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電梯驚魂
當着保姆的面,我只是笑笑,不語。
但我心裏想着,我一定要找個機會打開這個衣櫃好好看一看。
一整天的時間,因爲夜裏沒睡好,我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顯得有些昏昏沉沉的,午後,我小憩了一會兒,睡醒後感覺腦袋很沉,於是跟保姆說我要下樓走一會兒。
我就在小區找了個長椅坐了一下午。
直到黃昏時分,我才起身回去。
在進電梯的時候,我感覺後背跟着一陣風,電梯裏只有我一個人,我摁了樓層,正對着電梯內的鏡子站着,在電梯門關閉的那一瞬間,我從鏡子裏看到我的身後有一雙泛着綠光的眼睛。
我嚇得猛一轉身,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就在我等着電梯上升的時候,電梯門緩緩地,又開了...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我等了幾秒,沒人。
空蕩蕩的電梯裏,只有我和鏡子裏的自己在孤獨的等待着。
就在我準備伸手去摁關門鍵的時候,那股嗖嗖的冷風莫名的吹了進來,電梯又開始緩緩合上,我側着身子瞟了一眼鏡子,突然一隻白皙的手擋在了電梯門的正中央,我嚇了一大跳,但很快我就意識到,這是個人。
果真,一個穿着黑色呢子大衣的女人氣喘吁吁的走了進來,很抱歉的對我說:
“不好意思啊,我東西有點多。”
我大概是出生農村小時候幹多了農活的緣故,實在是不能理解這個女人口中所說的東西有點多是甚麼意思。
她先把自己手上的一個單肩包擺在電梯門那裏,然後彎腰出去,提了一個很小的花籃進來。
我以爲她東西是真的多,還幫忙按住了快門鍵。
但隨後,她又彎腰提了個花籃,很小,就跟我們平時去摘草莓的時候拿的小籃子差不多大。
就這樣她一共彎腰了七次,七個花籃在鏡子面前依次排開,擺放有序,看樣子是個講究人。
但我莫名覺得毛骨悚然,因爲花籃裏的花很奇怪,是黑色的,葉片黑潤有光澤,看起來不僅不美觀,反而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搬完後,她對着電梯外說了句:
“好了,謝謝你。”
我特意看了一眼電梯外,從我這個角度來看,空無一人。
且外面也沒有人回應她,可電梯門關閉的時候,她還是伸手揮了揮,像是在跟電梯外的人道別。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穿着簡約,妝容乾淨,大概是皮膚太白的緣故,看起來略顯蒼白,我心裏想着她這個妝容應該再補點腮紅,不然看着瘮得慌。
不過她長得很漂亮,和我對視的時候,整個人謙和有禮,我見她一直沒按電梯,於是小聲提醒她:
“你到幾樓?”
她朝我一笑,很客氣的說:
“三十四樓。”
我遲疑了一下,伸出手去,按了三十四樓,心裏也犯嘀咕,以前怎麼從沒發現這棟樓這麼高?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寒暄道:“你住頂樓啊?”
那女人啊了一聲,像是沒聽清我的話。
她沒給我回應,我也就沒再哼聲。
住大城市就是這點不好,門對門住的是甚麼人都不知道,更不像農村裏那樣,能端着飯碗就去別人家串門。
而且坐電梯對有社交恐懼和幽閉恐懼症的人來說,是很煎熬的,打招呼吧,聊不了兩句,不打招呼吧,在這密閉的空間裏,無話可談最是尷尬。
爲了避免這種尷尬,我仰頭看着上升的樓層,只盼着電梯能夠再快一點。
我家住在二十四樓,快到二十三樓的時候,我挪動了身子,正對着電梯門,做好了出電梯的準備,但電梯裏的燈突然閃了兩下,正在上升中的電梯猛地搖晃了幾下後,戛然而止!
我回頭看了一眼電梯裏的女人,發現她正直勾勾的盯着我,臉色無比的慘白。
我本能的以爲她是害怕,還安慰道:“別怕,我在這住了好幾年了,電梯還從沒出過問題。”
她那雙眼就這樣死死的盯着我,臉色很陰沉,嘴角微微蠕動了兩下,那聲音感覺不像是從她嘴裏發出來的。
她說,你也到三十四樓嗎?
我驚恐的看了一眼電梯,剛剛還只到二十三樓的電梯,此刻停在了三十四樓。
還沒等我回過神來,她語氣很不悅的說:“麻煩讓讓。”
我整個身子機械似的讓開,看着她無比費勁的把那七個小小卻似乎很是笨重的花籃搬了出去,電梯門再次合上的時候,她回頭看了我一眼,莫名其妙的說了句:
“辛苦了。”
我下意識的退到一旁,電梯裏除了我和鏡子裏的自己外,再無他人。
我真的是緩了好幾分鐘纔想起來去按電梯,但二十四樓的電梯按鍵怎麼都按不亮,電梯也沒有再動過,伴隨而來的,還有電梯內燈光忽明忽暗的閃爍,我再去看鏡子的時候,乍一看漆黑一片,就連我站在鏡子面前,都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了。
再仔細看時,發現這面黑暗的鏡子泛着黑潤的光澤,像一朵被放大了無數倍的,裝在那個女人花籃裏的黑色花朵,花朵中央露出那個女人陰沉的臉,她那隻白皙修長的手冷不丁的伸了出來,猛的推了我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