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妹妹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是甚麼時候的事情?
沈家人不是說妹妹是剛跑出去的嗎,而這個戴着妹妹手鍊的人明顯不是新來的。
無數念頭充斥着,蘇聿寒的心裏像是打翻了墨硯一般,既想要抓住稻草一般的希望,又擔心終是一場空。
江衍打了個電話,很快訓練場裏就響起了一級警報。
一陣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過後,一排一排的教官穿戴整齊地站在蘇聿寒的面前,倒真像發生了甚麼大事一樣。
“聿爺!”
聲音整齊,震響在天際。
睡覺的小女孩兒們爺都穿好了衣服,站在蘇聿寒面前,一個個都是大氣不敢出。
男人五官俊美,輪廓深邃,西裝挺括,帶着上位者的威壓,堪堪讓人不敢逼視。
“聿爺,就是她,她兩年前就在我們組織裏了,好像是叫,卷卷。”
江衍指着那個捲髮小女孩兒說。
蘇聿寒站起來,一言不發地抓起女孩兒的手臂,看着那串倉藍色手鍊,眼中迸射出萬道冷芒,“手鍊,哪來兒的?!”
頭頂上的目光就像毒蛇鎖定獵物一般危險,女孩兒嚇得顫顫巍巍,“是,是那個新來的身上的。”
這段時間,這裏只有一個新來的成員。
蘇聿寒腦袋裏“轟——”的一聲,瞳孔猛震,回身狠狠揪住了江衍的領口,“人呢?”
“不、不是您說的要S嗎?”
蘇聿寒踉蹌地後退幾步,心臟像是被甚麼東西重重錘擊了一般,愧疚和悔恨的雙重打擊下,他的眼眶登時便紅了,“還愣着幹甚麼?那是我妹妹!快讓他們停止行動,不要傷了我妹妹!!快,不要傷了,不要傷了我妹妹。”
他崩潰地抓住了自己的頭,包括江衍在內,誰都沒見過蘇聿寒這個樣子,都是嚇得連話都不敢說。
“聿寒哥,人已經在郊外一片樹林裏找到了......”
蘇聿寒打開車門,將油門開到最大,一路絕塵而去,握着方向盤的手卻顫抖的不行。
希望,希望不要是妹妹,希望是那個小女孩兒撿到了妹妹的手鍊,希望妹妹沒有受到這些傷害。
如果妹妹真的出了甚麼事,那他該用甚麼填補自己內心由悔恨帶來的空缺?
郊外,小蘇酥拿着一把SQ,鮮血從槍口流下,在月色下折射出暗紅的光。
“怎麼不開槍了?”
稚嫩的嗓音空靈,卻又帶着幾分冷。
“你別囂張!我們聿爺馬上就來,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黑衣人捂着自己流血的肩膀,咬牙切齒地說。
“既然你們不開槍,那我走了。”說着,小蘇酥便向着樹林深處走去。
那個黑衣人按捺不住,抬手開了一槍。
噗嗤——
小蘇酥的手臂瞬間被鮮血染溼,瘦小的身體不堪重負倒在了一片樹枝上。
旁邊的人大喫一驚,“你幹甚麼?江爺說了不能開槍。”
“眼看着人就要走了,人都走了開不開槍誰知道?”
說白了,他只是想報仇而已。
“剛纔是誰開的槍?”男人陰冷的聲音從夜色中傳來。
黑衣人看過去,就見到蘇聿寒一身筆挺西服,踏着破碎的月光走來,夜色被他拋在身後,爲他鍍上了一層冷翳的氣息。
蘇聿寒目力極好,一眼就看見不遠處渾身染滿鮮血的小糰子,巨大的恐慌湧上心頭,他大跨步邁了過去。
走到小蘇酥身邊時,蘇聿寒整顆心都提起來了。
冰涼顫抖的手撥開已經破碎染血的衣服,一朵精巧的櫻花胎記出現在蘇聿寒的眼前。
“快叫救護車!快!!”
蘇聿寒像一頭豹子般咆哮,眼睛也猩紅地像是染着血。
撕裂般的疼從心底蔓延,原來這真的是妹妹!
是啊,妹妹和母親長得那麼像,他怎麼能沒認出來?怎麼能讓妹妹在自己的眼下被流氓欺負,在自己手下經受生死訓練?
抱起已經昏迷的妹妹時,蘇聿寒的心尖都在顫抖,他涼涼地看了一眼那個開槍的手下,“傷了我妹妹,你知道該怎麼做。”
這句話,就像重型Z彈一樣,這個小女孩兒竟然是他們老大的妹妹?
手下慘白着臉舉槍,對着自己的手臂扣動了扳機,直到槍膛裏再沒有子彈,他自己也忍不住嘔出了一口鮮血。
餘下的衆人也都是滿臉驚恐,生怕自己會遭殃,幸虧蘇聿寒急着救妹妹,並沒和他們過多糾纏。
蘇聿寒抱着小蘇酥,快速地來到了醫院。
“酥酥,對不起,大哥來晚了,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病房外,蘇聿寒五指抓着手術室的門,關節微微發白,眼中滿是赤色。
“聿寒哥,小蘇酥的東西都收拾好了,在她的牀鋪上發現了很多蛇,據她們宿舍的孩子說,是那個叫卷卷的女孩兒做的,她還往門上放過髒水,試圖捉弄小蘇酥。”
“哦對了,還有那個流氓也找到了,對方是個戀童癖。”
蘇聿寒從悲痛中拔出神來,“把他們全部趕出去。那個......人,給我抓起來,我要他生不如死!”
聽到“戀童癖”三個字時,蘇聿寒狠狠地攥緊了拳頭,他居然差點讓妹妹遭受那麼可怕的事情。
全部?
雖然喫驚,但江衍還是照做了。
要知道,這些小女孩兒除了S人外根本沒有甚麼其他技能,出去後也不會有甚麼太好的結局。
基地裏,教官們都在抹着汗。
“真懸啊,那小姑娘竟然是聿爺走失的妹妹,我就說,普通人家的小姑娘怎麼會長成那個樣子。”
說話的正是凱森,大熊對着他豎起了大拇指,“感謝兄弟,你救了我全家啊。”
要不是凱森的阻止,他可能一開始就把那女孩兒抹S掉了,誰能想到這小姑娘能是蘇聿寒的妹妹?
與此同時,一直等着小蘇酥回來的沈隨也坐不住了。
“管家!找幾個人去找找,找到後直接把人綁回來,她就是死也得死在沈家!”
管家去辦了。
沈隨坐在沙發上,雙手攥緊,雖然他無比厭惡那個女孩兒,可是此時人不在了,他竟然有了一種恐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