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轉眼兩天過去,溫庭理所當然的沒來找過曲歡,而曲歡呢,也沒甚麼行動,反正她現在還小,離挫骨揚灰遠着呢,她頭上趙澄推倒的傷口還沒癒合,需要靜養。
畢竟,好不容易穿書到豪門,哪怕未來悲慘,起碼現在的富貴她是要享受的。
豪門貴族小姐,曲歡想想就覺得賺到了。
坐在病牀上,喫着空運過來上千塊一串的葡萄,曲歡懶懶歪着,有一搭沒一搭的聽黃香如說話,“......歡歡,這回你爸是真生氣了,跟老爺子鬧了好大一場,把你二伯母都罵哭了,老爺子也生氣了,親自跟Z家人發話,讓周玉來給你道歉呢。”
“哼,那個女人,天天自持豪門太太身份,裝的人模人樣,擺出一臉高貴模樣,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的,結果呢?看看她做的是甚麼事啊?打小孩兒,真不要臉!”
二伯母......女主媽媽被她爸罵哭了?
周玉還要來給她道歉?
曲歡突然來了興致,起身看黃香如,“媽媽,趙伯母那麼兇,那天她一直罵我們......我不敢見她,她真的要來嗎?”
“歡歡,媽的乖乖。”黃香如看女兒一臉怯怯,肉乎乎小手揪着牀單,一副被嚇壞的模樣,大爲心疼,“沒事沒事,你趙爺爺親口罵了周玉,讓她給你賠禮,不止是她,就連你趙伯伯都會跟她一起來,趙澄自然也跑不了,他們不敢對你怎麼樣的,在說了,還有媽媽陪着你呢。”
“你別怕啊。”
“啊。”曲歡點頭,裝作被安慰到的樣子,心裏挺期待。
她真是個壞女人啊,一點都不大度,罵過她的人下場悽慘,她怎麼這麼高興呢?
曲歡笑的彎起眉眼,剛想說話,那邊,黃香如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接起電話說了幾句,隨後皺起眉,煩燥道:“歡歡,你哥又跟同學打架了,他老師讓我過去一趟,你乖乖在醫院待著,媽媽很快回來。”
“好。”
黃香如叮囑幾句,匆匆離開。
曲歡躺牀上,美滋滋睡了一覺,醒來後神清氣爽,轉眼看看鬧鐘都下午了,黃香如還沒回來,她躺的無聊,見窗外風和日麗,決定出門轉轉。
踩着軟軟的小粉兔拖鞋,她踢踏着小腿下樓來到花園,摘了朵小花,邊揪邊走,遠遠正看見溫庭坐在長椅上。
溫熱的陽光灑在他身上,少年的臉白的近乎透明,長長的睫毛像羽扇般垂直,留下淡淡的陰影。
單薄脆弱,仿若受傷的精靈。
今天好幸運,出門就遇見大反派了呢。
“溫庭哥哥。”曲歡驚喜的揮手,隨後反應過來,這人聽不見,便邁小腿上前,轉身來到他眼前,笑的一臉燦爛,“哥哥是出來曬太陽的嗎?”
溫庭抬眸,琉璃薄眸沉默看着曲歡,蒼白的指尖微微勾動。
他記得她,曲家的膽小鬼。
常常跟在她姐姐身後,漂亮的像個洋娃娃。
“溫庭哥哥怎麼一個人出來?是不是病房裏太無聊了?媽媽有事出去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裏,我也覺得好無聊呢。”曲歡翹腳坐到他身邊,扭着身子正臉面對他。
確保他能看見她的脣形。
要不然,小白兔不白裝了嗎?
溫庭‘聽’着她說話,目光落到她額頭的青紫傷痕上。
曲歡笑了,眉眼彎彎,肉乎乎的小手摸摸傷口,軟綿綿的說:“溫庭哥哥,幾天前我被趙澄推倒了,撞到桌角上磕的......你知道趙澄吧,她是我二姐的表妹,我記得她跟我二姐去過你家,你見沒見過她?”
“她好霸道的,脾氣一點都不好,會搶我的娃娃。”她心有餘悸的拍拍胸口,杏眼眨着,眸裏彷彿有星光。
溫庭猝不及防的冷了臉,猛地起身,就要離開。
她的笑容好甜,她的世界裏陽光明媚,而他只有陰影和無聲。
曲歡從溫庭的眼中,讀出了這句話。
果然是反派啊,都沒黑化呢,就這麼偏執了。
她心中嘆着,緊跟着站起身,剛想伸手拉住他,突然,有人從身後推了她一把。
“哎啊。”曲歡失去平衡,往前一撲,撞到了溫庭的背。
溫庭蹙眉回身,垂頭看着胳膊上,那隻肉乎乎的小手。
“曲歡,你這個害人精,你算個甚麼東西?曲家的寄生蟲而已,你有甚麼資格讓我們一家來給你道歉?”趙澄身影出現在兩人面前,瞪着眼睛開口罵。
她身後,跟着個一個十六、七歲,流裏流氣的少年,雙手插着口袋,斜眼看着兩人。
“澄姐姐和......展哥哥?”曲歡穩住身形。
“誰是你姐姐?你配叫我和我哥哥嗎?曲歡,你太過份了,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我媽媽說了她沒推過你,你爲甚麼不跟曲爺爺解釋?害的我媽媽被爺爺罵,姑姑也生氣了,她們都怪我,說我任性,說我不懂事,我爸爸把我的零花錢都給斷了......”
趙澄氣的小臉漲紅,上前就要抓曲歡,“你跟我走,你去跟我爺爺解釋,說我媽媽沒有推你,是你自願把娃娃送我的。”
曲歡見狀,幾步挪到溫庭身後,小手抓着他的衣服,從他的胳膊縫隙裏偷偷看着兩人,怯怯說:“我沒撒謊,我纔沒有,是趙澄搶我的娃娃,她把我推到了,她媽媽跟她一樣不講理,我進醫院都是她害的......”
溫庭垂頭,面無表情的臉帶出一絲疑惑和煩燥。
他‘看’不見她在說甚麼。
只有她頭上兩個小啾啾戳着他的胳膊。
癢癢的。
“溫庭,你這個小聾子要護着曲小三嗎?”流裏流氣的少年挑挑眉,笑容和善的衝溫庭晃晃手,“我聽溫沐施說,你是真的聾了,所以,只要我帶着笑罵你,你就不知道吧,太好玩了。”
“哥,你幫我把曲歡抓過來。”趙澄推着少年。
“好。”趙展聳肩,無所謂的上前要抓曲歡。
曲歡往溫庭身後縮了縮,眼珠一轉,“哇......”
她突然放聲大哭。
對付這種蠻橫不講理的小屁孩,綠茶白蓮花都沒用,他們領會不到,只有最原始的手段,才能達到最佳的目的。
“哇哇,救命,別打我,嗚嗚......”她越哭越大聲。
趙展和趙澄怔住了。
“你們幾個小孩子幹甚麼呢?不許欺負人啊。”園裏,幾個護士瞪着眼睛跑過來,厲聲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