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本身就是死人

“我叫龍晉。甚麼？你是三爺的孫子？唉，差點壞事了。快回家吧！以後別亂跑了。”

　　我點了點頭，向着村子的方向走去。

　　大約走了一里路，再次回頭看，不過卻甚麼都看不到了。

　　好在是天還沒有大亮，依舊是矇矇亮的情況，看來是沒有耽誤太久時間。

　　可還是怕爺爺回來看到我不在家，只好大步的向着家中跑去。

　　就當跑到村口的時候，內心不經有些疑惑，這大早上的怎麼這麼多人在街上坐着呢？

　　“呦，叔，這大早上在街上坐着幹啥？”

　　那人被我喊得有些疑惑，剩下的幾人也都是呆呆的看着我。

　　“你小子傻了嗎？這都快晚上了，快回家吧！你爺爺找你一天了。”

　　“甚麼？晚上？回家？找一天？”

　　一連串的疑問環繞在我的腦海中，但看着幾人的模樣，八成是又在拿我取樂。

　　我也沒在意，一蹦一跳的向着家中跑去。

　　在跑到衚衕口的時候，就遠遠的看見爺爺在那裏站着了。

　　我蹦蹦跳跳的跑向爺爺，卻見爺爺陰沉着臉。

　　我愣在了原地，莫不是二狗子把我們去網吧的事情供出來了？

　　“爺，爺爺？”我試探性的開口。

　　爺爺快步走來，直接抬腳踢在我屁股上。這一腳估計都有三十年的功力，一瞬間，我彷彿看到了天堂。

　　“爺爺，您這是幹嘛啊？至於嗎？”

　　爺爺直接拽住了我的耳朵：“至於嗎？你還問我至於嗎？你一天上哪去了？身上爲甚麼還帶着死氣？”

　　我一看瞞不住了，只好如實開口道：“死，死氣？沒有啊爺爺，我就跟二狗去鎮上網吧打遊戲了，其他哪都沒去啊！”

　　爺爺一巴掌拍到了我的腦袋上：“打遊戲？你好好說，去哪了到底？有沒有遇到甚麼人？”

　　“哦，對了，二狗子還帶我去過一個早市，那裏的人可好了，還給了我好多東西。不信您看看。”

　　說着，我把手中的口袋遞到了爺爺的手中。

　　爺爺僅僅是低頭一看，隨後便抬起了頭，眼神狠狠地盯着我，一字一句的開口道：“你到底去哪了？”

　　我有些懵，看着爺爺，嘴角蠕動兩下，沒有說話。

　　爺爺一把把口袋扔到了我面前：“你自己看看你口袋裏到底是甚麼東西。”

　　我低頭一看，嚇得一屁股跌坐到了地上。

　　只見口袋裏裝滿了黑色的灰，還有着沒有完全燃燒的紙紮碎屑。更爲駭人的，是在這之中，還有着一個沒有完全腐爛的嬰兒屍體。

　　“這，這不可能，怎麼會這樣？”

　　這時，村裏的人們也圍了過來，其中就有二狗子和他姥爺。

　　我看見了二狗子，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跑過去抓住了二狗子。

　　“二狗，你，你說。是不是你帶我去的一那個街道，有很多做生意的。”

　　二狗被我這這麼一問也有些發懵：“沒有啊！我一路跑着，眼看追不上你，我就慢慢走了，回了村以後我以爲你回家了，然後我也就回家了。後來你爺爺上我家問我，我才知道你一天都沒回來，你到底去哪了？”

　　我彷彿快瘋了一樣：“一天？甚麼一天？”

　　二狗掏出了他的電子錶：“喏，都下午六點半了。”

　　我看着二狗的表，又抬頭看着昏暗的天，最終低頭看着那一口袋紙紮灰，眼前一黑。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家中的火炕上了，爺爺正向着家中的神像燒香，地下站着二狗子和他姥爺。

　　幾人看我醒來，也沒有說甚麼。只有爺爺一邊忙碌一邊跟開口：“小川，你以前不是一直想知道爲甚麼要給你自己的遺像上香燒紙嗎？現在你掐算一下自己的八字。”

　　我坐在炕上掐了半天，卻是怎麼都算不出來。

　　爺爺自嘲般笑了笑：“算不出來吧？不是你學藝不精，而是你本身就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