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丈夫的算計
莫凡,視頻裏的兩個男人中,竟然有一個是莫凡,那個我放在心坎上愛到骨子裏的老公。
他如今就重複着剛纔我在門外聽到的那句,被一個男人按在牀上,興奮的喊着爸爸,請求着被玩弄,而玩弄他的那個人,我只能看到他裸露的後背,以及在腰間不斷扭動的那一條順入後溝處的蛇尾紋身。
不知道是視頻本身的緣故,還是因爲視頻裏的莫凡比現在小很多,他的聲音跟現在有很大差別,所以我剛纔在門外並沒有聽出來,而現在,畫面中每一次狠狠的撞擊,都如同向我心中插上一把刀,每一下都鮮血迸濺。
其實我不歧視同性戀,任何純淨的感情都應該被尊重,但是在確定自己性取向之後仍舊選擇跟無關的人戀愛、結婚,從而讓一個無辜的女人爲他們這樣的禁-忌之戀保駕護航,那就是騙婚,那就是令人噁心又憤恨的行爲。
我當場就崩潰了。
瘋了一樣的往外跑,我想要去問問莫凡爲甚麼這樣對我,在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光裏,他又把我當做甚麼,可當我跑到客廳,看到牆上懸掛的婚紗照時,我卻戛然停下了腳步。
其實我的家庭環境有些特殊,十歲那年,我媽就跟別人跑了,十七歲那年,爸爸又因爲打架導致對方成爲植物人,且爲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爲時造成的危害,最終被送進了精神病院。
所以我比誰都渴望有一個完整而又溫暖的家,而結婚之後,莫凡除了那方面,對我確實不錯,再加上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我對他有萬般的不捨。
於是在那一瞬間,我做了一個決定,不管有多困難,我都要盡最大可能挽回這個家。
哭着將所有的東西放回原處,我躺倒牀上,一夜未眠。
莫凡黎明時纔回來,我聽到他急迫的腳步聲越過臥室去了書房,心中不免有些自嘲,他如此迫不及待,是怕我會發現甚麼嗎?
我還在想着,臥室門就開了。
“你、你醒了!”
莫凡看到我坐在牀上,面色有些緊張,而此時,他穿着一身乾淨的衣服,我不記得他有過這樣的衣服。
心中有些刺痛,也有些懷疑,但我卻故作平靜的伸了個懶腰:“我也剛醒,你甚麼時候起來的,我剛纔摸着旁邊都是涼的,還以爲你昨晚沒在家呢!”
他眼神有些閃爍,雙手交疊着,來回的搓動,他一緊張,就愛有這樣的動作。
“胡說甚麼呢,不在家我能去哪,不過今天我起的早,看你睡得香,就沒吵你,還出去買了你最愛喝的紅豆粥。”
他故作平靜的回我,我心頭顫了一下,腦子裏似乎有甚麼東西流了出來。
我和莫凡是三年前在醫院認識的,當時我爲了去照顧藍宇,也就是被我爸打成植物人的那個男人,天天混在醫院,一次打飯,不小心灑了他一身紅豆粥,他沒怪我,反而像太陽一樣溫暖着我,從那以後,他開始瘋狂的追求我,而我的心也慢慢沉淪。
紅豆粥就是我心中的一個執着,也是我們感情的見證。
“老公,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過去的種種讓我鼻子有點酸,我跪到牀上緊緊抱住了他,想感受下他的溫暖,可這時,莫凡的身體僵了一下。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對我的排斥,但是我知道自己有多麼不想失去他,於是大着膽子,雙手使勁一拉,將他直接拉到牀上,而我則翻身坐到了他腿上。
不管怎樣,我都要讓他先接受我的身體,都說夫妻牀頭打架牀尾和,雖然我不知道這句話對於我們現在這種畸形的感情是否合適,但是我想試一試。
可是他的反應卻有些過激,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哀嚎一聲,狠狠的推了我一下,我沒拉住,直接摔到了地上,而他像被燙到一樣,立馬跳了起來,還順勢扶了一下自己的屁股,似乎是有些疼。
我眉心一緊,他那裏爲甚麼會疼?
回想起昨晚的那個視頻,再結合他穿的這身新衣服,我的脖子突然就像是被一雙手狠狠掐住,竟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難道昨晚他根本不是去的醫院,而是......
“老婆,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
莫凡有些驚慌失措,他連忙低身將我拉起,我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昧着良心對他笑:“沒事,老公,我知道你累了,一會你就躺着不動,其他的都讓我來。”
可我的主動換來的卻是他再一次的抗拒和沉默。
顏面被他無情的踩在腳下,我狼狽的衝進洗手間,拼命的往自己臉上潑涼水,而那一刻我終於意識到,我一直在堅守的家其實早已經傷痕累累,但就這樣放棄嗎,我不甘心,他對我那麼好,我不相信他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
只要有一點感情,日子就可以過下去。
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我出了洗手間,在面對莫凡的那一刻時,我笑了。
莫凡也上前拉住我的手,就跟剛纔甚麼都沒發生一樣,他寵溺的捏捏我的臉,對我溫柔的說:“寶貝,別生氣了,趕快喫飯吧,我剛纔跟醫院請了假,帶你去補蜜月。”
補蜜月?
我看着莫凡,搞不懂他爲甚麼會突然有這種想法。
結婚那會,因爲家人都不在身邊,我們的婚禮非常低調,結婚後,我沒了經濟來源,在這方面也從未提過要求。
而現在他主動提起,我想大概是想彌補我吧?
我木訥的點了點頭,心想也該出去散散心了,這樣壓抑的感覺我真的不知道還能堅挺多久。
只是沒想到,這次的蜜月卻成爲徹底指引我步入深淵的利刃。
我們去的地方叫雲山,在新聞上聽過幾次,大多因爲驢友被困或者失蹤,不過環境確實不錯,清幽怡人。
只是半路上我就有些不舒服,胃裏不斷有東西往上湧,莫凡遞給我一片藥:“把暈車藥吃了先睡會,到了我再叫你。”
我昨晚一夜沒睡,看着他對我關心的眼神,心中微動,自然的接過藥直接吃了下去。
喫過藥,我倒在車座上,很快就睡着了,但是卻一直在做噩夢。
我夢到十歲的自己趴在地上,拽着我媽的腿讓她別走,她卻一腳將我踢開,罵我是喪門星。
我夢到我爸雙手都是血,他站在躺在地上的藍宇身邊,笑的像個瘋子,我跑過去拉住他的手,問他怎麼回事,他卻推開我,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再一次朝藍宇砸去......
“啊,不要!”
我猛然從夢中驚醒,全身都是汗,慌亂的環顧四周,卻發現,天已經黑了。
“老公?”
夢裏的場景讓我心驚膽戰,我第一反應就是去找莫凡,可是沒人回應,好在有月光照進來,我隱約可以看到門口的位置。
我本來打算開燈,然後給莫凡打電話的,可就在這時,房間的一側出現了聲音。
原來這個房間是複式的,而那聲音是從裏屋傳來的。
只是......
我走過去,還沒等把耳朵靠上去,裏邊的聲音便更加清晰的傳了出來。
“給她用過藥了?”那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用過了,她不會那麼早醒的,只是老公,我還以爲你今天突然喊我出來是想我了呢,結果你......難道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藥?
喊他出來?
老公?
那些話在我耳邊環繞不停,雖然聲線比平時更加溫柔,但我還是聽的出來,那絕對是莫凡的。
可是此時,他卻喊着另外一個男人老公,也就是說裏邊的那個陌生男人就是他的出軌對象?
我的心驀地一疼,有種噁心的感覺升騰起來。
他帶着我來補蜜月,卻是爲了跟小三一起,還算計我,這到底是有多不要臉,才能做出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
我所有的理智和忍耐都已經到了極限,就算我再愛他,也忍受不了他如此的無視與齷齪。
雙手死死抓住門把手,可就在我往下按的前一秒,裏邊又響起聲音。
“怎麼,昨晚在醫院我沒滿足你?你放心,等一會上完你老婆,保證把你弄得欲生欲死。”仍舊是那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你今天真的要自己上,可是你不是說除了我,誰都不碰的嗎?”莫凡的聲音委屈的像個小媳婦。
那男人輕嗤了一下,繼續說道:“寶貝,是你今天一大早跟我打電話,說她早上又勾引你了,這麼慾求不滿,你能受得了?再說了,你和她都結婚一年了,還沒懷孕,我要是不幫幫你,你甚麼時候才能解脫?你知不知道,每次你上她,我心裏有多難受?”
小三的話就像一把利刃,一道一道的凌遲着我的身體,只是如果剛纔聽到他們的話我感覺到的是噁心,是憤怒,那麼現在,則是恐慌。
莫凡竟然允許別的男人上我,目的就是要我懷孕?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雖然他很少碰我,但是每個月都會有那麼一兩次,恰好就是我的排卵期,而來時他給我的藥根本就不是暈車藥,而是類似於安眠藥的東西,目的就是爲了讓這一切都神不知鬼不覺的發生,就算最終懷孕了,他也可以說孩子是他的。
這一刻我整個人都幾乎崩潰,緊緊的咬着下脣,真恨不得就這樣闖進去跟他們拼命,可是我知道,不可以。
我就一個人,直接闖進去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莫凡還對我有感情,在知道他們的奸計被我發現後,會害怕,會悔改,甚至會向我求饒,而另外一種可能就是他們會破罐子破摔,知道下藥無果後,直接強上我。
想象着第二種可能性,我全身都開始冒冷汗,我不能去冒這個險,那樣的後果我承擔不起。
強撐着虛脫的身體轉身,我想要逃離這個地方,可這時,我聽到屋子裏發出聲音。
他們要出來。
我瞬間慌了,這時候往外跑肯定來不及,我把最後的希望落在了衣櫃裏。
好在衣櫃夠大,足以容下我的身體,可我的心卻在這裏邊越來越空。
“人呢?”
那陌生男人的聲音清清楚楚透過櫃門傳進我的耳朵,我聽到莫凡慌亂的解釋剛剛明明就在這裏,可下一秒,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的向衣櫃掃射過來。
他們一步一步的靠近,就感覺就像是在我心裏刻下一枚又一枚釘子。
我屏住呼吸,死咬着脣,只聽到嘎吱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