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救太夫人
中毒!
李氏瞬間心驚了下,可很快就又恢復了鎮定。
這小蹄子根本就不可能會醫術,一定是爲了不被送去莊子上,亂說一通,誤打誤撞蒙對的!
“你是說,你祖母是中了毒?”沈文淵看着她,眉頭緊皺。
可沒等沈唯希開口,李氏便立刻拿帕子抹淚起來,滿眼寒心地看向沈唯希,“希姐兒,我知道你是不想去莊子上,可你也不能這般胡說啊!”
“整個公府都是我在管着,若真有人給婆母下毒,我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我一片真心待你,你卻這般胡說,着實是寒我的心!”
說完,李氏還搖了搖頭,眼裏是掩不住的失望,淚眼婆娑的。
“母親!”
沈姝見了,連忙過來抱住李氏,安慰她,“母親,你做得已經夠好了,從知道大姐姐要回來那刻起,你就在爲大姐姐準備着,連院子也都是最好的。”
“如今大姐姐這般胡說,是大姐姐不領情,不是母親的錯,母親快別難過了……”
母女二人相擁而泣,一唱一和的,仿若受了天大委屈般。
站在邊上的府醫也沉下了臉來,不快地看向沈唯希,“大小姐這般說辭,分明是在質疑老夫的醫術!是對老夫的不尊重!”
“既如此,老夫這就走,也省得礙了大小姐的眼!”
話說完,府醫便憤怒地拎起藥箱,拂袖要走。
“大夫留步!”
郭氏連忙攔住他,對着他好言安撫,“一個小丫頭說的話,不足爲信,眼下婆母還沒醒來,還得靠大夫開方呢!”
安撫過了府醫,郭氏便立刻怒目剜向了沈唯希,“我說希姐兒,這飯可以亂喫,話不可以亂說!”
“分明就是你克了婆母,如今你不想去莊子上,竟然污衊大夫,你這般滿口謊言的,實在讓人寒心,你趕緊向大夫道歉,免得耽誤了大夫救你祖母,到時你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
嘖……
沈唯希就這麼看着幾人演戲,心裏無聊得都想打個哈欠了。
不過,論到演戲,她這人一向很敬業!
“父親。”
沈唯希弱弱地看了眼郭氏後,便轉向了沈文淵,目光堅定中卻又透着一抹委屈,“父親可願相信女兒?”
對於沈文淵這個便宜爹,她心裏其實把握不大。
不過嘛,靠山都是爭取來的!
“……”看着長女這般模樣,沈文淵到底心疼,再想起她方纔說得言之鑿鑿,便信了三分,點點頭,“爲父信你。”
朝她說過後,沈文淵便吩咐身邊長隨,“你去請胡太醫來。”
一旁的李氏聽了,心裏急得不行,正想阻止。
昏迷中的太夫人,卻在這時虛弱地痛呼了一聲,人沒醒。
“祖母!”
沈唯希知道這是個機會,連忙再度爲太夫人診脈,面色逐漸凝重,搖頭道,“來不及了!若是等到太醫來,祖母恐凶多吉少。”
說着,沈唯希便回頭看向了沈文淵,目光鄭重,“父親,女兒年紀雖輕,但習醫日子不淺,眼下祖母危在旦夕,懇請父親,讓女兒救祖母!”
可其實,太夫人中的毒並不重,也不會危及生命,但她必須在太醫來之前,救醒太夫人。
畢竟,她在這府裏還沒站穩腳跟,得立功。
至於李氏,李氏做賊心虛,根本不敢反駁!
“這……”
沈文淵對她的醫術並不是很信,但看着她那雙再真誠不過的眸子,又不忍心拒絕,便點了頭,“罷了,爲父讓人去請胡太醫來,在這之前,你先爲你祖母診治吧。”
嘖,這便宜爹還是信不過她啊!
不過也能理解。
沈唯希暗暗地撇嘴,面上裝作很感激地嗯了聲,“多謝父親!”
這一聲謝,聽得沈文淵心中愧疚難當,暗下決心,往後不論多艱難,他都一定護好了長女。
“……”李氏看得實在是肺疼,卻偏偏說不了一句話。
太夫人確實是中了毒,可太夫人中的毒並不重,絕不可能會危在旦夕。
這小蹄子根本就是爲了表現自己,故意胡說的,偏偏她還不敢反駁!
不過也好,這小蹄子不會醫術,要是一個不慎,治死了太夫人,她還能光明正大地剷除這小蹄子,可謂是一舉兩得!
“勞煩大夫將藥箱借我用一下,今日我教大夫,何爲中毒、何爲急火攻心!”沈唯希道過謝後,便看向了府醫,眉目間仍可見憤怒。
府醫被她說得老臉通紅,卻礙於沈文淵發了話,不得不將藥箱給她,憤憤地落下一句,“大小姐可莫要太狂妄,老夫就等着看!”
呵……
沈唯希半點也不放在眼裏,接過藥箱,便爲太夫人診治起來。
“來個人,替我將祖母扶坐起,對,就是這樣。”
“急火攻心的病人,能出現吐血昏迷,必然有情緒過於激動,情緒一激動,脈搏必然會加快,而祖母的脈搏卻遲緩,甚至若有若無。”
沈唯希邊說着,手上邊施針,每一處穴位下針時,都精準無比,手法更是嫺熟。
“……”一旁的李氏見了,眉頭微皺,心裏有些煩躁。
這小蹄子,別不是真會醫術吧?
想着,李氏便看了眼府醫,卻見府醫根本不敢看自己,一時氣得目光能S人。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勞煩父親派人按着這方子上寫的,去拿藥來。”在李氏憤怒之際,沈唯希已寫好了方子,卻不給她,而是給了沈文淵。
“……”李氏再度被氣得想S人,目光極力掩飾,纔不至於表露出來。
這小蹄子,竟然還敢防備她!
“好。”
沈文淵眉目淡漠地接過,便將方子遞給了長隨,“你親自去。”
長隨立刻應下。
鎮國公府作爲權貴人家,有備用藥,一來一回,也不過花了半炷香功夫。
取到了藥,沈唯希並不經他人手,親自搗藥起來,將藥製成了藥丸,又親自喂太夫人服下。
“好了!”
沈唯希起身,習慣性地想伸個懶腰,又忽然想起自己如今的“人設”:嬌柔。
好吧,她忍!
“父親,女兒已爲祖母清除了毒,一炷香之內,祖母便能醒來了。”沈唯希看向沈文淵,輕聲說着。
沈文淵聽了,想起她的嫺熟手法,倒是信了七分,點頭沒說甚麼。
李氏等人更不好說甚麼,唯有郭氏陰陽怪氣地來了句,“若一炷香後婆母還沒醒,我看你還有甚麼話說!”
對於被當槍使的傻子,沈唯希從來不予理會。
郭氏,“……”
更氣了!
……
一炷香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等待的過程,卻總是漫長的。
眼看着就快到一炷香了,太夫人卻還沒醒過來,郭氏立刻得意了,冷嘲熱諷起來,“喲!不是說一炷香之內,婆母就能醒過來麼?可這一炷香都快到了,也不見婆母醒過來啊!”
“要我說,希姐兒你還是認了吧,你去莊子上住,對婆母好對你也好,再這麼死鴨子嘴硬,那可真是丟人丟到外祖家了!”
郭氏的話,李氏很受用,但面上還是要裝一裝的,裝模作樣地呵斥一句,“二弟妹莫要再說!”
可說完,李氏卻又滿眼失望地看了眼沈唯希,張了張嘴,甚麼也沒說,只看向銀屏吩咐,“銀屏,你再去看看,胡太醫——”
“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