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劉氏在推車上鋪了一條被子,這樣沈容躺着能舒服點。
雖說現在是春天,但風吹過來還是有些涼絲絲的。
想了想,劉氏又拿了條被子給沈容蓋上,免得她着涼生病。
劉氏一打開章家的大門,就見外面圍了不少人,全是女人,一個個眼裏都閃爍着八卦好奇的光芒。
衆人見沈容沒事,暗暗鬆了口氣,她們也不想看着一個好好的閨女年紀輕輕地就沒了。
再看劉氏要帶沈容走,一個個就開始七嘴八舌地勸起來。
沈容聽那些話其實都大同小異,無非是說她沒死,再說又不是章家人把她推進河裏的,乾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件事就那麼算了。
這還是說得比較好聽的,有那說話難聽的,話裏話外都在說沈容嫁進章家都快三年了,都沒給章家開枝散葉。
章家到現在都願意留着沈容,那是他們寬厚仁義!劉氏和沈容可不能蹬鼻子上臉,給臉不要臉!
在現代女人生不出孩子,都有不少要受婆家的指責;更別提這是封建古代,女人就是用來傳宗接代的,不能爲夫家傳宗接代,就是大罪!是天理難容的!
劉氏聽着那些話,懶得多說解釋甚麼,反正都是女人,她就乾脆拿起沈容的右手,然後撩起袖子,給她們看沈容手臂上那鮮豔的守宮砂。
那些正“好心”勸着劉氏和沈容的人,一看到沈容手臂上的守宮砂,頓時瞠目結舌起來。
“這不是守宮砂嗎?沈容都嫁進章家快三年了,怎麼可能還是黃花大閨女?”
劉氏確定每個人都看到了沈容手臂上守宮砂,這才把沈容的袖子放下,聞言冷笑道,“你說爲甚麼啊?”
沈容還是黃花大閨女,還能爲甚麼?肯定是章永安有問題啊!
沈容可是十里八鄉一枝花,多水靈啊!
男人只要沒問題,哪有不喜歡沈容,不碰沈容的。
章永安看來不是天閹就是不能人道!想想吳氏這些年天天跟人倒苦水,說他們家娶了沈容這麼個不下蛋的母雞,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眼瞅着根兒都要斷了。
那時候不少人還同情吳氏,現在看來,分明是沈容倒黴,嫁了個天閹不能人道的男人啊!
虧得吳氏還好意思對外把髒水都潑到沈容身上!
這事幹得也忒不厚道,忒沒良心了!
劉氏再要離開,就沒人攔也沒人勸了。
有跟吳氏好的,偷偷溜進了章家,隨即就叫了起來,劉氏暈了!
衆人大喫一驚,紛紛狐疑不定地看着劉氏和沈容。
沈容被衆人懷疑的眼神盯着也不惱,慢悠悠道,“婆婆是覺得太對不住我,所以才暈了。”
衆人都不是很信這話,吳氏怎麼看怎麼也不像是那麼有良心的人。
劉氏一刻都不想繼續留在章家,就是停在章家門口也不願意,推着板車就走了。
一路上,劉氏都不停罵着章家人。
沈容閉上了眼睛,在看到她空間裏那琳琅滿目的東西,滿意一笑,她的空間也跟着她一起穿過來了。
空間是上下兩大層,每一層都有五百多平。
在現代總有人說末世要來了,出於有備無患的想法,沈容就收集了許許多多的物資,糧食藥品等東西是應有盡有。
沈容的空間還有保鮮保質功能,放進去的東西原來是甚麼樣,拿出來的時候還是甚麼樣。
不止如此,只要沈容心念一動,就能從空間取東西。
沈容從原主的記憶裏得知她穿越的是歷史上不存在的大周,可不是武則天建立的那個大周,而且現在大周的政權很不穩,聽說各地都有叛亂髮生。
擁有空間,握有大批物資,那她就能在這個陌生朝代站穩腳跟,好好生活!
沈容慢慢睜開了眼睛,聽劉氏正在罵章永安還不如割了自個兒,去皇宮當太監伺候皇帝,忍不住笑了,“娘,章永安不是天閹不能人道。”
劉氏的罵聲一頓,隨即沒好氣地瞪着沈容,“都到這時候你還爲章永安說話?”
“我沒爲章永安說話,他都讓姐姐懷孕了,怎麼可能是天閹或者不能人道。”
劉氏大驚,“甚麼?你說甚麼?章永安讓你姐姐懷孕了?是沈月?”
沈容回道,“不是沈月又是誰。”
“沈月那不要臉的寡婦!她——她竟然——”劉氏氣得都罵不出來了。
章家在柳樹村,沈家在小安村,兩家離得不遠,走個一刻鐘就到了。
沈家住的是青磚大瓦房,跟周圍那些矮小的土屋甚至是茅草屋比起來,就更顯得豪華大氣。
沈家頗有幾分家底,因此才能住青磚大瓦房,還能供大房的兒子沈宇霖讀書。
沈家的人丁並不興旺,家裏輩分最高的就是沈容的爺奶,沈莊和陳氏。
陳氏只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沈成才,二兒子沈成運。
沈成運十五年前被徵兵爭走了,過了兩年傳來死訊,於是二房就只剩下劉氏和沈月。
沈成才娶妻趙氏,生了兩兒一女,女兒就是沈月,去年死了丈夫回了沈家。二兒子沈宇霖今年才十五歲,在縣裏讀書。,三兒子沈宇靑。
沈容和劉氏回到沈家的時候,堂屋裏除了在縣裏讀書的沈宇霖不在,其他人都在。
劉氏扶着沈容坐在椅子上,一見到沈月,眼裏當即迸射出滔天的恨意,隨即衝到沈月跟前,抬手左右開弓,狠狠給了沈月兩巴掌,“你個不要臉的賤人,天下男人難不成的都死光了,你居然跟堂妹夫勾搭上,還懷了野種?”
沈月在看到活生生的沈容時,瞳孔驟然一縮,小臉煞白,沈容怎麼還活着?還沒震驚完,臉上就捱了劉氏的耳光。
趙氏一見女兒被打,頓時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貓,衝上去抱着沈月,隨即扭頭惡狠狠瞪着劉氏,“你發甚麼瘋?月兒怎麼可能跟章永安有甚麼?”
說完,趙氏又去看沈莊和陳氏,“爹孃,你們看看二弟妹是不是發瘋了!就因爲她是寡婦,過得不容易,咱們家都忍着讓着她,倒是縱得她越發的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