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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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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秦始皇三十七年(公元210年)五月十八日,沙丘縣!

夕陽西下,晚霞灑落在錯落有致的房屋上,似是披上了一層金黃色薄紗,誘惑着過往的路人。

少傾,街道盡頭由遠及近,緩緩駛來一輛裝潢奢侈的馬車,停在一處略顯破舊的宅院前。

“老…老爺到了。”車伕開口道,動作嫺熟的擺放好轎凳,然後站在旁邊等待着車裏的人。

但見布幔被人掀開,從車上下來一位約莫四五十歲的老者,看其穿着即知非富即貴。

雖說臉色蒼白,可依舊抵擋不住他不怒自威的氣勢。

看到似曾相識的小院,嬴政眼底呈現了幾分激動,徑直上前兩步一把推開緊閉的大門,即走了進去。

“誰啊?”

北廂房,正在屋裏收拾行囊的少年,聽見有動靜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動作,快步走到窗戶邊透過縫隙看清來人後,暗暗鬆了一口氣。

索性放下整理的衣裳,趙昊天走出房屋,對着環顧四周的嬴政說道:“老伯,你又來幹嘛?”

語氣中盡是不耐煩,似乎在責怪某人耽誤他跑路。

“哈哈哈,閒來無事過來看看。”嬴政笑着說,習慣性坐在了果樹下的石凳上,他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似是見到了她的影子。

看見嬴政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趙昊天登時氣不打一處來,他氣哼哼地坐在對面一張石凳上,惱怒道:“昨天已說過,最近我要出趟遠門,沒個一年半載回不來,你別不當回事啊。”

見趙昊天不似說謊,嬴政不禁泛起了迷糊,不明白他爲何非要出遠門,莫非有難言之隱?

這般想象,嬴政把目光落到了趙昊天身上,想聽聽甚麼事值得他屢次三番提醒,淡定問道:“究竟是甚麼原因讓你非得遠離此地不可?”

趙昊天不疑有他,緩緩說道:“阿母臨去世前給了我半塊玉佩,說是尋找阿父的憑證,可是咸陽那麼大無疑大海撈針。”

一聽這話,嬴政腦海中不由多了幾分猜想,但不動聲色道:“玉佩拿來瞧瞧,老夫走南闖北這麼多年,說不定還能幫你呢。”

趙昊天自嘲似得笑了笑,伸手把玉佩遞給嬴政,坦然道:“我並不打算去。”

“爲甚麼不去?”嬴政假裝不經意問,他拿着玉佩端量了片刻,尤其看到他早年故意留下的缺口時,心中對黑冰臺彙報的密信更加堅定了些許,看向趙昊天的眼神也充滿了疼愛,心想:“是朕辜負了你們母子。”

趙昊天沒有立即回答,反而環視四周看了一圈,見沒甚麼可疑之處後,做賊似得說道:“因爲再過兩個月秦始皇那傢伙會死於沙丘,而趙高與李斯S害公子扶蘇,擁立公子胡亥即位,屆時去往咸陽的路上會戒嚴。

嬴政怔了怔,旋即臉上浮現了幾分怒氣,極力壓制下心中不滿,冷冷道:“胡說八道,你都沒見過朕…真敢說。”

“不信咱們騎驢看唱本走着瞧。”趙昊天傲嬌得橫了眼嬴政,略顯不爽的收回了玉佩。

聽了這話,嬴政餘光隱晦的瞄了眼趙昊天,見他信誓旦旦的神情不似作假,心裏疑惑更甚,佯裝隨意問道:“你是怎麼篤定皇帝死在沙丘呢?”

看見嬴政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趙昊天隨口解釋說道:“那傢伙從小患有疑似軟骨症,再加上十多年來忙於政事,引發了諸多其它病症,巡遊天下回歸途中突然發作,受條件所限醫治不及時,所以一命呼呼了。”

嬴政下意識攥緊了拳頭,因爲趙昊天所言與他病情分毫不差,偏巧現在又是在沙丘,這不得不讓其多了幾分顧忌。

“那…那如果終止巡遊,途中返回咸陽還會死嗎?”嬴政擔憂道,不是他怕死,而是鴻鵠之志未完成,就這樣死去太遺憾,何況帝國也面臨着後繼無人的困境。

趙昊天搖搖頭道:“即使那傢伙中途返回,也改變不了他的命運,最多換個地方死罷了,除非…”

“除非甚麼?”嬴政一把抓住趙昊天的右手,緊張道:“快說怎麼才能避免這件事的發生?”

趙昊天奇怪的看了眼嬴政,不明白他爲何這麼大反應,不悅道:“你一商人,那麼關心他幹嘛,有那時間還不如考慮一下如何迎接即將到來的亂世。

再說了,那傢伙已病入膏肓,除非服下我前幾天給你的藥,不然神仙也難救,另外也得依照我的方法慢慢調理身體。”

嬴政想到了五天前,好端端的突然一陣咳嗽,恰好趙昊天外出歸來給了他一顆藥丸,服用之後沒多久即減輕了病情,若真是這樣他的病情豈不是有救?

如此考慮,嬴政急切道:“快說,治療方法是甚麼?”

“這個嘛…”

趙昊天話沒說出口。

與此同時,嬴政臉色瞬間浮現了幾分怒氣,冷聲道:“趙家小子,你倒是說話啊,在那傻樂甚麼?”

趙昊天回過神兒,眼底透着少許尷尬,侷促道:“方法…倒是有,可我不能說。”

“理由?”嬴政皺着眉頭問,此事幹系重大,不單關乎其生死問題,尚有秦朝未來傳承,若非如此也不會派徐福出海尋找長生不老之藥。

現下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再找不到好辦法解決目前困境,歷經六世基業將會面臨最嚴峻考驗,到時…後果難以想象。

趙昊天沉默了少許,低聲緩緩道:“自從阿母去世後,本來我以爲再也無法感受到親情。但遇見您,我改變了想法,是您讓我在這個世界第一次體會到了甚麼叫做親情。”

興趣是撫今懷昔的緣故,嬴政聽了這番話,眼眶中不由得浮現了些許淚光,只是倔強的強忍着不讓其掉下來,暗想:“是朕的錯…朕的錯,朕不該辜負你們母子。”

“這個名叫五禽戲的延年益壽圖,想當初是一位雲遊老道交給我的,說是有緣人得之。”

趙昊天假裝從懷裏掏出一張用羊皮記載的動作要領,鄭重遞給嬴政,繼續道:“原本我想用它去找秦始皇那傢伙換一場榮華富貴,可惜時不待我,只好送給老伯你了。”

嬴政深信不疑,伸手展開羊皮卷瀏覽了幾秒,隨後貼身放置,心情大好道:“說說你爲甚麼要改變主意,何爲時不待我?”

“您常年走南闖北,自認爲這當今天下如何?”趙昊天不答反問,拋出了一個與之年齡不相符的問題。

嬴政稍顯詫異,眼底閃過了一縷精光,他統一六國到現在,從未有人當面問過這樣的問題,每次上朝即是沒完沒了的刺S、天災、人禍等破事。

而今一個在他看來黃口小兒的私生子,竟敢有這樣的提問,不假思索道:“雖外有匈奴擾亂邊境,內有六國餘孽刺S不斷,但總體上來說天下太平,百姓安樂。”

趙昊天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臉上似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睿智,說道:“您老可曾聽過‘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句話?”

嬴政皺着眉頭想了想,然後不確定道:“你是說我們秦朝外表看似堅固,內部實則不堪一擊?”

趙昊天自信一笑道:“當然,在我看來原因有三。”

“說來聽聽。”嬴政不怒反喜,饒有興趣的看着趙昊天,他倒想聽聽他能有甚麼樣見解。

“首先百年前商鞅變法,被秦朝沿用至今,以法家理念治國,使其軍隊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但在統一六國後弊端明顯,不利於收攏民心,敗就敗在因循守舊不思變通,讓酷法變成了暴政。

其次秦始皇下令收繳天下人武器,自認爲無人再敢起兵作亂。於是調兵遣將,北上修長城拒匈奴,南下攻百越佔領土,最終導致地方武裝空虛,反而失去了其掌控力,政令無法及時傳達。

最後秦始皇那傢伙巡遊天下突發疾病,根本來不及安排後事,致使偌大國家無人繼承,趙高和李斯趁機篡改遺詔逼死公子扶蘇......”

趙昊天以現代人看法,再轉述某專家對秦朝的分析,一番話談了足足有半個時辰,只聽他最後說道:“若非公子胡亥倒行逆施,整個秦朝想必會是另外一種盛世,可惜啊!”

嬴政陷入了沉思,望着不知何時已掛上了一輪圓月的天空,似自語又似詢問道:“難道盛極一時必將走向衰落嗎?”

他藏在袖子裏的雙手用力緊緊握成了拳頭,即擔憂帝國的未來,也擔心繼承人勝任不了領頭羊的職位。

片刻過後,嬴政悠悠吐出一口濁氣,看向趙昊天的眼神多了幾分神采異樣,旋即一言不發黑着臉離開了小院。

趙昊天站在門外,望着嬴政略顯駝背的身形,心裏有種說不出的難受,恍惚再也見不到這個和藹可親的老伯,當即開口道:“老伯,以後還會見面嗎?”

嬴政腳下踉蹌的步伐一停頓,到嘴邊的話語久久說不出口,假裝沒聽到似得繼續向前走。

“唉…你這倔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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