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初見坐上車,迫不及待打開箱子,最後一格,裏面躺着幾根枯草。
微愣一瞬,她被君臨霄給耍了。
“好,真好,好樣的!”都犧牲色相了,只得幾根破草,胸腔氣的微鼓。
“哎...小姐,你說我車開的好是嗎?不是我吹,我開十來年的車了,開的賊穩。”司機還以爲初見在誇他,喜不自勝。
初見懶得解釋,口袋的手機嗡嗡震動個不停,耳機轉接電話。
“君家那位找國牌法醫,單價又提一個億,接嗎?”
“不接,駁回。君家在我這兒拉黑處理。”初見說完就把耳機扯了。
心裏憋了一團火。
血魂草她必須要重新拿回來,那對初南和她外婆的病有幫助,她不能錯過。
男人被莫名的掛斷了電話,也不氣惱。
聽口氣,君家這是把這祖宗給得罪了?
手機還是響個不停,她有些惱怒,以爲還是時空山海的人,重新戴上耳機。
“是我表達不夠明確,還是你聽不懂人話?”語氣賊不好。
對方支吾半天才開口,“老大,我…我就是來確定一下,你還在不在了。”
這是在火車上提醒她趕緊撤退的梁崎。
初見咒罵他是典型的馬後炮,等他提醒,她的墳頭草都長几米高了。
“你把君臨霄這兩天的行程安排發給我。”
既然東西是假的,她自然是要去找真的。
“老大,那可是君家那位爺,你確定要跟他剛?可別東西沒拿到,我還得去給你收屍。”
“滾吧!”初見扯了耳機,不跟他掰扯。
來到停車的地方,她把銀色盒子隨手丟垃圾桶裏,騎着半舊不舊的三蹦子回吉祥村。
她居住的地方,停靠一輛賓利,引來鄉民的注意。
在這個塵土滿天飛的山窩窩裏,略顯突兀。
賓利車身有點長,橫亙在她家門前。
初沛良嫌地髒,特意讓人在地上鋪了地毯。
“初見,我希望你識趣一些,你有弟弟,還有一個病危的外婆和妹妹靠你養活,只要你同意捐獻骨髓,我讓你後生無憂,他們我也會替你養。”
他眼底的嫌棄之意非常明顯。
吉祥村他都來三回了,這次已經沒了耐心。
初見一條腿曲在車頭上,眼裏帶着匪氣,輕扯嘴角,“把你車挪開,擋道了。”
那意思就是在說:好狗不擋道。
她身上穿着廉價的衣服,卻也靚麗,眼角處那抹淚痣,襯的她愈發惹眼。
初沛良見她如此不配合,頓時火冒三丈,怒氣衝衝的開口。
“你有沒有聽見我說話,他們會拖死你。初嬡雪纔是你親妹妹,需要你救的人。”
“你對那那幾個賤種都能掏心掏肺,讓你捐個骨髓,又不是要你的命,你怎麼能這麼薄情寡義?”
初見跳下車,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繞過賓利,從屋裏拿出一把鐵鍬,手搭在上面。
桃花眼裏覆蓋了一層薄霜,渾身透着一股邪佞之氣,“你有資格罵我嗎?”
“我是你父親,怎麼沒資格!這麼多年學的一點規矩都沒有,你跟我乖乖走,一切好商量,如若不然,逼我用強的,她們只有死路一條。”
初沛良說的理直氣壯,一開始還想好好說,最後粗話髒話都罵了出來。
上流階層待久了,骨子裏流的還是低俗之氣。
初見嗤笑一聲,被他這份不要臉的坦蕩給氣笑了。
當年她六歲的時候,這所謂的父親嫌家裏窮丟下她和母親,另娶高枝,說難聽的就是倒插門。
身份一躍成爲申城的新貴,他拋妻棄女的事,被他一再壓制。
至今無人知曉,在不起眼的山窩窩的吉祥村裏他還有一個女兒。
現在他的小女兒檢查出有白血病,剛好她的骨髓符合移植,就把主意打到她頭上。
好大的臉。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把骨髓捐了,我會給你安排新的身份,穿漂亮的裙子,讓你接觸上流層面,總比你在這犄角旮旯的村裏等死強。”
初沛良調查過初見的資料,從小就打架鬥毆,惹是生非。
八歲把隔壁鄰居的腿都打殘了,十歲把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打得血肉模糊,十五歲把村長的獨子揍的大小便失禁......
高中上一年就休學了,這麼一個問題少女,給她新的身份,她就感恩戴德吧。
“裙子我有能力買,不稀罕你的假惺惺。”初見眼尾一挑,揚起鐵鍬,對着囂張無比的賓利車頭砸了過去。
“這瘋子,還不給我攔着。”初沛良驚恐的吩咐身後的保鏢。
他還是挺怵初見的,畢竟那些資料都表明她有多狠。
連砸兩下,車玻璃碎了,車頭全部凹下去,她才停止了動作。
兩個訓練有素保鏢要來抓她。
她揮舞着手中的鐵鍬,對準的全都是他們的腿錘了下去,跪倒一個。
反手一轉,鐵鍬打在一個人臉上,整張臉抖了一下,身體朝車身砸了去。
當她轉身去看初沛良的時候,他又慌又怕,腿都哆嗦起來。
“初沛良,我沒義務救她,也不會救她,從那兒來滾那兒去,再到我面前蹦噠,下次砸的可不是車了。”
初秋的陽光打在她邪肆放恣的臉上,格外惹眼。
明明長得那麼乖,脾氣卻大的不行。
她被君臨霄給耍了,心裏就窩了一團火,偏生這些人還往槍口上撞。
“我沒規矩慣了,再讓我聽見賤種兩個字,我讓你牙齒脫落。”
語氣帶着陰冷,單手舉着鐵鍬,尖銳那端直抵初沛良的脖子。
她身上散發的戾氣讓初沛良頭皮發麻,臉色煞白,還在強撐着。
“我是你父親,你怎麼敢如此大逆不道!”他緊繃着臉,不甘落敗。
“想當我父親啊,村口往左五百米,去磕五十個響頭再說。”
初見似笑非笑,唯有染了紅的桃花眼,彰顯她的怒戾。
那裏埋着她母親的屍骨,要她原諒纔行。
初沛良被氣的,一口氣堵在心口不上不下,放聲低吼:“你會後悔的,我等着你來求我。”
他撂下一句狠話,灰溜溜的離開了。
鄉民無人敢議論初見的是非,畢竟她的狠,衆所周知。
初見回到屋裏,找到她藏起來的厚重的筆記本電腦,一個手環,一個老年機,裝書包裏,鎖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