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深夜的敲門聲
沒等老周說話,劉飛又接着說道:“你平常在這賺不到多少錢,現在三十多了,總得攢錢娶個媳婦兒吧,以後腿腳不利索,誰照顧你?”
“再者說,你不會也信那小子說的神啊鬼啊的東西吧。就算真有,我也不信這個人的話,他纔多大,和我差不多的年紀,能當道士?也不知道我叔怎麼想的。”
“老周,這副棺材燒了也是可惜,正好我一個朋友的親戚出事兒死了,那家人比較窮,又想要面子。這個棺材,咱們稍微修修補補,八千塊到手。”
劉飛一挑眉:“老周,你幫我,錢咱倆分。”
老周的確有些心動。
“你放心吧,老周,咱們這又不算是坑我叔,這棺材燒了也是燒了,不如轉化成別的價值。”
“對不對?”
劉飛這小子的確能說會道。
“可是,棺材放哪兒?一會兒燒甚麼。”
“後院有點下腳料,本來是打算丟了的,正好一會兒燒了它。棺材麼,老周,你是一個人住吧,咱們放你那去。”
“行!”
他們這些人天天都是做棺材的,和死人打交道。
所以說,現在把一個未成形的棺材放自己家也不怕。
兩人說幹就幹。
劉飛給傻根買了瓶酒,這小子性格很好,就是見酒不要命。
偏偏還是沾酒就倒的那種。
灌倒傻根之後,他們從倉庫裏開出板車,把棺材拖走。
夜深了。
劉順忙活完家裏的事兒,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半。
烈火熊熊燃燒着。
吞沒了一切。
站在外面,甚麼也看不到。
“人呢?”
“我們都燒完了,人已經走了。”劉飛解釋道。
“那就好。”
劉順看着一旁還有一份紙錢沒燒,“給我留的?”
“對。”
“小子,還有點眼力。”
劉順上前,拿着紙錢丟入火裏:“高人啊,我們這廟小,實在是做不了您的棺槨,還請您另尋高明。這些紙錢啊,就當我們給您送的一份薄禮,還請收下,不要推脫。”
等火焰熄滅,已經一點多。
一行幾人才散去。
回到家,劉順第一件事兒就去檢查晚上的飯菜。
出乎意料。
飯菜沒有變質。
之前遇到的古怪事兒也全都消失了。
“這天氣,真熱,喝瓶啤酒。”
......
......
江城另外一個地方,可不太平。
今天是林逸下山的第二晚。
按照師父交代,前三天晚上會有人過來取東西。
眼瞅着子時就要過去。
又要到關門的時間。
人,還是沒有出現。
到這裏的第一天,林逸就看到了櫃檯裏放着的一個紅布囊。
他不知道里面是甚麼東西。
師父沒有吩咐,他自然不會打開。
人都有好奇之心。
換成別人,恐怕早就忍不住看看是甚麼了。
但是林逸不同。
他在山上清修十多年,早已達到忘我的境界。
“子時過了。”
林逸從櫃檯裏走出來,關上沉木堂的房門,擋上門栓,熄滅燭臺,剛要回去的時候。
門外傳來聲音。
咚咚咚。
是叩門聲。
林逸轉頭。
沉木堂裏一片黑暗。
街上被月光照的明亮。
透過木門的窗,能看到一個人影。
咚咚咚。
那人只是不斷的叩門。
沒有說一句話。
林逸站在原地,他沒有貿然上前。
因爲懷中的天師令又一次變得滾燙。
上次有這種感覺,是林逸在親手埋葬師父張清虛的時候。
門外的,到底是甚麼人。
不,應該說是甚麼東西!
不過,他並不忌憚。
十幾年修行,又被委任成新一任天師,他可不是隻會花架子。
林逸張開手,從袖口中滾落出來幾枚銅錢。
這幾枚銅錢此刻都散發着純淨的光澤。
只要那東西敢破門而入,那林逸絕不會放過它!
呼......
門外的風變得很急促。
黑影消失了。
像是隨風而去。
散發金光有些滾燙的天師令也恢復原樣。
“結束了?”
林逸額頭溢出點點冷汗。
剛纔隔着門,他能感覺到史無前例的壓力。
“這就是師父叮囑我的原因嗎?”
明天是最後一晚。
也就是說,明天他就能知道到底是甚麼人要過來取東西。
......
......
一夜無話。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
江城東南方向,臨江而建的一座莊園外,停了幾輛豪車。
車上下來一羣穿着黑色西服的人。
爲首之人,若是林逸在此,他肯定認得。
正是那個好心載他一路的大波浪女人。
“讓顧凌雪出來見我,否則這山莊大門,我看也就不要留了!”
片刻後。
山莊大門打開。
一位打扮頗有職場風的女人走了出來。
黑色長髮紮成馬尾,她身上的氣場很是強大,一人面對對面幾十人,絲毫不落下風。
那張宛若冰雕的精緻面孔上,更是散發着淡淡寒意。
“朱小姐,一大早在我驚鴻莊園前擺這麼大陣仗,應該不是來和我談合作的。”
“顧凌雪,你還想要我朱家合作,我呸!你爲了合作,竟然能編出青陽山有甚麼狗屁道長的傳聞,整個青陽山就他媽遇到了一個披麻戴孝的怪人!”
昨天知道消息後,朱穎沒有直接上門找顧凌雪,而是僱了一羣人上山查看。
最後得到的消息是,那就是一座荒山。
“我早就和你說過,十多年前的事兒,現在未必還能遇到。”
“你還不承認自己是胡編亂造的對不對?你十多年前就遇到的道長,現在是一個只有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朱穎憤怒的吼了一嗓子。
年輕人?
顧凌雪眉頭一皺。
她遇到的可不是甚麼年輕人。
而是......
“你串通沉木堂那個披麻戴孝的怪人,就是爲了從我朱家騙走合同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做夢,你在江城的莊園一定開不下去!”
“沉木堂?”
聽到這三個字後,顧凌雪眼睛瞪大。
顯然,她是知道這個地方的。
“朱小姐,我不知道你說的是甚麼意思,不過你要是想滋事的話,可以和他們聊聊。”
說着,顧凌雪伸手指向遠處。
同時,警車的鳴笛聲傳來。
“顧凌雪,你給我等着,我朱穎若不報仇,那就跟你姓!”
執法者都來了,朱穎肯定要避其鋒芒,召集手下人紛紛離開。
顧凌雪錄了個筆供後,也沒繼續追責。
並不是她怕朱家。
也不是心疼合同是否要泡湯的緣故。
她是好奇沉木堂。
“沉木堂,是十多年前那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