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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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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齊極西,凌家鎮,一場冷霜將大地素裹,氣氛安靜祥和。

“凌秦出征,閒人繞行!”

凌家鎮中,兵馬穿梭,冷芒迸射,凌宇和凌緲坐在一家客棧之中,任由眼前的兵馬行過,他們非但沒有熱情,還顯得有些乏困。

“哥哥,你說,是大伯厲害還是三家兩宗的人厲害。”

凌緲自小怕冷,裹着厚厚的棉襖,將小腦袋搭在木桌之上,懶懶的問道。

凌宇坐在一旁,眼簾微垂,漫不經心的道:“三叔厲害。”

凌家鎮最近不太平,常有外人在此大放厥詞,要讓凌家覆滅,這次的出征,只是一次示威,由他的大伯凌秦帶領,不過凌宇對於眼前的示威並沒有多大的興趣,打了個哈欠,出門牽上自己的快馬,就要和凌緲回去。

遠處有一個白衣青年始終盯着他們,如同一條蛇,陰冷森然,凌宇沒有多說甚麼,只是笑笑,不予理睬。

那是凌秦的兒子,整日看不慣他們,他知道那是爲甚麼,因爲他父親排行老五,卻是凌家家主,家主的位置本該是凌秦來坐纔對。

他父親死了,自然有一大羣看不慣的人站出來,將他們各種侮辱,不過凌宇從未理會過,他懶得理會。

凌家的府邸設在凌家鎮十八里之外,快馬如飛,倒也不會花費多少時間,凌宇路過家族的演武場,有許多青年在拍手“叫好”。

“看啊,我們凌家的天才回來了,十四歲了,還不練武,是打算在武林世家之中當一輩子文人嗎!”

“八年之前竟然爲了他花費巨資請動一位大師摸骨斷天資,就算是一位天才又怎樣!不練武終究只是一個廢物!”

凌宇駐足,被人戳到痛處,他也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氣,就此作罷,他已經習慣了被人辱罵。譏諷,嘲笑,落井下石,所有人都如此,凌宇不是小說的主角,他的家中不會有一個紅顏知己對她死心塌地,不會有人安慰他,他只能默默的忍耐。翻個白眼,回了自己的屋子。

“哥哥,你的手流血了。”凌緲看到凌宇的雙拳緊握,指甲陷入掌肉之中,絲絲血液滲透了出來,凌宇只是勉強的笑笑,不知道如何作答。

他向屋子深處走去,屋子之中很昏暗,有一箇中年人迎着油燈而坐,粗布長袍,面如刀削,讓人看起來很是舒服,他手中拿着一本書,看得出神。

這位便是凌宇的三叔,凌志,凌志不出門,但是凌家的動向他都掌握的一清二楚,方纔他被嘲笑的事情凌志定然也知曉了。

感覺到凌宇的到來,凌志很平靜,依舊看着手中的書,淡淡的道:"你終於懂得忍耐了,若是往常,你會被打的鼻青臉腫,回來再讓我擦一晚上的藥,今日怎麼想開了?"

“我只是在想,若是八年之前我開始習武,以我的天資,已經可以縱橫年輕一代了吧。”凌宇神色黯然,有些悲哀。

“你要多想想你父親的死。”凌志手氣書本,走到凌宇的近前,伸出手指,輕輕點向他的額頭,示意讓他不要忘了一些事情。

他果然想起甚麼,下意識的朝着胸口摸去,那兒藏着一件東西,是他父親的遺物。

那是一卷仙法,八年之前現世,整個大齊的門派都在爭奪,最後落在了他父親手中,但是最後他父親死在亂戰之中,只有仙法被帶了回來。

“若是那捲仙法一輩子都不能修行呢。”凌宇有幾分失落。

"不會。"凌志將手中的書放下,站立起來,雙瞳如同兩譚死水,古井無波:“你早晚會將它破開,龍根就應該化龍,不應留在凡塵。”

凌宇啞然,他真想問,早晚是甚麼時候,但是三叔的眼神讓他將快要到嘴邊的話生生噎了回去,執怮地咬牙含淚,奪門而出。

他來到後山盤坐,花了好長時間平復心情,隨後從懷裏拿出一卷古樸的皮書,這便是那一卷仙法。

凌宇看着仙法,眼中有霧氣迷濛,他輕輕摩挲這卷皮書,不知道應說甚麼,只是悵然看着蒼天,禁不止的悲嘆:“父親,凌家生死之日,我會多S幾個敵人慰藉你在天之靈。”

隨即,他收起皮書,在此進入枯燥的盤坐之中。背誦凌家的內家心法,以修煉內力。

凌家的內家心法在凌宇心頭緩緩流轉,凌家作爲大齊九萬里疆土的主宰之一,心法自然在巔峯之列,凌宇本身就是天縱奇才,八年之前被一位大師斷定是龍根之資,將來必定可立足江湖巔峯。

“即便有龍根又能何妨?不能練武,凌家滅亡我也會爲它陪葬,我不服啊!”

凌宇仰頭狂吼,一股壓抑的情緒讓他喘不過氣來。

“我有龍根之資啊!上天不能再給我五年嗎,給我五年,S盡三家兩宗高層!”

凌宇越發的憤懣,就因爲出生在凌家,自己的根骨就要因此而斷送了嗎?怎麼可以如此,他不服氣啊!

如今的凌家,全憑藉這前任家主凌宏,亦是他的祖父支撐,但是凌宏大限將至,已經不可活到他成人了。

“我不能給凌家陪葬,我還有大仇未報。”凌宇咬牙,將皮書取出,臉上盡是堅毅:“必須要修成這卷仙法,這是父親拼了命奪回來的東西,必須要修成。”

時隔八年,他再次將這卷皮書展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凌宇將皮書拿在手中總感覺有大道轟鳴之音,萬靈祭祀之聲傳出,但是仔細看的時候,卻沒有任何感覺。

凌宇沉下心神,仔細的看着皮書上的文字,這卷仙家法語八年前他曾看過一次,不過卻被其上的文字刺傷了眼睛,皮書似乎有魔性,只是看一眼都可以將人的靈魂吸進去。

“不!”凌宇痛不欲生地吼叫,兩道血痕從眼角流下。

多麼相似的場景,八年之前,他就是這般,雙眼被這卷仙法灼傷。

“我不甘心!”

凌宇雙眼暴睜,強忍着疼痛,將那捲仙法再次放在眼前,更加強烈的疼痛讓他嘶吼起來,這種痛不至於眼睛,更加可怕的是深入靈魂,無法壓制。

他終於看清皮書上面的情形,那上面只有寥寥百字,但是百字卻如同在闡述甚麼大道禪理,這卷仙法有魔,文字如同有生命,在緩緩流動,如同大星流轉,如同龍鳳舞動,若是細看,每一個字都是一枚符文,包含了一方宇宙,其中有萬靈奔騰之景。

不是文字……凌宇突然啞然。深入到靈魂的疼痛被他忘記,多年的耐心在一剎那被消磨的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委屈,與無盡的羞惱。

“我不信……”凌宇聲音在顫抖,他再次將仙法看了一遍,全是莫名的符號,如同小孩的塗鴉,毫無規律。

他的身體開始顫抖,忍了八年的淚水終於落下:“爹爹就是爲了這樣一些莫名其妙的破符號死的。”

他痛吼,將皮書狠狠摔在地上,用腳踩踏,內力在流動,匯聚在腳下,想要將這卷所謂的仙法踩碎,一直到了暮時,仙法依舊完好無損。

他有些絕望了。帶着血的眼睛空洞而又迷茫。

他終究還是回到了凌家,眼角的血痕猙獰可怕,將凌緲嚇得哭出聲來。但他如同未聞,倒在牀上不出聲,心已經跌落到深淵,尋不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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