，不妨和老頭多親近親近，說不定有意外驚喜哦！”
老頭隨後說的是高深莫測的。
王麟下意識地接下名片，上書天寶樓，掌櫃王宇山。
他自然聽出老頭弦外之音。
而且老頭此番是對他表示了好感。
“天寶樓？王宇山？聽着有些熟悉，難不成是個大人物？管他呢，跟我有甚麼關係。”王麟疑惑地看着名片，稍一思索，便不放在心上了。
隨後王麟眼睛一轉，想起甚麼道：“老先生，鄭佩佩剛纔說，有位老專家看上了三硃筆筒，出價8萬塊，不會就是你吧。”
王宇山無奈道：“最後還不是讓你小子截胡了。不過我可沒出8萬塊，我出的是80塊。我出8萬塊，以鄭佩佩拜金的習性，早就有所懷疑了。你小子故意擠兌我。”
王麟得意地笑道：“哈哈哈，這就是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看來三硃筆筒和我有緣啊。”
說到這，王麟下意識的摸了摸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