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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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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竹微微撇嘴,不想去看宋耀光這諂媚的樣子,忒丟人。

容君初神色淡漠,不語。

宋耀光得不到回應,也不生氣,轉而又問道:“不知道今天容先生來是爲了?”

“請宋小姐喫頓飯,感謝宋小姐的幫忙。宋總,方便嗎?”

宋耀光想到還在醫院的吳一鵬,臉上滿是猶豫。這宋清竹還沒去道歉呢,吳家若是不給公司注資,公司可就撐不住了。

“怎麼,不方便?”容君初語氣微涼。

宋耀光一驚:“不不不,方便,很方便。”

轉頭對宋清竹說道:“清竹啊,既然容先生盛情相邀,那你就去吧,記住,早點回來。”語氣和藹,可眼底卻滿是警告。

宋清竹看都沒看他,只是對容君初說道:“現在就走嗎?”

容君初點點頭。

宋清竹看着車子離開了小區,纔開口說道:“容先生,謝謝你剛纔幫我。”

“我人已經來了,說吧,甚麼交易?”容君初態度冷漠,視線緊緊盯着她,大有“你若是敢信口開河,我就讓你好看”的意思。

宋清竹不着痕跡地往旁邊挪了挪,離着他遠一些,近距離面對這個男人,壓力真的太大了。

“你給我撐腰,幫我解決宋家和吳家的麻煩,我幫你治好你的腿。”

車廂裏落針可聞。

容君初面無表情,目光凌厲:“知道欺騙我的下場是甚麼嗎?”

宋清竹心微微一緊,只覺得他更可怕了,面上卻不露怯:“我自然不可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她伸手在他的腿上按了按,還捲起褲腳查看了一番,容君初額角跳了跳,極力忍耐着,卻沒有阻止,任由她動作。

檢查完,宋清竹心中有了數,說道:“我有八成把握,不過具體的還要去醫院通過儀器檢查才能確定。”

容君初抿了抿脣:“我知道你在國外攻讀的是醫科,還是艾沃爾德教授的得意門生,可我的傷就連你的老師都沒辦法。”

宋清竹不意外他知道這些,畢竟這位可是“容九爺”,一個晚上的時間,調查她足夠了。

“我老師沒有辦法,不代表我沒有辦法,西醫確實很難治癒你的腿,但中醫可以。”

“你懂中醫?”林祐問道。

“略通一二。”

負責開車的林祐聽到這裏,忍不住皺眉說道:“宋小姐,我家九爺的傷可是連最好的醫生都沒辦法,你如果只是略懂皮毛的話,只怕是不行。”

宋清竹白了他一眼:“謙虛懂不懂?我如果說我精通醫術,你是不是又該說我吹牛了?”

林祐被她懟得啞口無言。

“我憑甚麼相信你?”容君初盯着她,眉頭輕蹙。

“就憑我的師父是裴振。”

容君初眸光微變,手指輕輕敲着大腿。

“怎麼樣,這個交易你做不做?”她眸光灼灼地望着他。

容君初盯着她,良久,緩聲開口:“成交。”

宋清竹笑得眉眼彎彎,伸出手:“合作愉快,九爺。”

容君初垂眸掃了一眼,沒動。

宋清竹也不尷尬,收回手,心情頗好。

宋家。

“甚麼,宋清竹被容君初接走了?”宋詩雨不敢置信,她不過是一晚上沒回來,怎麼回來就得到了這樣一個晴天霹靂?

若是早知道容君初會來,打死她也不會出門。

“容君初和宋清竹怎麼會搭上線?那賤人不是一直在國外嗎?”宋詩雨神情猙獰,嫉妒得要發狂。

容君初是甚麼人?那可是帝都容家的繼承人。而容家,傳承百年的大家族,真正的豪門貴族,就是一百個宋家都比不上。

容君初是殘廢了,可就衝他身後的容家還有他那張絕世的臉,也有大把的女孩子願意嫁給他,宋清竹到底是走了甚麼狗屎運,竟然能跟容君初搭上線?

這些問題管家哪裏知道,他也犯嘀咕呢。

“那個賤人呢,甚麼時候回來?”宋詩雨問道。

管家搖頭:“不知道,二小……宋清竹沒說。”

“廢物,這都不知道。”

管家心中發苦,卻不敢表現出分毫,別看大小姐在外一副溫柔可人的模樣,可家裏的傭人都知道。她的脾氣很不好,一個不小心就會惹得她大怒,動輒打罵。

一直過了午餐時間,宋清竹纔回來。

宋詩雨衝出去,卻只見到了一個車尾,頓時寒了臉:“宋清竹,你給我站住。”

宋清竹腳步微頓,淡淡地看着她。

“容君初人呢?”

“走了。”

“你故意的是不是?”宋詩雨三兩步竄到宋清竹的跟前,手指就差戳她臉上了。

宋清竹後退一步,揮開她的手:“我故意甚麼了?”

宋詩雨沒防備,踉蹌了兩步,頓時暴怒:“你個賤人竟敢對我動手!”

說着就要撲上來打她,就像小時候那樣。

宋清竹抬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扭,宋詩雨發出一聲慘叫:“啊,疼。”

宋清竹冷着臉:“閉嘴。”

宋詩雨自然不會閉嘴:“宋清竹,你竟敢打我,你信不信我告訴爸爸,讓爸爸打死你。”

“好啊,你儘管去,你看看他會不會打死我。”宋清竹好整以暇。

“宋清竹!”

高分貝的嗓音聽得宋清竹很不舒服,她手上用力,宋詩雨疼得又是一聲慘叫。

宋清竹警告道:“再叫,你信不信我生生折斷你的手?”

宋詩雨臉都疼白了:“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宋詩雨,你以爲我還是當初那個任打任罵的宋清竹嗎?”

冰冷的語氣讓宋詩雨心中發寒,不敢再繼續叫囂,可讓她就此求饒又不甘心,於是對着管家道:“你是死人啊,還不將她拉開。”

管家哀求地看着宋清竹:“二小姐。”

宋清竹定定地看着老管家,這位老管家也是看着自己長大的,小時候宋家母女欺負她,打她,而她父親又對她不聞不問,她時常帶着滿身傷,飢一頓飽一頓。

只有這位老管家會在她餓肚子的時候給她送喫的,會在她受傷的時候給她塗藥。

可以說,她在宋家感受到的唯一的溫暖都是這位老管家給他的。

她放開了宋詩雨,扔下一句:“記住,少惹我,再敢惹我,斷的就不是你的手了。”

宋詩雨得了自由,卻不敢再去招惹她,恨恨地盯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齒:“宋清竹,你給我等着,我一定讓你跪下來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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