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把孩子打掉
顧奕炙熱的帶着再也無法壓抑的衝動,粗暴地進入了她的身體,在她的耳邊喊着,“暖暖!”
“唔!”
沈念深痛吟了一聲,身體和心明瞬間被撕裂,眼淚順着眼角滑落下來,沒有一絲遮掩的任顧奕索奪,雪白的身軀如斷翅落水的蝴蝶,瑟瑟顫顫。
……
公路上,唐愷坐在白色的布加迪威龍,車裏瀰漫着冷冽的危險氣息,手機裏傳來屬下的音訊,“少爺,沒找到人!”
“哐當!”他一拳砸在車窗上,血順着玻璃流下來。
車窗外,雨簾如幕。
雷雨下了一夜。
顧奕醒來的時候,沈念深像一隻小貓一樣蜷縮在他的身邊,衣不蔽體,身上紫一道青一道,臉色慘白,臉上帶着痛苦的神色,彷彿一朵被揉碎的話。
她的身體滾燙,她發高燒了。
他脫下外套,爲她穿上,蓋住她的身體,輕輕將她攬在懷裏。
沈念深的身體一會兒如火,一會兒如冰,在他的懷裏不安地抖着。
天剛亮,閻昊出現在他們面前,顧奕抬起頭來看着他,一臉疲憊。
半個月後。
醫院裏。
沈念深收拾着行李。
顧奕站在一旁,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眼神透着冷芒。
“孩子是誰的?”
那天,他將沈念深送進醫院,她大病了一場,又被診斷出懷孕了。
沈念深手指抓着病例,慢慢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顧總,這是我的私事,不需要向你彙報。”
她死心了,當他抱着她,在她身上索奪的時候,他一聲一聲叫着“暖暖”,那的心就被撕碎了,已經死了。
她再也沒有力氣去抓住他不放,再也沒有力氣去爭取。
她低下頭,將病例放在包裏。
“沈念深,我以爲,你是乾淨的。”在他對她做了那樣的事後,她竟然懷孕了,“我嫌你髒。”
沈念深指尖又是一顫,暗暗吸了一口氣,心抽痛着,填入四肢百骸。
這個男人,該是多麼的無情,纔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前輩子,是造了甚麼孽,纔會被顧奕這樣對待?
在顧家莊園的游泳池邊,他強了她,令她懷孕,他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沈念深抬起頭來,她又瘦了一圈,臉色蒼白,但笑起來,卻還是那樣明豔,笑容裏帶着一抹嫵媚,她輕輕挑着眉,審視着他,帶着幾分輕佻,“顧總嫌我髒?我自問,還是比顧總你乾淨的。”
顧奕眼睛張大,像頭髮怒的獅子,帶着危險的氣息。
沈念深的笑容裏沒有一絲溫度,隱藏着淡怒,“我說錯了嗎?除了蘇曦,跟顧總上過牀的女人雜誌都刊登不完。”
“沈念深,”顧奕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把孩子打掉。”
沈念深腦袋裏一轟,下意識地護着自己的小腹。
她微笑着,質問着,“顧總,你是我的誰?你憑甚麼替我做決定?”她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手指緊攥着,手心裏冷汗涔涔,“至於那天夜裏的事,我看你長得不錯,做起來很舒服,沒有推開你,但我們都是成年人,這種事情過了就該過了,別玩不起。”
沈念深拎起包,往外走去。
走到門口,她轉過身來,臉上仍然帶着清淺的笑容,“對了,回江市後我就會離職。”說完,沈念深出了高級病房,“哐”的一聲,將門摔上,她無力地靠在門上,渾身像被掏空了一般,眼淚便順着臉頰滑了下來。
她掐死了自己的心,才做出了這要的決定,說出了這些話。
她衝出醫院,剛到路口,一輛白色的布加迪威龍迎面開來,險些將她撞倒。
車門打開,唐愷的聲音有些低沉,帶着溫柔的質感,“上車。”
沈念深咬了咬脣,進了車,車開着離開。
車一直開到東京銀座,進了一家壽司店,壽司店裏的氣氛變得急促起來,店裏的十個位置被佔滿,服務員正要趕客,唐愷搖了搖頭,服務將兩個快要喫完的客人請出了壽司店,給唐愷和沈念深留出位置來。
不一會兒,六十歲的主廚親自來招待他們。
唐愷爲沈念深點了蒸鮑魚,沈念深肚子早就餓了,她用着餐,唐愷則靜靜地守着她用餐。
喫飽之後,沈念深就靜靜地坐着,天已經黑了,她知道她該回哪裏,卻不想回去,足足做了一個半小時,他們才從壽司店裏出來。
“唐愷大哥,送我回酒店吧。”
“深深,”唐愷猶豫道:“如果你不想回去,可以跟我回去。”
沈念深笑笑,“送我回酒店。”
唐愷她爲打開車門,車往酒店開去,車上,唐愷的聲音有些冰冷,“孩子是他的?”他指的是顧奕,沈念深只會懷上顧奕的孩子。
沈念深沒有說話,默認了。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沈念深微笑着,“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深深,放棄吧,他不值得你這麼愛他。”
沈念深眉宇間的凝色加重,“唐愷大哥,我們以前認識嗎?”
唐愷笑看着她,讓她無所遁形。
“深深,等時機到了,你會知道的。”
沈念深走到房間門口,不由緊張地吸了一口氣,才輕輕打開門,貓手貓腳地走了進去,將門輕輕推上。
她突然覺得氣氛有些不對,抬頭一看,只見顧奕正坐在沙發上,冷冷地看着她。
房間裏的燈光明明很亮,他的眼睛卻顯得更亮,聲音異常冰冷,“去哪了?”
“喫晚飯。”
顧奕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向她,琥珀般的目光審視着她,“和誰去的?”
“唐愷。”沈念深迎着他的目光,不由發怵,身子微微後退,靠在了門上。
“你和他的關係到了甚麼程度?”
“上牀了嗎?”
他在侮辱她。
自己就不該回來。
但她只是想光明正大地從他的世界消失而已。
她渾身微微一顫,抿着嘴,臉色發白。
顧奕抬起她的下巴,霸道而暴戾,“說。”
她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沒有。”
顧奕冷冷地甩開她的下巴,轉過身。
沈念深暗暗鬆了一口氣,不管再艱難,都要撐下去,他們很快就會回江市,所有的事情很快就會解決好,她就可以離開了。
“去給我做飯?”
“呃?”
“我還沒喫飯。”
“哦。”
沈念深去廚房忙活起來,做飯也是助理的工作嗎?她皺了皺眉。
顧奕坐在客廳裏,聽着廚房裏不時傳來聲音,還有她輕輕的腳步聲。
他抬頭看去,便看到她的側臉,她的長髮鬆散地束在腦後,一縷頭髮落在臉頰,顯得更加瘦削,她做菜的模樣很專注,不時臉上還帶着滿足的笑容。
她看着砧板上的新鮮魚肉,這是給顧奕做的菜呢。
這麼多年了,她還從來沒有機會給他做過飯。
她心裏湧起一絲微甜,打開冰箱,幾乎把所有的食材都搬出來了。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廚房裏已經傳來食物的香味。
一個小時之後,沈念深還在廚房裏忙。
兩個小時之後,她還在忙。
顧奕摸了下肚子,往廚房走去。
“你要做滿漢全席嗎?”
“呃?”沈念深轉過身來,只見顧奕倚在門口,半張臉掩在陰影裏,眸子裏含着淡怒。
她轉過頭,看着廚房裏的情景,她已經做了十幾個菜,一一排放着,她拿着碟子的手微微顫抖。
這是自己第一次給他做菜,也是最後一次,不知不覺中,她做成現在這個模樣,她抬手擦了下額頭的密汗,轉過身來,眼睛微笑得像月牙,“不知道顧總喜歡喫甚麼,所以都做了點……”她心虛地手放到身後,想了想,然後端起魚湯,走出了廚房。
她在桌上放了三菜一湯,臉上擠出一絲笑意,“顧總,請用餐。”
顧奕坐着,看着她一舉一動,臉色更加陰鬱了,“其他的菜呢?”
“還要嗎?”
顧奕看着她,憤怒彷彿就要噴薄而出,“你到底在做甚麼?”
自從從醫院回來之後,他感覺這個女人有一些變化,就得有些疏離,這令俘很不開心。
沈念深轉過身,向廚房走去,只聽身後傳來冷冷的聲音,“坐下。”
她握了握拳頭,指尖有些木木的感覺,令她不太舒服,她坐下來,微微笑着,拿過碗來,盛了魚湯放到他的面前,“先喝點湯。”上一次的事,顧奕的身體受到了重創,所以她煲了魚湯。
她抬起頭,卻見顧奕的目光冷冷城盯着她的手,她忙縮回手。
“你是用手切菜的嗎?”
她的手指又紅又腫,多處破皮。
煲魚湯的時候,她挑了魚刺,手被魚刺劃傷,被他這麼直直地盯着,她驚惶無措地低下頭,聲音微顫,“顧總用餐吧,冷了對身體不好……”她抿着嘴。
顧奕不再看她,低頭嚐了一口湯,魚湯煲得很好,香濃不膩,一口入胃,便讓人有了食慾。
沈念深聽着他用餐的聲音,情不自禁地抬起頭,靜靜地看着,心跳不由加快了,眼前這一幕,彷彿在夢中出現過。
顧奕一抬起頭,她猛地低下頭。
“不要再去找唐愷。”
“呃?”
她抬起頭,顧奕直直地看着她,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也沒有一絲溫度,“唐愷是老山本選定的掌舵人,他很危險。”
沈念深微微一愣,山本家的掌舵人,就是道上的皇帝,她知道唐愷在山本家的地位很高,卻沒想到高到這種地步。
她看着顧奕,他這是關心自己嗎?心裏竟莫名有了些暖意。
見他的眼神慢慢變得凌厲,她忙開口道:“知道了。”顧奕這才低下頭,專心喫自己的飯。
她咬了咬脣,“那你呢?”
顧奕抬起頭,一口飯含在嘴裏,懾人的神色裏帶着抗拒,顯然,他不喜歡她問他這個問題。
“你不是對我挺了解的嗎?”
她說過,他是個有原則、顧全大局的人。
她也是第一個這麼說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