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蘇蘇
安頓好妹妹,蘇寧離開了家。
他找人暗中照看蘇然,生怕周泰狗急跳牆。
街頭,蘇寧打了一個電話。
“嘟嘟……”
電話裏響着忙音,蘇寧整個心尖都在發顫。
在得知他還有個女兒的消息後,他很惶恐,也很不安,更多的則是羞愧。
他愧對那個女人,也愧對自己的女兒,整整十年,他居然一直都矇在鼓裏,不曾得知自己還有個女兒。
曾經,他幻想過兒女雙全的場景,卻是被周泰搞的家破人亡!
蘇寧恐懼了,畏懼了,他甚至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娶妻生子,共享天倫。
因爲他揹負太多罪孽,有太多血仇需要去解決,從不敢奢望太多。
可女兒的出現,卻是讓他死寂的內心多了一抹光亮!
本以爲父母走後,他成了孤家寡人,卻不想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位骨肉血親!
蘇寧的心是惶恐的,卻也夾雜着一抹期待。
女兒長甚麼樣?
她過的好不好?
她,知道有自己這樣的父親嗎?
電話很快就通了。
可傳來的消息卻讓蘇寧焦躁不安的心陷入一片死寂。
“門主,我們已經發動整個蘇州的人手,可到目前爲止,並沒有找到小姐的下落。”
聽到這些,蘇寧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以周泰的性格,在他面前受這麼大的羞辱,定要遷怒女兒的。
想到這裏,蘇寧就心急如焚。
他沒忘記,周泰說了,三小時要讓女兒在硫酸池裏泡澡!
路口,蘇寧深吸一口氣,將電話打給周泰。
“喂,誰?”
周泰壓抑的聲音響起。
“是我!”
蘇寧開口,直接了當道:“你把我女兒帶到甚麼地方去了?”
“草,蘇寧,你特麼還敢給老子打電話!”
“想知道你女兒在哪?做夢去吧!”
周泰臉都綠了,氣的直接把電話掛掉。
蘇寧皺眉,剛準備再打過去,就聽到對方的回播,周泰陰冷的聲音隨即響起:“嘖嘖,你真想知道小賤種在哪麼?”
“地址。”
蘇寧不廢話,直接說道。
周泰態度的轉變已經很說明問題了。
或許,他已經準備好了天羅地網來對付他。
可蘇寧不懼,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爲了女兒,他也得闖一闖!
“來東郊宏盛硫酸廠,記住了,就你一個人。”
說完周泰就掛了電話。
半小時後。
東郊,硫酸廠。
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
看着眼前廢棄已久的硫酸廠,蘇寧堅毅的背影爲之一顫。
心,在抖!
他怕女兒出事!
“滾開,你別碰我!”
可就在這時,工廠裏卻傳來的一陣陣慌亂的求救聲。
是個小女孩的聲音!
“周泰!”
“老子要將你挫骨揚灰!”
瞬間,蘇寧紅了眼眶,他不敢怠慢,轟的一腳踹開硫酸廠的大門。
……
彼時,工廠裏,三個馬大三粗的漢子圍在中間鬥地主。
“嘖,別人都跟着三少喫香的喝辣的,就我們可憐,還得守着這個小丫頭!”
穿着精緻的西裝男隨手扔了一塊烤肉,幹了一杯啤酒說道。
角落中,一個渾身髒兮兮,瑟瑟發抖的小女孩看着躺在地上的碎肉,眼眶紅了紅。
“汪汪汪!”
碎肉旁,一隻兇狠的大黑狗張開獠牙,惡狠狠的盯着女孩,態度很是惡劣。
“好餓,能不能給點喫的。”
女孩的肚子咕嚕嚕的叫着。
她看向地上髒兮兮的爛肉,吞了吞唾沫。
她已經被抓來三天三夜了,一口熱食都沒有喫過,快餓死了。
她看着桌面上冒着熱氣騰騰的燒烤,再看看三個漢子跟一條惡狗,害怕極了。
“我想喫飯。”
“我想喫燒烤。”
“我想回家,嗚嗚。”
說着說着,女孩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風箏,吧嗒吧嗒的往下流。
“草!”
“真他孃的晦氣!”
女孩的哭泣引起了三個漢子的注意。
“別特麼哭了,跟死了媽一樣!”
西裝男更是一臉煩躁,他越說越氣,看向女孩的目光很是陰狠。
他放下手中的牌起身,一把揪住女孩的頭髮,無視女孩的痛呼,將她拉到大黑狗面前的碎肉面前,狠狠地踩了一腳,接着冷笑道:“不是餓嗎,來,給你喫,都給你喫!”
說着,他一把將女孩的臉按在爛肉上,冷笑連連。
“汪!”
見有人奪食,大黑狗直接張開血盆大口,從女孩手臂撕咬下一塊肉來。
“啊!”
伴隨着劇痛,女孩慘叫一聲,痛苦的哼叫着:“不要,我不餓了,我不吃了。”
“啪!”
“真他孃的糟心!”
“要不是三少再三囑咐,老子早特麼抽你了!”
西裝男甩手給了女孩一巴掌,接着如同死狗一樣的把女孩扔在一邊,繼續玩牌。
“嗚嗚嗚,媽媽,你在哪,他們都是壞人,他們欺負蘇蘇,蘇蘇好餓!”
女孩蜷縮在角落,眼眶發紅,她捂着受傷的手臂,死死啃咬着散發着惡臭的爛肉,流下委屈的淚水。
“嗚嗚嗚!”
“砰!”
“再特麼哭就把你送窯子裏去!”
西裝男輸了牌,一陣心煩意亂,隨手抄起喝了一半的啤酒瓶,猛的砸在桌子上怒斥道。
“……”
突如其來的一幕,嚇的女孩臉色發白,她呼吸緩慢,大氣不敢喘一口。
“來,繼續。”
三人繼續打牌。
剛發完牌,西裝男身上的電話就響了起來。
“三少?”
“有何吩咐!”
看着手機上熟悉的備註,西裝男肅然起敬。
“現在?”
聽到對方說了些甚麼,西裝男一臉意外的看着地上髒兮兮的小女孩,有些意外道。
“怎麼了?”
一個黑衣漢子問。
“嘖嘖。”
掛斷電話,西裝男一臉冷笑道:“三少說了,小丫頭任我們處置,隨便玩。”
“嘿嘿,那還玩甚麼牌啊!”
黑衣漢子果斷攤牌,摩拳擦掌的看向蹲在牆角啜泣的小女孩,獰笑道:“小丫頭甚麼的,嫩啊,比會所嫩模舒服多了。”
“嘿嘿。”
三人心照不宣,看向女孩的目光多了一抹別樣的意味。
“來,叫一聲爸爸,爸爸給你大香腸喫 。”
西裝男起身,率先開口,他嘴角上揚,笑的很得意,二話不說就開始解皮帶。
天天守着工廠別提多枯燥了,連會所都去不了,他憋的難受。
如今既然周泰發話了,他就不能委屈了自己。
想到這,西裝男就覺得身上一股邪火在燃燒,連帶着整個呼吸都沉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