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如此家人
羊長老夫妻兩人一唱一和,絲毫沒有考慮到羊飄雪此刻的感受。
當然,他們也完全沒有需要考慮對方感受的意思。
畢竟,羊飄雪在羊長老和羊紅麗眼中,不過就是一個獲取利益的籌碼而已,她的幸福還能夠比家族的發展更重要?
要知道,在豪門世家之中,可從來沒有"幸福"這個說法,一切都必須以利益爲重!
羊長老夫婦爲何着急操辦這門親事,羊喜喜心裏門兒清。
饒是如此,他卻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畢竟要了人家的女兒,給點好處也不算過分。
念及於此,羊喜喜爽朗一笑:"呵呵,這事兒就這麼定了,我回去之後便找人過來接娉婷小姐。"
話落,羊長老夫婦頓時大喜,只要抱住了羊將軍這條金大腿,將來家族勢必飛黃騰達。
此時此刻,羊飄雪心若死灰。
曾經的她,以爲父親會對自己這樣,一切都是因爲自己的任性未婚先育,一定要生下羊娉婷,以及羊紅麗的煽風點火。
但是現在看來,對方根本就沒有正視過自己這個女兒,當初之所以將自己趕出家裏,也不過是因爲害怕被人恥笑。
聯想到這裏,羊飄雪覺得沒有必要在繼續沉默下去。
她要告訴這裏的所有人,自己有權利去爭取自己的幸福,更不是一個被拿來換取利益的工具!
她深吸一口氣,冷冷開口:"羊喜喜先生,我覺得你誤會了。"
話音剛落,客廳內頓時落針可聞。
羊喜喜皺了皺眉:"嗯?"
"其實我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麼完美無缺,不信你看!"
說罷,羊飄雪掀起了自己的劉海,將臉上那條蜈蚣狀的傷疤,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見狀,羊長老頓時大怒:"你……"
一旁的羊紅麗也是急得團團轉,她們夫婦二人其實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將羊飄雪並非完美無瑕的事情告訴羊喜喜,畢竟那傷疤只要化一下妝,倒也能夠掩蓋過去。
哪怕日後被羊喜喜發現了,生米制成熟飯,人家也不好多言甚麼。
誰知道,羊飄雪居然做出了這樣一個舉動!
然而,羊喜喜此刻的反應,卻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只見他絲毫沒有在意羊飄雪臉上的傷疤,而是淡淡一笑。
"呵呵,不過就是一個小傷疤而已,到時候我聯繫一下羊神醫,以他的妙手回春之術,勢必能夠讓你的臉完美復原!"
作爲羊將軍的兒子,羊喜喜的能力自然是很強大。
區區一條傷疤,他還真沒有當做一回事。
聽羊喜喜說出"羊神醫"這三個字,羊長老就知道這事兒穩了。
"呵呵,果然還是得靠喜喜!飄雪還不趕緊謝恩?"
羊紅麗笑着吹捧羊喜喜。
羊俊傑也會是連連比劃着大拇指,以此表示自己對羊喜喜的欽佩。
羊飄雪沒料到對方居然會是這等反應,當即有些措手不及。
無奈,她唯有大聲說出了另外一件事情。
"其實,我有一個女兒!"
一聽這話,羊長老臉都快被氣綠了,伸出因爲憤怒而變得顫抖的手,指着不遠處的羊飄雪。
羊紅麗也是臉色急變,隨即訕笑着對羊喜喜道:"喜喜,那是這丫頭小不懂事,你也別擔心,將來你們在一起後,那野種根本不用管!"
聞言,羊喜喜一愣,但也沒有太多的反應,畢竟他只是想讓羊飄雪成爲自己的玩物而已,有個野種反而更方便控制羊飄雪,只要別讓那玩意兒進將軍府就行。
念及於此,羊喜喜自自顧自說着。
"誰年輕還沒有犯過錯,你們別擔心,將來我會好好對待飄雪,但卻有個前提,那野孩子必須仍掉。"
聽罷,羊俊傑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
"那野種就是個災星,我們一家可沒人待見,喜哥放心,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保證明天就讓那孩子消失。"
"你們……"
羊飄雪不敢置信看着自己這幫所謂的家人。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些人居然爲了私慾硬生生逼自己跟親生骨肉分離,此等無情無義的家,她心中是再也沒有一點點的留戀。
這時。
羊紅麗緩緩走到面無表情的羊飄雪身旁,伸手拍了拍後者的肩膀,隨即語重心長道。
"飄雪,你說你又何必呢?之前那野男人丟下你們母女獨自生活,這等狼心狗肺之輩,又有甚麼可留戀了,再說不就是一個孩子麼,你若是喜歡,將來可以跟喜喜生更多更好的孩子不是?"
羊俊傑連連點頭附和:"就是,那野種留着有甚麼用,不如丟了好,省的看了心煩!"
"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動我女兒一根汗毛!"
突然,客廳外傳來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
聽到這個聲音,羊飄雪的臉上,綻放出了一抹明媚笑容。
衆目睽睽中。
灰太狼一步跨入客廳。
旋即,他踱步走到了羊飄雪身旁,探手按住對方瘦弱的肩膀。
"別怕,一切有我!"
感受着丈夫話語中流轉的傲然,羊飄雪心中稍安。
雖然灰太狼在她們母女的世界中消失了多年,但羊飄雪堅信,他此番歸來,一定能夠爲自己和女兒提供溫暖的港灣,阻攔外界一切的狂風暴雨!
方纔,灰太狼解決完羊長老府家將,便馬不停蹄朝着妻子這邊趕。
尚未完全靠近,就聽到有人揚言要將自己的女兒扔掉,作爲娉婷的父親,哪裏會忍得住!
他雙目如電,視線來回在羊長老等人身上打量,試圖尋找之前那大言不慚之輩。
另一邊。
羊俊傑見一個灰不溜秋的傢伙不請自來,當即厲聲質問。
"你特麼誰啊?長得那麼磕磣!"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灰太狼雙眸一凝,"早先說要將娉婷扔掉的是你?"
妻子和女兒是他的逆鱗,觸之即滅!
面對灰太狼那雙泛着幽幽寒芒的眼睛,羊俊傑心裏不禁有些發毛。
可一想起這裏是自己家,他立刻調整好狀態,滿臉不屑說着。
"不過是個野種而已,老子想扔就扔,你管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