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要讓他傾家蕩產
季杭正忙了一天又值了一晚上的夜班,到現在連眼都沒合過,已經累在了一條狗。
可是陸青城的人卻又在他眼皮子底下丟了,他得找人,得給陸大爺一個交代啊!
“我已經查過監控了,她出了醫院之後往地鐵站方向走了,後面再去哪兒那我就不知道了,你放心吧,她一個大活人,丟不了的。”
“所以,她一個大活人,你是怎麼把她看丟的?”
“……”季杭翻了個白眼,“陸大爺,我昨天晚上就沒從手術室裏出來過,你現在跟我要人,還有沒有點人性啊!”
“你現在還能好好的接我的電話,說明我對你已經很人性化了。”
季杭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一個小護士探頭進來,“季主任,外面來了一個急診,一個男人臉被劃傷了,不知道傷沒傷到眼睛,李醫生讓您過去幫忙看一下。”
“好,我這就來。”季杭對電話那頭的陸青城道:“我感謝你對我手下留情,我這邊有急診,先不說了。”
匆匆趕到急診前臺,醫生護士忙成一團,更有幾個警察也圍在那邊。
“人呢?”
“在裏邊呢。”
季杭戴上一次性醫用手套,“怎麼回事?”
“說是被劃傷的,現在眼睛睜不開,已經聯繫了眼科那邊,不過人還沒過來,想讓您先看看。”
季杭仔細查看傷口,“不像是刀劃傷的,是甚麼弄的?”
“玻璃,鏡子碎片……”李先生疼的直哆嗦,“那,那個女人呢,別讓她跑了,我要告訴她,我要告她!”
一邊的警察厲聲道:“住嘴吧你,人家小姑娘還要告訴你強暴未遂呢。”
季杭又摘掉手套,往旁邊一甩,冷着張臉道:“沒傷到眼球,當外傷正常處理吧。”
“好。”
季杭出來,卻正好看到丟了大半天的人正坐在那裏,身上披着一件警服,半張小臉上印着清晰的五個手指印。
這都不算甚麼,唯一完好的那隻手也纏上了厚厚的紗布。
他立即拿出手機來給陸青城打了電話過去,“人沒丟,在醫院呢。”
掛了電話,他走了過去,“你費盡心思跑出去就是爲了把自己弄成這樣嗎?”
蘇遙抬頭,黑白分明的眼裏佈滿了一層血絲,明豔的臉上難得的帶着一絲可憐之態。
“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蘇遙重新低下頭,不說話,一邊的警察過來,說道:“傷已經處理好了,你現在方便的話就跟我們去警局錄口供吧。”
蘇遙輕輕點頭,“好。”
“等一下。”季杭道:“等我一下,我跟你一塊去。”
“不用。”蘇遙開口拒絕,“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你是在我這兒跑了的,我得給青城一個交代,我可以不管你的事兒,但你覺得你能瞞得住青城嗎?”
蘇遙抿着嘴,不再說話。
季杭想了想,對那警察道:“她本來就是在這兒住院的,現在這身體狀況不適合折騰,你們最好去病房裏錄口供。”
“可以。”
錄好了口供之後護士就又把之前安排好的藥給她用紮上,過度緊縱的精神突然鬆懈下來,蘇遙整個人就昏睡了過去。
陸青城站在牀頭看了一會兒就出了病房,正好碰到已經換好衣服準備下班的季杭,“怎麼回事?”
“我還沒喫飯呢,先讓我喫口飯吧。”
到了樓下咖啡廳,季杭點了一杯咖啡和一份三明治,吃了半個三明治才覺得精神緩過來不少,“這麼說吧,就是她去做家教,那孩子的爸爸意圖不軌,所以就弄成了這樣。”
說完,季杭還笑了笑,“蘇遙也算是個狠人,只差一點兒,那人的眼睛就廢了。”
“那個人呢?”
“應該是被帶走了,蘇遙報警了,這事兒肯定得走程序處理。”季杭反最後一口喫完,喝了咖啡,問他:“這事兒你要插手?”
陸青城起身,道:“我還有個會要開,先走了。”
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季杭輕笑一聲,以他對陸青城的瞭解,這事兒恐怕沒那麼容易善了了。
還記得兩年前蘇遙被學校的一個教授騷擾,第二天那個教授就消失的徹徹底底。
雖然陸青城對蘇遙恨之入骨,但也只有他自己可以任意的折磨她,別人休想動她分毫。
蘇遙再醒來,就看到護工守在一旁,這一次換了一個人。
“蘇小姐想起來嗎?”
“我想去廁所。”
“我幫您……”
“不用,我要自己去。”
“好,那我扶您。”
雖然各種不方便,但在這方面蘇遙臉皮薄得很,還是忍着疼自己弄好了。
“麻煩你幫我把書包裏的手機拿出來充個電,謝謝。”
“蘇小姐別跟我這麼客氣,陸先生吩咐我要寸步不離的照顧您的起居,您有甚麼事儘管吩咐就是了。”
寸步不離……
是怕她再跑了吧?
手機充上了電,各種信息一起湧了進來。
她的手指活動不方便,簡單的掃了一眼,大多是學校的老師和同學發來的,主要還是關心她爲甚麼缺席了論文答辯,只有一條信息讓她看了許久。
【遙遙,我要回來了!】
短短的幾個字,讓蘇遙激動又喜悅。
終於要回來了嗎?
真好!
她笨拙的在屏幕上划動,回覆過去。
【好!】
簡簡單單,卻溫情滿滿。
而此時,陸青城正坐在陸氏大樓的頂層辦公室內聽着嚴特助的報告。
【老闆,您讓查的這個人已經有消息了,他叫李津盛,43歲,結婚以後靠着女方的家勢開了一家‘津盛貿易’,主做進出口生意的,規模一般,家裏只有一個兒子,今年15歲,初三,蘇遙小姐就是給他這個兒子做家教的,不過今天這個李津盛對蘇遙小姐做的事是屬於未遂,所以量刑會從輕。】
“那就去調查他的公司,這樣的人開公司,不會一點問題都沒有,我要讓他傾家蕩產一無所有,在裏面蹲一輩子。”
嚴特助頜首,“是,我這就找人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