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在我出生不到一個月的時候,我就被我親爸給埋了。
沒錯,在那個重男輕女的年代,我不僅是個女兒,而且還是個怪胎。
聽我姥爺說,我還沒出生,有個算命的路過我們村,看到我媽挺着個大肚子,臉色大變,說我是個*障,禍星。
我剛出生的那個晚上,電閃雷鳴,彷彿要將這天地硬生生的撕.裂一般。
而我呱呱墜地的那一刻,家裏的房子突然塌了,要不是隔壁老王在家,估摸着我媽就被埋了。
當時我奶奶指着我的鼻子說我是個掃把星,讓我爸把我扔了,是我姥爺不肯,卻又沒有辦法把我帶走,就約定等我斷了奶就把我接走。
然而沒有多久我就發起了高燒,日夜啼哭不說,渾身還泛起了紅疹,遠遠的望去,血淋淋一片。
奶奶更加覺得我是孽種,以死相逼,我爸也是狠心,趁着我媽不在,抱着我就往山上跑,二話不說就把我埋了。
我姥爺聽說這件事情,直接衝了過去,給我爸兩巴掌,我爸當時一根菸接着一根菸的抽。
“爸,都已經三天了,八成是死了,你要打要罵隨你的便。”
“你個畜生啊!那可是你親生女兒啊!你快告訴我她在哪裏,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帶回來!”
“這種*障,纔不是我女兒,我可以再生一個,呵呵,你想要去看看她的屍體,那就去老君山的愧樹底下,我埋那裏了。”
姥爺氣的渾身顫抖,問出我的下落之後,立馬去找。
據姥爺說,當時他黑燈瞎火的就進了老君山,他看到我的時候,發現我居然被一條巨大的白蛇裹了起來,而旁邊還有不少的牲畜屍體,白色的嘴巴更是鮮血淋漓,而我也滿嘴鮮血。
當時就嚇得他臉色大變,正準備拼了老命把我搶回來,沒想到那條大白蛇盯着姥爺看了一會兒之後,就離開了。
姥爺立馬上前把我抱了起來,卻沒有發現我奶奶說的那些紅疹,反而我健健康康的,除了滿身是血以外,同時他也知道,定然是那條白蛇用血吊着我一條小命。
從那天開始,他便對蛇產生了敬畏之情。
而我爸知道我還活着,就再也沒有出現在我面前,我和姥爺相依爲命,直到我十八歲這年......
那是暑假的最後幾天,我剛剛結束假期工,坐着大巴回去看看姥爺。
幾個小時的車程讓我昏昏欲睡卻又噩夢連連,我夢到一道白色身影走到我面前,我看不清楚他的臉,卻能聽得到他對我說讓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也不要跟任何人走。
等我剛準備開口問清楚的時候,忽然有人猛的推了我一下,我頓時清醒了過來。
“小丫頭,到了,你這睡得也太死了吧?”司機大叔一臉怪異的看着我。
我頓時臉色通紅,飛一般的下了車,這簡直是當場社死啊!!!
回到村子的時候,正好看到了守村人劉叔。
這所謂的守村人也就是每個村子都會有那麼一兩個腦子不清醒的,他們一直都待在村子裏。
劉叔以前不傻,聽說他年輕的時候衝撞了甚麼東西,就變成了一個留着哈喇子對人嘿嘿笑的傻子。
這一次他依然對着我嘿嘿傻笑,只不過眼神卻比往常清澈不少,一邊笑一邊拍掌道:“嘿嘿 你要死了,你要死了,你們都要死了,嘿嘿......”
我一聽到這話,頓時臉色陰了下來,就算你是傻子你也不至於詛咒我吧?
“劉叔,你再說我讓劉嬸抽你!讓你丫的詛咒我!”我惡狠狠的說道,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我幹嘛要跟一個傻子計較?回去看看姥爺纔是真的。
之前姥爺給我打了幾十個電話,不過因爲手機沒電,所以一直沒看到,現在都快到家了我也就懶得打過去。
“姥爺,我回來了。”進了院子,我和往常一樣大喊了一聲。
一道佝僂的身影慢慢走了出來,姥爺還是那個姥爺,只不過眼神木訥,沒有一絲喜悅的神色。
“你回來了,走吧,我帶你去老君山挖筍。”姥爺拿起鐵鍬說道,順帶着還遞給我一把,眼中閃爍着一絲絲喜悅和迫不及待。
挖筍?
我心裏咯噔一聲,姥爺好像和之前不一樣!
他可是從來都不會帶我去挖筍的,甚至還禁止我踏入老君山一步。
“還愣着幹甚麼?我最近腿不行了,讓你幫我一下都不可以嗎?”姥爺看出我的遲疑,頓時不悅道。
我一聽這話,心裏狠狠地給了自己幾個嘴巴子,姥爺含辛茹苦把我養大,怎麼能懷疑姥爺呢!
很快,我就跟着姥爺進了山,不知道爲甚麼,忽然山裏面就出現了迷霧,越往裏走,姥爺的速度越快,我居然跟不上了。
“姥爺,你慢點,姥爺。”
四周迷霧重重,一陣陰森森的感覺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周圍更是不斷的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
“姥爺,你在哪裏?我有點怕......”我抱着鐵鍬,四處張望,卻甚麼都看不到。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一羣黃皮子出現在我四周。
黃皮子就是黃鼠狼,小時候經常來我家偷雞,只不過我姥爺從來不趕,甚至滿眼懺悔。
小時候我就怕這玩意,更別說現在了。
“啊......你們別過來,我有鐵......”
話音剛落,我手裏的鐵鍬忽然動了起來,低頭一看,居然是一條黑色的蛇!
“啊!!!!”
又是一聲慘叫,我扔掉了手裏的蛇,那蛇彷彿看到了甚麼可怕的東西,立馬溜了。
“有因必有果,孟涼,你害死我們黃仙那麼多的孩子,這一次,你必須跟我們走!”
爲首的黃皮子齜牙咧嘴,剩下的黃皮子也發出geigeigei的笑聲。
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隻黃皮子猛的朝我撲來,巨大的衝擊力讓我狠狠地摔倒在地,還沒有反應過來,其他的黃皮子一哄而上,牽制住我的四肢把我給抬了起來,尖銳的爪子狠狠地扎進我的肉裏,疼得我齜牙咧嘴。
“完蛋了完蛋了,我才十八啊,還沒有體會過女人的快樂,我不想死啊。”我哭着扭着身體。
忽然,我看到一雙綠油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而身下的黃皮子好似也感覺到了甚麼,忍不住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