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各取所需
方藤在處理公務，葉青從外面走進來，扶着眼鏡特別煩躁，把一盒手機放下，道：“方總，您想換手機？”
“不是。”方藤頭也不抬，拿過手機翻看，打上自己手機號碼。
“我就知道，還要手機卡肯定不是你要的……”葉青眼睛一眯，試問道，“該不是要給她……”
“有甚麼問題？”方藤抬頭，堅毅的眼神讓葉青扶額。
“沒問題……反正不管有甚麼事，我都會給你解決。”葉青說完覺得自己很可靠，末了還要補充，“跪求不佔用休息時間。”
方藤把手機放回盒子，沒再說話，葉青識趣離開。
——
“快點楊希，今晚你是主角。”於楓玲拉着人去參加晚上聚會。
“可是……八點家裏有人要來接我。”楊希有些爲難。
“沒關係啦，還有一個小時。”
聚會是七點，一個小時的話應該可以。楊希估摸着時間，點頭笑道：“好！”
聚會很簡單，一起在飯館喫飯喝酒，就是大家不是很守時，七點半人才漸漸齊，開飯沒幾分鐘之後，楊希總是向旁人詢問：“幾點了？”
“楊希！”一個男生從旁邊遞上一罐啤酒，“我敬你，歡迎你來到我們班。”
“謝謝……”楊希接在手裏沒喝，她酒量不好。
“你喝啊，你不喝我就告訴全班人，我看到你從豪車上下來……啊……說漏嘴。”
欠揍的男生說話大聲，這一句讓他捂着嘴跑了，周邊議論聲漸起，還有的道，“看來是有錢人啊，求請客！”
“求請客！求請客！……”幾個聲音斷斷續續。
楊希仰頭，細長白皙的脖子線條優美，“咕嚕咕嚕”一口灌下一整瓶啤酒，楊希爽快地擦了擦脣角，現場再無求請客聲。
時有興及時舉杯緩解尷尬，道：“行了！都起來，乾杯啦！”
碰撞了酒杯後，時有興湊到楊希身邊，笑意很真，說：“你別在意啊，他們說話就是這樣的。”
“班長在撩妹！”男生林偉彬及時發現他的舉動，彙報全班。
“籲——”噓籲聲不斷，時有興翻白眼，道，“哪都有你們的事，等我過去跟你說句話是不是也想跟你搞gay？”
“你別過來！沒有想到班長你是這樣的人！”男生作勢捂胸。
“我他媽……”時有興跑過去拼酒。
楊希逐漸笑開，時有興是一個很能帶動氣氛，略微二的陽光男孩，作爲班長他有擔當有吸引力非常合適。
楓玲是個不愛打扮又安靜的女孩，和一些花枝招展的女孩不一樣，但她喜歡嚼舌根，會跟楊希說很多關於這些人的事，不過她不會評價。
林偉彬是一個性子比較野的人，說話沒大沒小，還會和周班稱兄道弟，經常遲到耍橫，拿奶茶賄賂紀委……解剖課上還把自己的小白鼠鬆開了，弄得整個教室都在抓老鼠。
和楓玲聊天，會覺得很有趣，不會怕沒話題。
有一個性子比較開的捲髮女生，上前去跟他們一起喝酒，其他女生都是自顧自的喫自己的。
楓玲說這個性子開放的捲髮女生叫秦海安，家裏也很有錢，花起錢來從不手軟，用的都是大學生承受範圍之外的名牌貨，不過也有人說是假的就對了。
她比較擅長法醫學，說是以後想探案，怕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楓玲還有三個舍友，性子都不一樣，一晚上說了很多，挺有趣的，楊希聽得入迷，很快能根據她說的話找到對應的人，人名也記得快。
全班挨個輪一遍，楊希聽到趣事時笑得開心，覺得自己遇上了一個很有趣的班級。
“你別顧着笑，你怎麼不住校？”楓玲埋頭看手機，“已經九點了，你不是說有人來接你嗎？”
楊希渾身一怔，一句話沒說，拎起揹包奪門而出，緊張萬分，連再見都未說。
幾個人被驚動，看着她背影遠去，彷彿偷溜出家的灰姑娘，因時間到了而狂奔回家。
那輛黑色的豪車停在校外的公路上，那條路在學院內，晚上除了幾輛滴滴供學生外出別無他車。
看到車時，楊希跑得氣喘吁吁的腳步逐漸變緩，儘量平靜下呼吸，她敲了敲車窗，許久不見回應。
在邊上找了好一會，涼風習習，讓楊希心浮氣躁。
車窗隨着拉下，方藤臉色果然如料想的那樣……森冷的眸光在黑夜中擴散，渾身驟然散發着一股寒氣，霎時就能將人凍得瑟瑟發抖，楊希緊緊抓着揹包帶，像是被家長抓包的犯罪小孩，她垂下頭，不知該怎麼解釋。
“第一天……”方藤聲音平和道出了一句話，握着方向盤的手青筋暴起。
楊希把頭低下，嘴脣咬得發白，良久才應了聲，“對不起……”她知道，不管說甚麼都是藉口。
“上車。”
楊希繞個圈坐在副駕駛座位，一路無言，回到家了，方藤也沒管她，反而是把一盒東西放在桌面，上樓洗漱。
楊希坐在沙發邊，左右環視無人，才偷偷打開盒子……一部嶄新的手機躺在上面。
給我的嗎？楊希喜笑顏開，打開電源鍵，能連上網，手機卡都備好了，聯繫人裏只有一個號碼，備註是“a”，有這個字母的話，有了其他聯繫人會在最上面顯示。
楊希沒來得及仔細刷一次手機，聽到樓上有聲音傳來，便“噌”地一下子跑上樓，見方藤腰間圍着浴巾，肩上掛着毛巾坐在牀邊擦頭髮。
他回頭看了眼她，楊希打開門走進來，站在他面前，扭捏了好一會，把手機露出來，又不太敢露太多，深怕他一不開心，就把手機收回去。
“謝……”楊希還沒說出完就被打斷。
“閉嘴！過來。”方藤的毛巾搭在頭上，露出的幾根頭髮許久滴下一滴水珠。
楊希往前一步，方藤伸手一拽，把人摟進懷裏坐着，楊希嚥着口水，手扶着他肩膀，挨着他身上溼熱堅硬的肉體……
他只是想讓這個女人感受一下，賣身求榮是她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他怎麼能因爲她變得乖巧而忘記最初。
她一定恨透了自己，他奪走了她的第一次，瘋狂地要着她身體，把她囚禁在家裏當泄慾工具……找到機會她便會頭也不回的逃離，然後取笑他的無知無能。
就像今晚她不遵守時間，他甚至覺得她已經開心地慶祝自己逃離了他的魔掌，這種壓抑感讓方藤憤怒，他無法原諒她。
方藤言語冷淡，冷冽的聲音流轉在楊希耳畔，他說：“永遠不要說謝謝，我們只是各有所需。”
楊希心裏升起的好感徒然下降，一切不過是她的臆想，他哪會對她好？在他眼裏，她不過是一個愛慕虛榮，賣身求榮的賤女人！
楊希強忍內心波動，伸手拉開他頭髮上的毛巾，扔在地上，同時，解開自己胸前的衣釦……
方藤眼睛一眯，楊希嬌然一笑，心血崩塌，笑而無聲：“那我們各取所需……”
方藤毫不憐惜將人抱上牀，久違的猛烈索求讓楊希痛得發顫，可她一聲不哼，心灰意冷。
多可笑，想向你傾入感情的我多可笑！活該！呵，真是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